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我……”
“如昔,別煩我。”
“……”
如昔試圖想要去解釋什麼,但錦虹杞並不想聽。她現(xiàn)在很亂,真的很亂。她的內(nèi)心在打架,是信任和愛情鬧得不可開交。她不知道原來自己還可以分裂精神,還可以把自己搞的頭昏腦脹……她很煩,不知道要怎麼去迴應(yīng)如昔的話,所以乾脆,不聽,也許這纔是對如昔最好的。
如昔頓住,身子已經(jīng)在不停的顫抖。她的話,讓他啞然無語。他曾經(jīng)聽過世界上最污濁的語言,他曾經(jīng)聽過最難以入耳的評論,但都被他慵懶一笑,寥寥淡去。但如今,換了個人,換了個場景,簡單的五個字,竟讓他覺得內(nèi)心的崩塌,阻止不了的痛從頭蔓延全身,喪失了所有的思想,癱在牀的另一邊,瞪著雙眼無神的在黑夜中呆愣。
清晨的第一束陽光照進寢宮房間的時候,錦虹杞就已經(jīng)起身離開,沒有再看如昔一眼。頭也不回的準備了包袱和銀兩,離開這座城池。
如昔一宿都沒有睡,他就眼睜睜地看著錦虹杞不帶任何感情的離開他的視線,心中的各種滋味混雜一時。他多希望她醒來時,轉(zhuǎn)身一個笑容,如同平日。可惜,他並沒有如願以償……
眼角溼潤,心像是被揪走了一塊似的疼。摸摸身邊還溫熱的被窩,仍舊帶著她香氣的枕頭……如昔‘騰’地坐起,連鞋子都顧不及穿上,跑出門去,急切的試圖想去追回什麼,卻被一羣宮女太監(jiān)攔住,擡回了寢宮……
無力,無力感從身體的各個部位躥出。就像是曾經(jīng)被景洛利用著一樣,沒有力氣去抗爭……難道他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躺在牀上養(yǎng)病,然後等著她哪天的歸期?
“皇子,您還是穿上衣衫吧,等下還要去皇上那裡聽封呢。”
如昔聽完,心中忽然有了想法,趕忙穿戴著,差她們出去弄水洗漱。就在所有人都準備出門的時候,只聽‘咻’地一聲,一根銀針插著一個紙包從人頭上略過,直接插在了正堂的畫上。
所有人看到那個銀針落定,才遲喊著跑出去:“天啊,抓刺客啊!”
如昔也是一驚,但很快就恢復(fù),看了看門外,轉(zhuǎn)身拔出銀針,打開紙包。發(fā)現(xiàn)兩顆丹藥,還有一行小字:解藥已到,勿掛他人,即刻上路。
如昔瞇了瞇眼睛,攥緊手中的兩顆丹藥,抿著脣,深深出了口氣。
這藥是從哪裡來的?給藥的人是誰?還有……這張字條的內(nèi)容,似乎並不是給他看的,倒像是給……佳人?難道說……突然想起前半月藍衣和她之間的秘密樣,難道就是因爲這個?想要給他一個驚喜,所以才故意的壓低了氣息?
可……那藍衣到底是個什麼身份?他這身上的毒曾經(jīng)找人解,都束手無措。爲什麼她能拿出解藥。還有,佳人這麼著急去墨硯國和這整件事……到底有什麼直接或者間接的關(guān)係麼?
太多的疑問在如昔的腦子裡打轉(zhuǎn),他不得不去猜測,因爲佳人不在他的身邊。不過,若是在,估計也會矇混過去。不行,他不能再等下去。他一定要知道,她要做什麼……嗯。
錦虹杞騎著
一批白馬,身著飄逸瀟灑的藍色衣衫,髮絲柔順,隨著馬馳翩然而舞。她掛著小包袱,帶著一兜乾糧和水,就這樣玩命地離開了皇城管轄的地區(qū)。她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是逃避,算不算不給自己軟弱的時間,就這樣頭也不回的離開,誰也不帶。
街道上沒有多少人,出了城,過了盤查更是顯得荒涼無人煙。黃土揚塵,白馬兒很快就變成了黃馬。終於,錦虹杞覺得下一頓不用吃飯的時候,才撈住繮繩切放慢些個速度。
搖搖手,從袖筒裡抽出一塊絲帕,趕忙把滿是黃土的臉擦擦乾淨,“哎,古代啊,什麼都好,就是這個路,太爛了。這還沒有帥氣登場,就直接用黃沙給我埋了不成。呸呸。”
錦虹杞一邊搖著頭,一邊晃悠著手中的馬鞭,看著兩旁的景色越發(fā)的開闊,心境也自然跟隨著開闊起來。不覺得哼起小曲兒,悠哉地閉著眼,聽原野上歌唱的鳥兒和風(fēng)兒吹拂著樹葉的清脆聲音。漸漸地,錦虹杞睜開雙眼,她發(fā)覺離她馬兒不遠的地方,有一輛馬車滾滾而馳。看上去似乎是有錢家的,越離近了看就越覺得馬車豪華。
當錦虹杞感差不多和那馬車並行,深層嘆自己和別人的差距時,馬車的車簾子被掀起,從裡面露出一張稚嫩而秀美的容顏。那鼻子眼睛,柳葉眉小嘴脣兒的,天生就是讓人看著心疼,所以才長的。一雙漂亮細嫩的小手,指甲很是透明鮮亮,尤其想讓人抓住不放手。可唯一遺憾的是,這貨是女扮男裝……
“小妞兒,此行前方可是紫燕國?”
錦虹杞惡寒,這貨怎麼張口和閉口的時候給人感覺差距好大……等等,她說的紫燕國是什麼地方?她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個國家。這片瀚海大陸,只有三個國家啊,青瓷,墨硯和綺羅國,她肯定不會記錯。
“前面再過七個驛站,八條湍河,一座大山後便是墨硯國。”
“喔,好的。三口啦!”說著那人便高興的把簾子放下,馬車內(nèi)一陣安靜又詭異的空白。
“嗯哼。”
而錦虹杞不自覺的回覆完也愣住,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那個‘三口’應(yīng)該是等於‘3Q’的吧?自己回的那個‘嗯哼’也應(yīng)該會引起她的共鳴吧……難不成她是……
錦虹杞連忙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馬車的簾子也在同一時間被掀開,一張興奮而又不可思議的小臉立刻呈現(xiàn)在她的面前,兩人如同是失散多年的姐妹重新相認一樣,不管不顧的跳下馬或馬車,相擁在一起。
“同是天涯穿越人。”那人感慨。
“相逢何必曾相識。”錦虹杞點頭贊同,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和自己一樣的穿越人士,那哪裡能不親近,怎麼著也算是老鄉(xiāng)啊!
“我叫仇佳人,在中國的名字。”
“我叫冷清言,在中國的名字。”
就在兩人再次相擁的前一秒,被一把金光閃閃的扇子擋住。晃得錦虹杞和冷清言同去看來人,怎麼能阻止這歷史性的一刻!
“真是抱歉打擾二人雅興,不過,陌,你應(yīng)該不想在這裡耽誤時辰吧?”一身大紅色的袍子裹著一個長相媚惑的男人。這男人
一看就是和美女蛇同屬一類,瞧瞧人家那精光的雙眸,像看獵物似的盯緊眼巴前這個冷清言,恨不得現(xiàn)在就撲上前去吃幹抹淨。
“咳咳,冷妹妹,這位是?”錦虹杞看著冷清言似乎年齡比自己小,便自顧自的叫起了妹子。雖然看得出來這個紅袍的男人和冷清言之間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但是……她很壞,很想聽聽當事人的想法。
冷清言憨憨一笑,憋了他一眼,那廝媚惑的朝她吐著溫情的信子,而後見到她特別不淡定的神情,轉(zhuǎn)過身來到,“呵呵呵,這,這位是我的夫君。人稱第一美男的,嬰公子。”
錦虹杞乾咳兩聲,不自然地掃過嬰的臉,心道:這貨和那奕苒風(fēng)真是有的一比。
“啊,久仰久仰。話說冷妹妹,聽你們說是要去紫燕國是吧?”
嬰紅袍一攬,冷清言果斷掉進溫柔陷阱,被包裹著,無法開口。他笑著,指了指前面的路道:“這條路走上個十天半個月,不就是了?”
錦虹杞噗的一聲笑開,“大哥,你們真真走錯路了。這條路是通往墨硯國的,你確定自己沒有迷路?”
冷清言瞪大雙眼不停眨巴眨巴,使勁才從嬰的懷抱中逃出,而後從自己的袖子裡掏出一塊類似地圖的鬼破布,指著一處給錦虹杞看,“你看,我們走水路到這裡下船,然後在這裡買了馬車,這個方向不就是紫燕國?”
錦虹杞拿過破布研究了半天……黑著臉問兩人道:“你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地圖你們拿反了麼……”
“呃?怎麼可能!”嬰一手抽過地圖,顛三倒四的又看了一遍,也同樣黑著臉看向冷清言。伸出細長奶白的手指戳在她的腦門上,好笑道:“這就是你跟我搶地圖的後果,我們這些天算是白費了!我的好夫人,以後能不能聽嬰的話……”
“額,佳人啊,你確定這裡沒有紫燕國?”
“真真的……”對這一對兒無語了。
“佳人,你覺得……”冷清言撥開嬰的手,趁他在研究地圖的時候,走過去一把勾住錦虹杞的脖子,悄悄道:“你會不會覺得奇怪啊,我穿越來的時候,以爲這就是個架空,國家也就五個而已,現(xiàn)在怎麼又跑出個墨硯國?
“有什麼可奇怪的,古代的交通那麼不發(fā)達,就像是曾經(jīng)哥倫布遊歷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那人家不就是以爲全世界國家就幾個而已嘛。只不過是交通不方便而已,彼此沒有發(fā)現(xiàn)。”錦虹杞笑笑,拍了拍冷清言的肩膀,“小妞,穿越來之前地理也沒怎麼學(xué)好吧!連地圖都能拿倒,佩服佩服。”
冷清言輕咳一聲,趕忙拱手道:“豈敢豈敢,小女子穿越來之前還是學(xué)了點的,但是這不是功課沒有做足,就直接穿了嘛。”
錦虹杞剛要玩笑她幾句,在一邊研究的嬰突然插話:“夫人,看來我們真的是走錯地方了,還是需要快些趕路,否則就趕不上那場好戲了。”
冷清言點點頭,轉(zhuǎn)身和錦虹杞闊別,“雖然不知道咱們以後還能不能再遇見,但是,還是希望有一天我們能夠有時間坐下來長談。看你也是個有故事的人,我很想聽聽關(guān)於你的事情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