小人蔘說埋人就是要埋人,這是絕對不開玩笑的。
有一些徐家村的村民們反應過來,想要趁著部隊的人距離他們還有一點距離,就從前邊突圍出去,殺出一條血路。
但是他們的腳纔剛剛一動,就被遠處不知道藏在哪裡的狙擊手,指哪打哪的,打得他們一個個不敢妄動。
“再往前一步,子彈瞄準的就是你們的腦袋了!”
擴音器裡,陳老的聲音適當的響起。
徐家村的心知肚明,他們的好日子,完了!
姜棠這邊,把挖出來的泥土填了小半回去。
“小姜,小姜!”
秦國升從車上下來,快步走到姜棠身邊,“你這是?”
“今年埋下幾個人做肥料,等明年這片土地就會變得肥沃起來,到時候就可以在這裡種出收成很好的糧食了。”
姜棠解釋。
秦國升……
小祖宗還真打算把人埋起來啊!
他左看右看,想著找個藉口阻止姜棠埋人,但是這個時候他的腦袋卻停止了工作,導致他根本就想不到好的說辭來,說服面前的徒弟,
“你這個毒婦,你這是在殺人,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是犯法的?”
很痛,但是並沒有暈過去的徐德祖,在泥土已經埋到了下巴的情況下,還有力氣指責姜棠行爲不對。
姜棠聞言停下手中的動作,把鏟子插在地裡,一腳踩在鏟子邊緣上,一手壓著鏟子手柄。
“奇怪了。”
“什麼?”
徐德祖被姜棠那清澈的眸子注視著,莫名的心慌心虛。
嘴硬的回答了一句什麼,看著態度很強硬,但其實已經是外強中乾,跟案板上的肉一樣了。
姜棠道,“你知道殺人犯法,爲什麼你們攔路搶劫殺人的時候,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這真的好奇怪啊!”
她是真的無法理解,爲什麼他們明明都懂的道理,卻偏偏不做,然後又用這個要求來要求別人?
“你們能夠隨意斬殺無辜的人,搶奪他們的錢財,剝奪他們的生命,我爲什麼不能埋了你們?”
“這是不是說不過去啊?”
姜棠皺著眉頭想,大家都在這個世界上生活,要遵守的規則難道不是一樣的嗎?
憑什麼徐家村的人就例外啊?
她的這一席話,看似懵懂無知,卻也是提醒了周圍的人,是啊,徐家村的人殺人搶劫在先,姜棠埋他們在後。
真要說,那也只能說這是報應,怪不到姜棠的身上去。
徐德祖可以完全不用這麼憤慨!
“你……”
徐德祖被姜棠說得啞口無言,不知道找什麼話來對她,“總之你們就不能埋我們,你們不是自詡好人嗎?”
“我不是好人啊。”
姜棠解釋。
她只是一個好人蔘而已!
不過這秘密,她心裡知道就行了。
“我不是好人,所以沒關係,可以隨便埋你。”
話落繼續用鏟子鏟一旁的泥土。
徐德祖還想開口,姜棠一鏟子的泥土下去,正好堵住了徐德祖的嘴!
“呸,呸,呸!”
還沒把嘴裡的泥土吐完,姜棠又是一鏟子的泥土下去,從他的頭上澆下。
本就不乾淨的嘴裡,雪上加霜!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作爲坑裡唯一一個有意識的人,此刻也不管嘴裡的泥,張嘴就罵。
姜棠面無表情,不惱不怒,手中的動作也沒有停止。
此刻的她,就是一個無情的鏟土機器。
“小姜!”
“小姜同志!”
陳老也在劉永正跟另外一個警衛員的陪同之下,來到了車輛這邊。
看到馬上就要被填滿的土坑,陳老笑著阻止姜棠。“小姜同志,你這是要把他們全埋了嗎?”
“嗯嗯,他們可以做肥料,十幾個人的肥量能讓這一片天特別肥沃的。”
土生土長的小人蔘,對漚肥一事,有所涉獵。
陳老一愣,對上姜棠那古井無波的眸子,轉而輕笑,“小姜同志啊…”
“棠棠。”
不遠處插入陸長征的聲音。
原本還波瀾不驚的姑娘,幾乎在這一瞬間就變了臉色。
臉上的笑容一下就露了出來,就好像是那枝頭一瞬間綻放的絕美花朵。
“陸長征?你怎麼來了呀?你不是在上班嗎?”
一直被她握在手中鐵鏟,此刻被她無情丟在地上,人也幾步上前去,拉著趕來的男人的袖子。
“我好想你哦。”
緊趕慢趕,終於趕到的男人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他擡手摸了摸她的頭髮,迴應了她的想念,“我也很想棠棠。”
“嗯,我知道。”
姜棠言語裡帶著自信,“想到忍不住來找我了是不是?”
“是,我家棠棠真聰明。”
“嘿嘿…”
姜棠被誇了,驕傲的挺起胸膛,並不謙虛的嘿嘿笑了笑。
陸長征又摸了摸她的頭髮,這才心滿意足的拉著她,上前去跟陳老打招呼。
“領導好。”
男人又高又帥,站直敬禮的時候,身形板正如同暴風雨中,巋然不動的白楊。
陳老沒想到在這樣的場合下,見到這位他管轄的軍區裡,最年輕的副團。
他也笑著點了點頭。
“陸長征同志來得正好,現在正好有事要請你幫忙。”
陳老一個眼神看向土坑裡,陸長征就知道他想要讓自己做什麼了。
“棠棠。”
“怎麼了陸長征?”
小人蔘對喜歡的人,說話的調子軟了好幾個調調。
原本沒波瀾的眼睛,此刻也是亮晶晶的,好像裡邊有星光在流動。
陸長征輕輕捏了捏她的手,又飛快的鬆開,“棠棠,這些人都是十惡不赦的壞人,我們不能讓他們這麼簡單就死了。”
“嗯?要把他們扒皮抽筋,五馬分屍嗎?”
這是小人蔘在武俠故事裡看到的死法,早在前二十年,對待十惡不赦之人,也還有五馬分屍這一說。
但是現在肯定是不行的。
陸長征沒有否定姜棠,而是繼續柔聲與她說道,“不管他們怎麼死,都不能讓他們死得這麼的乾脆。”
“好,我知道啦,那我把他們刨出來,再把他們的手腳接上。”她說著身形一動,似乎就要去幹活。
“不用。”
陸長征預料到了姜棠的下一步動作,一把攬住她的腰,將人攔住。
“這事就讓其他人來就好。”
“他們是壞人,受傷也好死了也罷,都是他們該得的。”
“讓其他同志把他們刨出來,若是還有活的就送去法律嚴懲,若是都死了,那也是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