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回綺羅,回王府做本王的王妃,給我生一個像你一樣的孩子。”他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仰著看向遠處的明月高懸。心中一陣喜悅,得到了最想得到的人,找回了應該屬於自己的人,這樣,還真是令人舒暢。
錦虹杞咬咬脣,道:“我不能和你回去。”
邯清銘蹙眉,側臉問:“爲什麼。難道你還要讓本王失去你?”
“不,你也看見了,如昔……”
“若你同意跟本王回去,他們的事情無需多慮。”邯清銘想到如昔和其他幾人,說話的溫度就直線下降。
“不是這個,我是說我跟你回去了,他們就沒妻主了。”錦虹杞一閉眼,說了實話。明顯的感覺自己說完之後,邯清銘有生氣的跡象,冷著眼看自己,雖然她沒有睜眼,就能感覺到強烈的殺人氣焰。
“我……我已經和他們有了夫妻之實,他們都已經不能改嫁了……只能跟我。”好死不死的繼續挑起火焰。
“而且,我不想離開他們。要是你覺得行,我就帶著他們,一起……唔唔唔!”
邯清銘狠狠的吻住錦虹杞那張吧嗒吧嗒沒玩的小嘴兒,難道她的嘴裡就不能說幾句他想聽的話麼?張嘴閉嘴就是他們幾個!他一定要好好懲罰她,讓她的腦袋裡只能裝下他邯清銘這一個男人!
“嗚嗚,你個壞人!”
錦虹杞摸摸自己的嘴脣,可憐的,又被他咬了個破皮,這傢伙絕對有虐待傾向!她覺得自己不適合他,倒是可以讓奕苒風來和他湊一對兒,一攻一受完美和諧……
“在我面前不準提他們。”邯清銘威脅的瞪視著她。
不肖片刻,錦虹杞就已經不能言語,只有‘嗯嗯啊啊’的軟耳呢喃。
錦虹杞心中無奈,這男人就會用這一招堵住女人的嘴……可女人,還就吃這一套……嗚嗚,她又墮落了,對不起如昔,賢鈺還有奕苒風,她淪陷了……
“唔唔……”
衚衕裡的曖昧低吟直到夜半才消停,只見邯清銘從死衚衕的暗影中抱著錦虹杞出來,此時累壞了的錦虹杞趴在他的懷中睡的很是踏實。小臉上是未退的餘熱和紅潮,一看便知剛剛做了什麼。
邯清銘低眼看看自己懷中的人兒,脣角悄然掛上一絲勾人笑意:虹杞,從現在起,你便是我的女人。
“你醒了。”
“唔,”錦虹杞幽幽轉醒,睡意朦朧的樣子在意識到什麼之後變得突然清醒。打量了一下四周的陳設物件後坐起身,“清銘,你不打算回皇宮麼?”
錦虹杞剛剛打量一圈,雖然感覺這裡陌生,但是也發現這裡並不是皇宮。周圍的陳設根本不像是皇宮中的奢華昂貴,卻只是簡單而乾淨。看樣子邯清銘沒有直接將她帶進宮中。不過,邯清銘不是說他是住在皇宮的麼?那她昏過去不是應該將她一起帶進宮的麼……
邯清銘從房間的大廳度步過去,側坐在錦虹杞的牀榻上,那雙清冷而銳利的眸子就那樣一動不動的盯著眼前的她。似乎她的一舉一動他都想要掌握,想要洞悉。
錦虹杞有些不自在的別開眼神,呵呵傻笑兩聲,繼續道:“吶,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啊。你這麼晚不回宮留在宮外,女皇也許真的
會懷疑的啊。”
邯清銘並沒有過多擔憂似地,將身子前探,再次深陷她的目光,認真道:“杞兒比本王還要擔心宮中之事,何謂?”
錦虹杞定了定,暗自心說‘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心裡在想什麼。’遂立刻換了一副表情,懶懶一笑,慵魅地依靠在牀沿,撥開自己額前碎髮悠閒道:“怎麼,擔心一下你而已,何必如此緊張呢。既然這樣,就算我多管閒事咯。”
“這額間若隱若顯,是何物?”
邯清銘猝而發現她額間的顯現,意思疑惑撥弄心絃。指間點點冰涼撫過她的額,感覺並沒有什麼異常。但……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東西在她身上?而且,她改變的不只是這麼一點點,就連眼睛和頭髮的顏色也都有變化。初見時有些匆忙,倒是送她來這裡便發現她的異常之處,不知與他未見的這些日子她都做了些什麼才變得如此……
錦虹杞伸手碰了碰自己額頭上不疼不癢的地方,一癟嘴盡顯無奈道,“別說你想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連我也想知道,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邯清銘捧著她的臉,稍稍側了側俊顏,打量著這樣神秘的圖騰。清涼的口吻淡淡吐露,從她的髮絲間悠遊而過,帶著些許的擔憂。
“什麼時候你的眸子也變得如此特別,看天下間難見第二人。”
錦虹杞一時間也沒有辦法解釋清楚,若是告訴他之前在海上的那些事情,估計他會直接將她看作精神不正常,想想還是避過的好。
“這樣豈不是更好麼?就算我有一天不見了,你也能憑著這份兒特別找到我的位置,不好麼?”
邯清銘抿脣不言,一隻手息與膝上,另一隻手溫情地將她凌亂的髮絲挽在耳後,然而道:“這麼想來,確實好。”
“那不就得了,”錦虹杞聳肩輕鬆一笑,繼而又轉換話題問道,“不知道清銘此次前來墨硯國,是爲了什麼?”
邯清銘瞇眼又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令人不愉快的事情似地,連周遭的空氣都跟著他釋放的冷氣一起凝結制冷。
“怎麼,又是邯驚蟄沒事找事,想讓你離開京城,然後想辦法折磨你啊?”
邯清銘側眼審視她,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的性格和洞察力都已經不可同年而語。是,這次也是他的大哥,綺羅國的當今聖上邯驚蟄讓他來墨硯國做一件根本不能完成的事情。他的目的,根本不在這件事能否完成,而是想借用這件事來壓制甚至於想徹底清除銘王在綺羅國的影響。
邯清銘深深吸口氣,緩緩吐納,最終還是沒有表露一點心意,只說了句,“無礙。”
錦虹杞一看邯清銘的態度和迴避的態度就知道是邯驚蟄在作怪,不知道用了什麼鬼方法準備讓邯清銘這個一奶同胞身死他鄉。嘖嘖,當皇帝的,各個都是心狠手辣之人,不能比擬啊。
“清銘,時間也不早了,你還是早點回去吧。我自己在這裡休息就行,不必擔心。”錦虹杞繞來繞去,還是沒有繞出這個主旨。她跟他出來是有目的的,雖然有這麼一點點的私心,想要和他單獨在一起,但是……大事總歸不能耽誤。
邯清銘定神,回眼瞧瞧屋外的稀冷星宿。約莫著時辰真的不早,才站起身,氣定神閒般整
理自己的衣衫,叮囑:“本王今日便先進宮去,明日一早回來看你。你可好生的休息,有什麼想要的,喚底下的下人去做。”
錦虹杞歪頭一笑,快而急促。
邯清銘繼而回眸,疑惑,“何事發笑?”
“沒什麼,只是覺得清銘像是怕我跑了。”
“確實。”
“呃。”
錦虹杞根本沒有料想到堂堂銘王竟會承認自己的話,而且還沒有任何的閃躲。遂迎著他的目光,送去一抹令其安心的笑意,“放心,我不會走的。就算走,你看我還不是會回來的麼?”
邯清銘脣峰微微動了動,卻始終沒有半個音節發出。他炯炯有神的雙眼裡皆是一個人的倒影,那如幻的寵溺從心底直灌眼中。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些瘋狂,爲了一個女子做出心動的微癥。她轉身消失的那些日子,他各處打聽,度日如年。如今的闔歡,是瘋漲的相思情求。而他,卻在她的一個淺笑中癱瘓了所有。
“本王相信你。”邯清銘側動眼眸,朱脣輕起。
“路上小心。”
錦虹杞揮揮手,看邯清銘的身形消失在門旁。輕輕的關門,穩健的腳步聲中帶著點不捨,最終還是加快了腳步,聲音纔沒落夜色的蒼涼之中。
錦虹杞一個旋腿坐起身來,吹熄房間的蠟燭,讓整個房間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慢慢委身在窗戶邊上,勾著手指挑開窗戶的一角兒,目光的追尋發現那個熟悉的身影正在逐漸模糊。她輕揚微醉的脣角,打開窗戶,一個飛身迴轉,穩穩落在客棧的圍牆上。
看看周圍地形,找到明顯的地標性建築,心笑:這下就不怕回來找不到地方了。
屏息而行,一個身影不斷跳躍在房頂,圍牆和樹梢,爲的就是追隨快步疾走的男人。錦虹杞不遠不近的跟著,偶爾躲在一處看看邯清銘的反應,但過了不多時,錦虹杞就發現,根本沒有這樣的必要。因爲邯清銘根本就沒有注意有沒有人跟蹤他……
一路沒有阻礙,終於跟著邯清銘來到了宮門附近。看著他掏出金晃晃的一塊牌子在那些兵兵眼前一晃,不知說了些什麼,而後宮門就這樣開了。錦虹杞嘖嘖嘴,挑著眉毛看看自己的一身衣服。
“雖然答應了邯清銘不逃跑,但看來這回的賊是做定了。不然還真是白獻身……”
說話間錦虹杞已經躡手躡腳地躥進皇宮內,在一處假山後藏身,看見不遠處邯清銘朝自己這邊走來,趕忙閃身躲好。
“銘王請留步!”
邯清銘端著架子站定,轉眼看見一隊巡夜的御林軍向自己走來。其中的頭領走快幾步上前,一拜。
邯清銘擺手,示意他起身,冷言問:“何事。”
那御林軍將領恭敬道,“女皇吩咐,若是看見銘王歸來,便請您移尊步見駕。”
邯清銘擡眼看看天色,瞇了瞇,最終還是隻字片語:“勞煩帶路。”
“銘王請。”
錦虹杞皺眉,偷眼看看一隊人和邯清銘漸行漸遠,一時之間也不知道這麼晚了女皇怎麼還惦記著他。難不成……不行,她得跟去看看。若是這女皇又想打她的男人主意,那她定讓她的皇位不那麼好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