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虹杞噓了一口氣,幸虧不是她。她才平緩呼吸,向右邊的黑衣人看去,用眼睛又眨又閃的,不知道這貨看懂了沒有……
“我死也不說!”
“好一個倔強的女人!好!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嘶-嘶-嘶……’
“啊啊啊……”
錦虹杞趕忙閉眼,可不想看到這樣令人惋惜的場面。她還是個大好青年,不能看這麼殘酷的運動。沒多久,左邊人沒有了聲音,估計昏死過去。錦虹杞瞇著眼,聞到一股肉香。看來,這個牢頭還真是個守信用的好娃……從頭到腳的燙了個遍。
“唔,味道不錯啊!”牢頭滿意的從那個昏死的黑衣人身上將烙鐵拿下,重新又夾起一塊通紅通紅的烙鐵,呲牙道:“怎麼樣?有沒有人想說一說,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
“我……”第一個黑衣人趕忙應。
“嗯?”牢頭溜達著走到她跟前,“你若說實話,我就不燙你。”
第一個黑衣人朝左邊的人看了一眼,小聲道,“是那個昏死過去的人……”
賓果!看來他們讀懂了她的眼神啊!哈哈哈……
“她?”不可置信的看看暈死過去的某隻,又朝身後幾個牢頭拋去詢問的眼神,“喂,你們覺得這個人說的可信麼?”
“否!”
“否!”
“否!”
‘嘶’
“啊”
“哼,牢頭們的判斷是明智的!剩下你們兩個,若是敢說謊,就和她一樣下場!”
錦虹杞無語的灑下一把汗,沒想到啊,這個年代也有人會投票解決問題。真不愧是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不過,貴在堅持!她要再賭一把。
右邊黑衣人愁眉不展地朝她癟嘴,錦虹杞瞇了一下眼睛,示意她說話。這廝咬牙閉眼,“我們此行的指使者,就是第一個昏死過去的人!”
一石激起千層浪啊,四個牢頭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雖有疑問但也稍有相信,遂湊近問錦虹杞,“她說的,是真的?”
錦虹杞一驚,後閃了一下,卻發現自己被綁的結實。不過,她發現眼前這個牢頭眼中閃閃亮,似乎是淚光在動。不會吧……這樣一個鐵血真娘子竟然也會在工作場合忍不住閃淚光?
“額,其實,她說的,是真的……”
拿烙鐵的牢頭一聽錦虹杞的話,登時愣住,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烙鐵,還有倒下去的那個‘說真話’的黑衣人,眼淚不住決堤,“嗚嗚嗚,我誤傷人了!嗚嗚,我是個濫用私刑的牢頭!嗚嗚,我給祖祖輩輩的牢頭臉上抹黑了”
說完,手中烙鐵一扔,踏著娘步,摸著眼淚打開牢房們,淚奔而去。而此時牢房中其他三個牢頭也都身同感受一般,將手中刑具係數扔掉,也都娘二孃三娘四的消失牢房。
錦虹杞抽搐著臉,一腦袋的汗。真沒想到,還有牢頭如此單純……看不出啊,看不出。額,還是不要感嘆,趕緊的出去纔好。不然等會兒她們琢磨出來滋味,再回來就死定了。
打定主意,錦虹杞在另一個黑衣人的苦逼眼神下,瀟灑而輕鬆的打開鎖住自己的鏈子,“額,那啥,其實我跟你不是一個組織的人,所以我沒有必要幫你。但是剛剛你的表現很好,所以我決定用一個問題作交換,你若是告訴我,我便放了你。同意不?”
黑衣人左右看看,深陷險境不如早日脫逃,不在繼續留在組織的好:“好,你問,只要我能回答。”
“我要知道,是誰讓你們來墨硯國?”認真。
‘嗖’
“是……呃”
短促一聲,那黑衣人瞬間垂下頭顱。
錦虹杞大駭,眼前這個人怎麼……突然就沒了命?
“夫人?”
如昔推開錦虹杞的房門,發現裡面坐著的賢鈺不知什麼時候就開始昏昏欲睡。桌上放著的粥碗倒是吃了個乾淨,看來她是真的餓了罷。不知道她今天有沒有老老實實的待在牀上安心養病呢。
邯清銘隨後進了房門,一眼看見牀榻鼓鼓,地上的緞面布鞋整齊的放在一旁。他挑起俊秀的眉峰,“從來不知,原來杞兒會如此早眠。”
如昔笑笑,輕輕地靠近牀榻,想看看夫人熟睡時嬌俏的小臉兒。
“啊,如昔!”不知何時,賢鈺一個掉頭醒了過來,發現如昔正躡手躡腳的靠近牀榻,立刻睜大雙眼,跳到如昔前方擋住他的去路,“啊哈哈,你們,你們回來了啊!嗯,那個,你們吃飯了沒有?”
如昔被賢鈺突然的動作嚇到,轉而把賢鈺拉至一旁,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又看看牀上的人兒,責怪道,“賢鈺,這麼大聲吵醒了夫人怎麼辦!你的莽撞怎麼一點都沒有改變……”白眼。
賢鈺只好撓撓頭,傻笑:“啊哈哈哈……”
邯清銘依靠在門側,揉了揉太陽穴,“時辰不早,我看還是先休息的好。明日再來看杞兒罷。”
“是啊是啊!想必明日佳人就會生龍活虎的出現在我們面前了。”賢鈺應聲附和。
如昔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又瞄牀榻,心中計較閃過,卻也沒有說出。怕是因爲自己的誤斷傷了情分,只是淡淡交代一句‘注意夫人’的話語,轉身就要離開房間,回房休息。
“唔~,佳人,來嘛……”囈語咕噥。
三個人身形頓住。賢鈺一臉冷汗,嘩嘩地往下滴答……這回看是掩飾不過去了……
如昔和邯清銘回身瞪了賢鈺一眼,撲身牀榻,一頭一尾的掀開被褥……赫然發現,裡面躺著一個光溜溜,赤果果的……奕苒風。
“嗚嗚,佳人,好冷啊……”撒嬌。
兩人將被褥一扔,如昔漸漸露出完美的笑容,而邯清銘的目光溫度急劇下降……兩個都屬於生化武器,沒有誰能耐得住任何一個。更何況,是兩個人聯合的結果。
很快奕苒風察覺到自己身上的冰火兩重天,揉了揉眼睛坐起一邊。猛然發現,自己光著身子,被兩個大男人盯著看!意識到這一點時(喂喂,這個不是關鍵問題好不好。),他的臉瞬間紅日,就差給他個引線,就可以自爆…
…
如昔美輪美奐的笑意咬字清晰,卻不見脣動,“奕苒風,請問,我家夫人,哪裡去了?”
邯清銘瞇了瞇凌厲的雙眸,帶著利刃一般,將牀上男人的各處凌遲,也不夠平息他的怒氣。
“最好快說,否則……”
奕苒風終於覺得自己陷入險境,大腦神馬的瞬間繃緊,露出一個‘我是無辜’
的表情,眼中噙著淚水,指著石化當中的賢鈺君,實言:“是賢鈺想的辦法,讓佳人跑出去玩兒……跟我和佳人沒有半點關係啊!”(虧你還想起來保護一下錦虹杞……)
“賢鈺!!”兩人轉身,一個眼神紅光,一個白光嚇退所有鬼怪。
賢鈺呵呵呵地乾笑幾聲,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失神的眼睛看不到奕苒風邊穿衣服邊得瑟的表情。只能嘆息,想不到,他又變成了替死鬼……
“那個,我若是說了,可不可以免責?”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邯清銘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連同放在上面的瓷碗,一瞬間風化……
賢鈺身上寒毛直立,抽搐著把事情的經過統統告訴兩人……
“什麼?夫人當真又去皇宮?”如昔蹙著娟秀的眉,傾城的臉上透漏這擔心。
“你們,廢物!”
邯清銘甩袖,背對著幾人,眼中閃過的卻是不安。不知道她在皇宮有沒有受傷,有沒有遇見難以敵對的敵人……這麼晚了還沒有回來,會不會是有什麼危機,又或者是被抓起來?
“這麼晚了,想必夫人也該回來。”如昔看了一眼窗外的靜謐古城,瞭望處是墨硯國的皇宮。
奕苒風穿好衣衫,梳理了一下凌亂的髮絲,妖媚一笑:“我看啊,我們還是去找找佳人吧!說不定她現在雲遊在皇宮中的哪個亭哪個院的哪個侍臣榻上呢。”
如昔一愣,聽聞墨硯國宮中美男衆多,而且上次進宮就有個老嬤嬤追在後面大呼小叫……難不成是嬤嬤看見她在宮中調戲美男?
奕苒風又道:“雖然我早已派遣罄達跟去,可就怕佳人的輕功太好,早就已經甩開了他的跟隨,撒花兒去了罷。”
“換衣服,尋她回來!”邯清銘撂下話,趕忙回房換衣。臉上濃重的懷疑不能抹殺……
賢鈺和奕苒風四目一對,哎……看來所有的人,最擔心的並不是她的安危,而是……她有沒有跟別的男人亂來。連平時最疼她的如昔公子都把‘擔心亂搞’四個大字寫在臉上……看來,錦虹杞的名譽真的很不好,很不值得信任啊……
一行四人躲開所有的守衛,在僻靜一處集合。
如昔看看天色,越發覺得這皇宮中的月色淒涼。搖頭趕走心中計較,低聲對其他人道:“事不宜遲,我們分頭行動。找到夫人的話就帶她來這裡,半個時辰爲限。奕苒風,你不會武功,就在此地,不宜跑遠。”
“嗯。”奕苒風點頭同意。
邯清銘一個旋身,已經高高站在宮牆,放眼一方,低聲道:“我尋西苑,半個時辰見。”說完,飛身消失在夜幕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