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時分,幾個黑影趁著黑幕的降臨躥出盟主府,除了奕苒風和伯仲不參加活動以外,其餘的四人兵分三路,把能通往盟主府的路上頭做上記號,以確保齊拂歡從那條路上來,都能看見他們畫的標記。
錦虹杞和邯清銘一路,飛快的傳錯在大路上,尋找一些看著比較醒目的地方,然後停下畫上獨特的記號。
“你說,大姐會不會看不懂我畫的標記啊!”
錦虹杞一邊用刀子畫著額頭上領子的模樣,在一旁刻了一個半圓的肩頭,意思是讓她原路返回。希望她能看明白,自己不是要她回頭看……
邯清銘月牙涼的眸子,掃了一眼她刻的標記,簡單易懂。稍微有點腦筋的人或者有點江湖經驗的人都應該知道這是讓他們回去的標記。
“應該能懂。”
“哎,希望吧。你是沒有見過我大姐齊拂歡,若是見過,你一定會和我有一樣的擔心……”刻完,錦虹杞嘆了口氣,語重心長。
“有車過來。”邯清銘在黑夜中瞭望遠方,聽見由遠及近的馬車生,遂提醒道。
錦虹杞站在大樹前,倚靠著,等候那輛馬車到來。不知道馬車裡面的,會不會是她擔心的人。若是,她就不必再去下一處刻這樣的標記,還要擔心大姐能不能夠認得出來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
‘嘶昂’
馬兒的嘶鳴夾雜著生命的惋惜聲響破黑夜色束縛,馬兒就在一瞬間倒在一旁。
‘乒’冷兵器從鞘裡快速抽出,迎著月光的照耀,反射出請冷冷的光芒,好巧不巧的反射在錦虹杞的眼上。
“啊……!”車婦墜地而亡。
錦虹杞聽到遠處傳來不詳之聲,心中隨之一緊,等著馬車也會出事?還沒看見馬車過來,就已經被刀光劍影的殺了個正巧!腳下生風,從樹下借力,朝馬車倒下的地方衝了出去。
“乒乒乓乓,啪”
“何人如此張狂,竟然敢劫車殺馬!”女人的聲音。
“哼。”與之纏鬥的一人根本不將她放在眼裡,口哨一聲,草叢中躥出幾個黑衣人,與他一同對付眼前的人,“受死吧!到了閻王殿,你自然會知道我們是誰!上!”
“人多欺負人少,還是不是男人!”
錦虹杞翻身落地,一手夾過男人向那身後那人刺去的一劍,歪頭笑的很是輕鬆。不是她故作輕鬆,而是真的很輕鬆。眼前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用多少的功力,難不成他根本看不上與自己對壘的這個人?
男人顯然很是討厭有人加入,干涉他的計劃,隨之露出陰狠的目光,“擋我者死。”
錦虹杞乘其不備,一個健步上前,將劍端稍稍用力一折,應聲而端。兩指夾著斷片,笑得很是低沉,像是黑夜裡發(fā)出的鬼魅聲音,“我倒是很想知道死過一次的人,還有誰能讓我再死一次!”
男子頃刻失神,而後趕忙收斂大意之色,提氣丹田氣,用斷劍刺向錦虹杞。錦虹杞輕鬆躲過,用指間夾著的斷劍與之打鬥,沒有打算要強勢壓過他,只是想看看他的功力如何,像是什麼門派,纔好判斷這一波黑衣人的來歷。
剩下的幾個黑衣人看頭領與一女子打鬥一處,剛想要趁空偷襲正主,卻發(fā)現(xiàn)正主早就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眼神冷酷而堅毅的男人,用冷颼颼的目光看著他們。
幾人對視一眼,打算採用多對少的戰(zhàn)術,一起攻上。
邯清銘撩撥長髮,從腰側摸出一把扇子,毫不費力的與三個黑衣
人打鬥。不過多時,倒是三個黑衣人漸漸失去了體力,無心戀戰(zhàn),連眼神都有些渙散。邯清銘抓住機會,一個閃身翻到他們的背後,在三人身上‘啪啪啪’地落下三掌,三個人頓時感覺全身無力,一下子癱倒在地,不能動。
錦虹杞這邊也沒有一點壓力,只是好玩似地和他對打。說實在的,這個傢伙武功招式雖然奇怪,看上去特別的陰狠毒辣,專門往她的死穴上面打。可是還好,他貌似學的不到家,如若不然,怎麼會半天打不到她半片衣衫,倒是被她隨便的劃傷了胳膊肩膀和大腿的衣服呢。
“杞兒,已經解決。你不要貪玩,馬車上的人不知何處去了。”站在馬車旁的邯清銘把車裡車外都尋了一遍都沒有發(fā)現(xiàn)人影。遂回頭朝黑夜中貪玩的錦虹杞傳話,讓她快些解決。
錦虹杞聽聞那個女子消失,立刻的認真起來,“喂,我不想玩了,還有正事要忙!我要十招內,解決你,你準備受死吧!”
男子哼笑,“哈哈,從沒有人敢和我這麼說話,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接招!”
錦虹杞惚恍,眼尖地看到他要從懷中掏暗器,面上這無關緊要的一招只是虛晃之事,根本沒有威脅力。她憤恨一笑,從腰間抽出‘鬼見愁’,清冷的寒光照耀這她的眸,因爲討厭暗器更討厭使詐的手段殷虹起眉間圖騰,風搖吹樹,指間她髮絲凌亂,眼中含著和劍一樣冰冷的涼意。
男子見她突然變得不同,尤其是那額間和充滿殺意的眸子,都令他心寒顫抖。連手中續(xù)發(fā)的陰招,也沒能使出。
錦虹杞利用這一點的空檔,飛身上前,提著‘鬼見愁’刺向男子的額間。男子睜大雙眼,驚恐恐懼都不足以形容死亡降臨的片刻心情。他不知道該怎麼反抗,她就像是個地獄的使者,正在收取他卑微的生命,他無權說不。
多時將過,劍到額前,請冷冷的劍身刺破了他額間的肌膚,流下一幕猩紅的甜。
“你無法左右別人的生命,你不是世界的主宰。我不殺你,不是因爲那可笑的自大表現(xiàn),而是是覺得我和你不一樣,我有著一顆獨立的靈魂,你卻沒有。”錦虹杞快速收回手上的劍,放在腰間,上前用手抹去他額上的猩紅,放在嘴裡輕舔,“你的血,很甜,若是你還想送死,我會很高興你來做我的晚餐。”
額間的紅光更加殷虹,帶著雪一樣的顏色,就連她的眼睛也不知在什麼時候變得銀白透明,掛著嗜血的靦腆。
男人嚇得抖了腳,扔下武器,玩命的朝黑夜狂奔,怕是以後在江湖上都不會看見這樣的一號人物了吧……
邯清銘走過去,攬著錦虹杞的腰身。低首看了看她的額間,還有那雙漂亮的瞳仁,輕輕在他脣上烙下一吻,“杞兒,好美。”
錦虹杞嘿嘿一笑,試著吐出剛剛的血腥。若不是怕額間的紅印會突然消失,她纔不會想到要去嘗別人的鮮血……好惡心。
“啊,對了,剛剛還在這裡的那個女人哪裡去了?”
想到剛剛邯清銘說這裡的人消失了,她還在擔心是不是被黑衣人捉走了,而後看到地上躺著的三個黑衣人,搖了搖頭,怕是不可能會有那樣的事情發(fā)生。轉頭四處尋著,卻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跡的樣子,心中有些心急。剛剛只顧著救命,沒有看清身後的女人長得什麼樣,也不確定那個人是不是齊拂歡,若真的是,爲什麼聲音那麼沙啞?
“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去爲妙。”邯清銘擔心那個女人是順著這條路逃向盟主府的方向,若是再不快點,怕是
趕不及。夜路不好走,若真是錦虹杞的大姐,還真是擔心她會不會迷了路。
錦虹杞想想也是,若這輛馬車的方向沒有走錯的話,從這裡一直走,就是盟主府。她的目的地是盟主府,就一定不會錯過。而且,已經出來這麼久,想必如昔他們都應該回去,也怕他們等的著急,只好點頭往回走。
兩人各施輕功,快速的穿梭在大路之間,錦虹杞的眼睛一直沒有停歇的在看兩旁是不是有異常動靜,若是有動靜,她立刻停下搜尋。就這樣一直持續(xù)到了盟主府門口,兩人停下。
錦虹杞有些勞累,依靠在石獅子上稍做休息。低眼一看石獅子旁邊還躺著一個人,黑咕隆咚的看不清楚,遂蹲下身子將此人的臉擺正,瞇著眼瞧了半天,一拍大腿站起身,喚邯清銘,“我的天,是大姐!快點,跟我一起搭把手把她擡進去!估計是受了傷……額,沒想到,大姐受了傷還能跑這麼遠。呼……”
“唔……好吃,再來,乾杯”一張嘴,一股酒氣……
愣住,錦虹杞撒手一扔,罵道:“該死的,我在這裡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你倒是給我來前兒喝酒助興!氣死我了!”
第二天的一大早,齊拂歡很是費勁的睜開雙眼。一睜眼差點沒嚇一跳……什麼時候錦虹杞會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難道是分開時間久了,想這個鬼靈精怪的妹妹了麼?竟然會出現(xiàn)在自己夢裡。
錦虹杞黑著臉坐在牀邊的椅子上,瞪著齊拂歡。她早早的就醒了,跑過來專程坐在這裡等她的好姐姐齊拂歡,齊大幫主跟自己解釋一下關於昨天晚上的事情,還有最近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但誰知,人家睜開了雙眼又緩緩閉上,看似睡的很有味道啊!
“齊拂歡!醒醒!著火了!”錦虹杞咬牙切齒的在她耳邊大喊一聲。
齊拂歡騰地被嚇起身,緊張的看了看周圍,半點著火的跡象都沒有看到,倒是看見錦虹杞那一張放大的精緻,還有一臉的黑線。這……是她妹子麼?怎麼會出現(xiàn)在自己家裡?額,等等,她好像昨天還在馬車裡嘛,是要去參加武林大會,而且還是受到武林盟主的親自書信邀請。
“大姐,請不要忽略我。”錦虹杞站起身,看她飄飄悠悠地離開牀榻,一把拉住她的一擺將她揪了回來,一屁股坐在牀榻上。
“哎喲喲喲”齊拂歡一屁股坐在硬硬的牀板上,發(fā)覺出奇的疼。而且不僅是屁股疼,就連胳膊和大腿都開始叫囂起來。她到底是怎麼了,不僅分不清現(xiàn)實和夢境,還莫名其妙的受了一堆的傷……
錦虹杞搖搖頭,從身旁的小桌上端起一碗藥湯遞給齊拂歡,“大姐,你昨天到底喝了多少酒,竟然會醉的不省人事。別說什麼摔在地上都不嫌疼,連給你縫合傷口那麼疼,你竟然在夢裡還高興的手舞足蹈。”
齊拂歡結果藥碗,終於在藥味的刺激下,覺得錦虹杞是真是存在在自己眼前的。說道昨天……齊拂歡回憶著,“昨天路過一家酒館,就喝了點酒,然後覺得酒不錯就帶上了一壺放在路上喝。結果嘴饞,一口氣把酒喝光,害的她在錦虹杞面前丟了醜……真是不好意思。”
錦虹杞點點頭,略微思索了一下,“那個酒館,就是你路過的那個酒館,看上去是新的還是舊的?”
“新的!掌櫃的說,纔開業(yè)不久,我是他們那裡第十七個客人。呵呵。”齊拂歡一口喝下苦藥,沒有蹙眉說哭,果然是個娘子漢!只有這一點可以表揚。
“十七個……”錦虹杞沉吟片刻,哼笑了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