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虹杞微微點頭,擺手示意。
從身後走來的黑衣人,一下子拽掉了臉上蒙著的面,露出原本邪魅的面容。他從身上摸出一個特質的炮仗遞給賢鈺,“喏喏,快點放,放完好結束!受不了,本教主爲何就要聽從這女人的安排!”
“你願意!”
賢鈺一把抽過賢刃手上的炮仗,瞪了他一眼。還不是自己喜歡跟在佳人的身後,每次都是這樣抱怨,結果攆還攆不走!
賀慶玉蘭扭頭,看見原來與他們對打的黑衣人頓時全數露出全本面目,連忙搖了搖頭。原來她真的是這盤棋上最爛的將軍,不知不覺,後知後覺的才發現身邊的人不知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下被全數換盡,還自信滿滿的以爲可以將錦虹杞一併處置...現在想想都覺後怕,也不知是什麼改變了錦虹杞的想法。照她如此的佈置,這個天下應當是她的,而不是自己的。
她擡眼,重新審視著錦虹杞。年紀不大,臉上卻有著常人無法比擬的自信和傲氣,那眉間一抹英氣足以令人折服,還有不屬於本身年齡的計策與冷靜,都是這個年紀之中最出色的女子。錦虹杞的言語動作,處事方法都能夠證明她並不普通,這樣的女子坐上皇位,一定會比自己更加合適...如此說來,賀慶玉蘭就更加想要知道,爲什麼她不要江山,而拱手相讓。
在天空中升起的又一枚焰火下,錦虹杞不自覺的彎起了嘴角。
她知道,這一發焰火一出,就代表她即將走出原本的世界,開始新的生活。再也不用爲了什麼而生活,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和自己心愛的人,攜手到老。
“爲什麼,將王位讓出。”
賀慶玉蘭在焰火寂滅之時遙望遠處戰事急停,心中陡然變得空落落。
“沒有爲什麼,”錦虹杞起身,垂手,將友誼之手伸向賀慶玉蘭,“只是覺得你比我更適合做一個真真正正的君王。”
賀慶玉蘭看著錦虹杞許久,纔將手相握在一起。順著她的勁頭站起身,鳳袍依舊光纖,只不過多了幾道血色鋪墊,更加顯得具有歷史感和滄桑感。她低眉,嘲笑著自己轉了一圈似乎明白了一個之前錦虹杞就告訴她的一個道理,‘江山易得,人心難得’。
當她落難之時,就連自己的兒子也沒有伸出援助之手,更別說那些早已跑的沒有影蹤的大臣高官。這已經足以說明她對人對事的態度,確實有問題出現。也許解決這個問題會需要很長的時間,不過,自從此事以後,她確實需要徹底的改變一下...做一個真真正正的君王。
“妹子!妹子!呼呼...”
從樓梯上跑上來一個身影,忽閃忽閃的喘著粗氣,一下子扶在門框上,朝裡面的人叫到。
錦虹杞和賀慶玉蘭一同回首,賀慶玉蘭見是一女子,臉上還帶著一道小傷,眉宇間的氣質倒是有幾分熟悉,回眼看向錦虹杞,問道:“這位是...”
“這是我的大姐,齊
拂歡。”錦虹杞熱絡的介紹著,若不是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還真是會讓人覺得他們兩個的關係很是親暱,“皇上你應該知道的,齊拂歡原本就是青瓷國的人,家中先祖也曾經在朝中任差。不過,只因景洛荒淫無道,將大姐的家族一併剷除,大姐死裡逃生的活了下來。現在是‘仁義幫’的幫主。”
“喔?你就是齊將軍的女兒?怪不得眉宇間英氣十足,還有幾分氣概相似。”賀慶玉蘭打量著齊拂歡。
齊拂歡見賀慶玉蘭打量自己,趕忙低頭整理,朝著她叩首行禮,“小將便是齊將軍之女,只因逃脫了景洛的滅門在海上搶劫度日,忘卻了應有的禮儀,請吾皇恕罪。”
“起來吧,何妨。”賀慶玉蘭撐袖,將齊拂歡扶起,仔細又瞧了瞧,“嗯,剛剛底下那羣人都是你帶的否?看上去裝備很強,氣勢也很飽滿,不錯,不錯。”
齊拂歡聽到賀慶玉蘭的誇獎,受寵若驚似地再次跪倒在地,“也都是妹子的功勞,要不是妹子告訴小將如何是興兵之道,如何操練,小將現在估摸著還在搶劫他人做營生...”
“喔?”
賀慶玉蘭聽聞此事更覺得驚訝,想來這個齊拂歡要年長錦虹杞幾歲,怎麼反過來倒是錦虹杞教導齊拂歡?而且,錦虹杞能耐不小,竟然能將一羣江湖術士操練的如同受訓精兵一般迅速聽命令,真是越想越不打算讓她離開...如此能人若是留下,興國興民都是好事。
“經你大姐一說,朕還真不忍心放你離開。”
“呵呵,承蒙皇上看得起。我呢,胸無大志,只是有點小聰明,對於治國明理當然不如皇上,所以,皇上只要肯做,我相信百姓會體會到皇上的愛民情切的。”錦虹杞趕忙上話,就怕說晚了就被賀慶玉蘭先出口留下。
“呵呵呵,好,既然你沒有這方面的意思,朕也就不勉強你了。既然答應了你,放你自由,那麼朕絕不會反悔。”賀慶玉蘭心情矛盾。雖然錦虹杞這般有能力,再怎麼說,留在國家裡怎麼都會讓她寢室難安。要不是因爲她太過於聰慧,留在身邊也是個好想法。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這纔是君王應有的風範。”錦虹杞呵笑,與賀慶玉蘭一同上了鳳鸞臺。
“朕這就寫一道聖旨,在綺羅國和墨硯國境內,各分你們一片封地,讓你們好生的過日子,不受外界的干擾。不過...”賀慶玉蘭提筆寫下幾字,又卻擡起眼簾,真摯地笑了笑,對她曰,“若是如昔有了孩子,不妨帶回來給朕瞧瞧。”
“好是好,就怕到時候如昔忙不過來啊...呵呵。”錦虹杞傻笑兩聲,朝著殿外的某處放眼。
錦虹杞一家從青瓷國皇宮出來已有三四日,想走卻因見不到齊拂歡的面兒而一拖再拖。聽放榜的人說,齊拂歡被賀慶玉蘭留在了京城,一邊管理著‘仁義幫’,一面操練著宮中的禁衛軍和侍衛,十分繁忙,根本沒有時間出宮自由穿梭,就連她自家夫君都要抱怨許
久未見。
錦虹杞沒有辦法等到齊拂歡不忙再走,只能帶著柒戒來到了齊拂歡所住的府苑,讓兩兄弟見上了一面,隨即匆匆而別。兩人雖然都是屬於話不多的類型,但是,兩兄弟已經有多年未見,一下子相見只能你看我我看你的默默流淚,誰也沒有說幾句話,情誼確實深深紮根在他們的心裡。分離時的神情,都是那麼的不捨,就像是沒有機會再見了一樣,惜別。
坐在車裡,錦虹杞側眼瞧著柒戒。他這些天和銀在一起,也許是因爲都有著特殊的能力,所以纔會更好相處吧。漸漸的柒戒也染上了銀的某種特點,也戒掉了尊稱。只是他手上的念珠一直未去,每日裡坐下沒事情的時候就捻著念珠打發時間。每當這時,錦虹杞就會覺得此人不能褻瀆,不能碰...所以至今,柒戒還是純潔的孩子。除了這一方面,還有另一方面就是...他們都不同意柒戒進入仇家門,做一個真正的夫君。
錦虹杞很是納悶,別人不同意也就算了,就連邯清銘也不同意...柒戒明明是救了他的,他怎麼好意思在這麼關鍵的時候不表達一下對柒戒的崇敬,崇拜以及感謝之情?他怎麼好意和如昔,奕苒風他們一同不贊成柒戒入贅家族...
“佳人在想什麼,如此出神。”
柒戒開口,雖然未曾睜開雙眼,但他卻是能感覺到她的一舉一動。就連她心中所想他都能知道,可是...他還是忍不住的想和她說話,只有這樣他才覺得自己和她是逐步靠近的。看著她的夫君每日裡的陪伴,在看他...每次出現在她面前,她都會笑著走開。自從上次她吼出那句話以後,就再也沒有任何的表示,難道是他自己會錯了意,一意孤行的還了俗?
“沒什麼,只是在想一些有的沒的。”錦虹杞忽而回神,很是謙和地一笑,“柒戒,你有想去的地方麼?若是有,便可告訴銀。”
“爲何不是你。”柒戒緩慢地睜開眸子,靈氣十足的眼睛裡散發著水墨一般的淡然。
“什麼不是我?”
“爲什麼不讓我想到了就告訴你,而是告訴銀。”柒戒重複自己的問題。
“這個,你不是和銀比較相熟麼?我想著也許你想到了什麼,第一時間會告訴銀知道呢。呵呵,畢竟這些天看來,你和銀走得確實很近。”錦虹杞分析道。
柒戒幽幽面向錦虹杞,四目相對,竟然令他心跳加速,難以抑制地想要靠近她,“可是,我想告訴你。”
他的情話雖然淡淡,卻是他首次的開口,這樣主動的柒戒富有一種特殊的情調與魅力。錦虹杞吞嚥口水,看著柒戒慢慢靠過來的身子頓時沒了抵抗力,看他嬌柔的清蓮般嬌嫩的臉蛋,銅鈴兒大的眼眸中波瀾不驚,兩片薄脣微微開闔,吐露誘人紛繁。他棲身,衣角露出他頸間的白嫩皮膚,光滑而有彈性,相比於之前的相見,看來在這裡的伙食的確很好,養胖了這個受不經風的男兒,更顯得體態優雅豐潤,惹人憐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