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無法,爲了家人的安全和生命,只能瑟縮著身子將地上還沒有放冷的武器重新提起,圍住了錦虹杞他們?nèi)耍瑓s遲遲沒有動靜。
錦虹杞嘆了一口氣,她們這些人爲了混口飯吃沒辦法,連家人的性命都已經(jīng)攥在她們自己的手裡,難以抉擇是肯定的。不過最終他們的選擇令她佩服,不顧及自己生死也要保家人一命。她與邯清銘和賢鈺交換了眼神,三人很是默契,迅速在他們身邊掠過,只聽見‘乒乓’的兵器折斷聲音,和她們逐一暈倒在地的聲響...
“仇佳人,你若在不束手就擒,朕就要考慮用一些人的命來抵償。”微涼的聲音帶著恐嚇與得意,從殿上正中傳來。
錦虹杞頓時止住身,邯清銘和賢鈺也都停了手,心中倍感不對勁。一時間圍著他們的侍衛(wèi)散開,只見偏廳處,一羣太監(jiān)綁著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大殿之上...錦虹杞面色難看,瞬間冷了眼神。她猛然擡頭,對上賀慶玉蘭,厲色道:“你我之間事,何須牽扯這兩個孩子!!放了他們!”
“放了他們?可以,朕可以放了兩位綺羅國的皇子,作爲交換,你要束手就擒,可好?”賀慶玉蘭扯過邯修的身子,野蠻一般擡手擰著他的身子,朝向錦虹杞的方向,笑彎著嘴角,“怎麼樣,仇佳人?一人換兩命的便宜事,想必你一定會做吧?”
錦虹杞緊緊眼角,想罵卻不能罵出口,怕一開口就惹怒了賀慶玉蘭,傷及無辜。她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應了賀慶玉蘭的話,過去交換兩個人。
她剛走近兩步,身後的邯清銘一把攥著錦虹杞的胳膊,又重新將她拽到自己身邊,側目微嗔,“杞兒,你這是要作甚?!真當要去換那兩人?”
“你說呢?”
錦虹杞掃了一眼殿上被綁著的兩個人,還有一臉自信,等待她過去的賀慶玉蘭。她還有什麼別的路可以選擇麼?
“佳人...”賢鈺低沉一聲。
“不用勸我了,我意已決。你們放心,就憑她身邊人的武功,還不敢對我怎麼樣。”錦虹杞一笑,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這裡的每一個人聽得清楚,“反正一人換倆已經(jīng)是超值的了,沒什麼虧空。”說著便大步走上前,看樣子根本沒有一絲畏懼之色,倒是有些遊戲心態(tài),輕輕鬆鬆。
見錦虹杞走到近前,賀慶玉蘭稍稍有些駭意,向後微挪半步,“站住,你站在那裡就好。朕現(xiàn)在就放了太子和四皇子。”
錦虹杞將賀慶玉蘭的動作表情看了個明白,心中暗笑這個女人竟然對自己有一絲懼怕。呵呵...擡眼朝著賀慶玉蘭身邊站著的幾個太監(jiān)那邊看了一眼,又低眼朝太子和邯修看了看,不自覺的搖搖頭,輕輕出了一口氣。
賀慶玉蘭瞧見錦虹杞搖頭,哂笑道,“怎麼?你是要後悔不成?還是覺得,這兩個皇子根本不至於你來換。又或者,你是在害怕?哈哈,若是害怕你便可以告訴朕,朕會命人對你‘特別優(yōu)待’。”
錦虹杞回神,趕忙擺擺手,“沒有這回事,放心吧,我不會出爾反爾,如果這樣的話,豈不是和你同道
中人?哎,我還不想與你同流合污。”
賀慶玉蘭臉上掛不住,隨即哼了一聲:“活不過多時,朕便要親自掰掉你這伶牙俐齒,留在來生!給我把仇佳人綁起來!”低眼朝鳳鸞臺下看,邯清銘與賢鈺都是蹙眉不動,繼而又譏諷道,“想不到你聰明一世也未娶幾個好夫君,死到臨頭,竟沒人幫你,你說你是不是很失敗,哈哈哈...”
錦虹杞看著太子和邯修已然被踹向了臺下,咕嚕咕嚕的滾到邯清銘的腳下,她再次嘆了口氣,搖搖頭。回眼一看,自己的手已經(jīng)被緊緊的綁在了身後,動彈不得。聽見賀慶玉蘭嘲笑,無置可否地挑眉道,“這個,要驗證了之後才知道,現(xiàn)在未知。”
“怕是你已經(jīng)沒有閒時驗證,”賀慶玉蘭起身,在錦虹杞的周圍轉(zhuǎn)了轉(zhuǎn),很是滿意這種五花大綁的方式,朝小太監(jiān)那邊遞了個眼神。繼而眸中陰狠,一把抓過錦虹杞的衣領,拉向自己,“很快,能威脅到朕王位的人即將消失,你說朕該如何慶祝...”
‘嘭——啪——’
宮殿外,天空上方,一道絢麗的色彩一線而過,留下短暫的燦爛。
錦虹杞忽而眨眼,笑得很是乾淨,吐字清晰地看著賀慶玉蘭略微慌亂的神色:“尊敬的女皇,慶祝大會已然開始,不妨欣賞...”“你,你是什麼意思!”
賀慶玉蘭來回在她的眼眸中尋找著些許的答案,卻沒有任何線索。她的眸中冷冷清清,像是看不到盡頭的湖面。她的冷靜,她的乾淨笑容,她一動不動的站在這裡,都似乎成爲了一種威脅。賀慶玉蘭心慌煩亂,脣畔發(fā)乾,不知道爲何會想要逃。
“女皇陛下不是想要慶祝一下麼,呵呵,我還真是猜到了女皇陛下您的興趣愛好,讓如昔早早的置辦下了剛剛的那個焰火。怎麼樣?是不是很炫目耀眼呢?呵,但是可惜啊,那只是一瞬間,不能成爲永恆。就算我極力的想要它維持著,可惜它卻鼓足了盡頭想要一鳴驚人。不過,它做到了,也失敗了。”
錦虹杞輕輕的說著話,相距不到半米的賀慶玉蘭開始出現(xiàn)神色不安。她慌亂,是因爲她聽懂了錦虹杞話中的‘它’,也明白其中暗藏的玄機。她抿脣,抽吸呼氣的聲音越發(fā)的雜亂,開始沉不住氣一般收力在手上。她看不慣錦虹杞的笑,也看不得錦虹杞一副清高自傲的態(tài)度。手顫抖著,使出全力,掄圓了給錦虹杞一個大嘴巴子..
“杞兒!!”
“佳人!”
誰都沒有料到賀慶玉蘭會現(xiàn)下里對錦虹杞動手,邯清銘和賢鈺都急忙的想要上前,卻被錦虹杞暗中傳過的眼神阻止,沒能上前。錦虹杞扯動嘴角,癟癟嘴,看見一點點的猩紅從自己的脣邊緩緩流下,用舌頭舔了一下,啐在地上,十分痞氣地歇著眼對上賀慶玉蘭。
“想不到女皇陛下的力氣,也只有這麼一點。呵呵,看來是我把你想象的太強大了呢。”
‘啪——’
又是響亮的一巴掌,打在了錦虹杞的右臉上,烙下和左臉一樣的五指山印記,紅紅彤彤的。
邯清銘看不得
錦虹杞捱打,衝向前方,就要上去殺了賀慶玉蘭:“你竟敢傷我杞兒!!”
“佳人!你能不玩了麼!就算你覺得對不起她,也不能一直故意說這樣的話刺激她傷你!!快點給我下來!不準你玩了!”賢鈺也衝上前去,和邯清銘一起動手解決剩餘的侍衛(wèi)。
“玩?哈哈哈,他們說你在玩?被朕綁成這樣,一動不動還能叫做玩?朕看你們是瘋了!瘋了!”
賀慶玉蘭不受自己控制地笑著,瞇著的眼睛形成了一道縫。
“我是在玩。”錦虹杞吸了吸自己右邊的臉頰,一絲疼痛感慢慢佔領了她的神經(jīng),舌尖劃過口腔內(nèi)壁,安撫著受傷的地方,“不過現(xiàn)在,我也差不多要結束這一場不好玩的遊戲,早點離開這個令我留下傷痕的皇宮纔好。”
“你別想解開如此複雜的暗釦!”小太監(jiān)忽而插嘴,揚了揚眉角,露出一絲嬌媚之色。
錦虹杞根本沒有理會小太監(jiān)的敬告,揹著手開始慢慢地解開一道又一道的繩結。賀慶玉蘭驚異的後退幾步,看著錦虹杞將繩索緩緩解開,臉上神情不停轉(zhuǎn)換,難以停頓。
“你...你怎麼會...”
“敬愛的女皇,剛剛的第一巴掌是還你幫我處理‘仁義幫’貪官之事,第二巴掌是還你送給我了一個優(yōu)秀的夫君...”錦虹杞不緊不慢,解開了最後一道繩結,提著那條繩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扔在小太監(jiān)的肩膀上,忽而靠近他,曖昧低吟,“下回,就用這個繩結來綁你。”
小太監(jiān)臉上頓時出現(xiàn)不自然的紅暈之色,一個轉(zhuǎn)身,彆扭的嘀咕,“死人,這麼害臊的話也能說出口..”
“你們...”賀慶玉蘭又是一驚!什麼時候身邊的小太監(jiān)竟會和錦虹杞扯上關係,看他們的一舉一動根本就是認識多時,怎麼會...怎麼會...
“呵,忘了告訴你,這個是我的夫君,奕苒風。”
錦虹杞低眉,親吻在奕苒風的臉蛋兒上,順手從他的耳邊撕下整張麪皮,讓他可人的一面暴露於空氣之中,接受衆(zhòng)人矚目。
“你,什麼時候,安插他在朕的身邊,爲何朕未曾發(fā)覺!”她不甘心的瞪。
奕苒風依靠在錦虹杞的身側,極盡嬌柔姿態(tài),白了賀慶玉蘭一眼,“上朝前咯,不用吃驚,不然有你好受的。”
“既然是慶祝大會,就不可能只有一樣值得女皇驚喜的。呵呵...來呀,送進來。”錦虹杞拍手示意。
殿門旁,一席白衣勝似一江春雪,讓人無法挪開視線。他優(yōu)雅度步,手上拿著一個卷軸,走到近前。看見錦虹杞腫著的雙頰,頓感心疼。將眼光掃向賀慶玉蘭,卻又在下一秒執(zhí)意離開。不想多看她一秒,怕他會忍不住多恨她這個母親一分。
錦虹杞接過如昔遞過來的卷軸,當著賀慶玉蘭的面展開,上面赫然寫的是墨硯國的歸降書。筆跡乃真,鳳印事實,從哪一處看,都是真的,沒有仿造的痕跡。賀慶玉蘭觀瞧片刻,蹙眉而展,對上錦虹杞,“墨硯國的歸降書爲何出現(xiàn)在你的手上!哼,這就是你要謀反的證據(j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