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呃,算私定終身。”斟酌了一下,順便調整呼吸。
女人又是一怔,手跟著抖了幾下,指著錦虹杞道:“你就是仇佳人?是如昔心念掂想的仇佳人?”
點頭,不知道女人爲何情緒激動。難不成伯母爲了他們倆私定終身的事情要動粗?這樣不好吧,伯母動手她是不是不能還手啊,要還手打傷了伯母,如昔會不會直接跟她斷絕關係呃。
就在錦虹杞還在糾結還手和不還手的空當,她未來丈母孃就撩出了重磅炸彈,在她的小腦袋瓜裡徹底崩了個底掉。
“你這娃兒,早幹嘛去了。”女人難以抑制的難過,“昔兒他已經被女皇接走,晚上就洞房了,孤讓人在那兒守著,就是怕你得到消息,去找昔兒再惹出什麼事情來。你說昔兒他身體還那麼虛弱,女皇就……”
錦虹杞什麼都聽不見了,滿腦子就是如昔那白嫩的胸膛被景洛那隻猥瑣女撫摸的噁心場景,心情糟透了。滿世界颳著疾風暴雨,原本的花花草草早就被連根拔起,捲進龍捲風裡淹沒了。什麼鬼皇宮,丫就是強別人相好的地方。一入宮門即爲君的道理就是給後宮濫情勾搭定下的糜爛規則,而這個規則的執行還就爲一個人,那就是女皇,當下的掌權者。
不行,她錦虹杞以一顆現代人的思想在腦子裡多少次的打敗過景洛那個混蛋丫女皇,憤恨已經不能形容她現在的心情。她現在此時此刻,就像是被點著了的液化氣罐子,就想找一個地方來一個爆炸性的毀滅,以消除她心中的不平靜。
突兀的,腦中竄進一個想法,很瘋狂。她想點了整個皇宮,讓景洛和她的那些道理,規則統統下地獄,掩埋在他們的世界裡,永遠埋葬。
脣角微微上揚,露出陰狠的弧度。她很喜歡自己這樣,冒險的事情,總能激發她身體內的細胞迅速蓬勃。與其坐著等她女皇‘百忙之中’來照料,還不如主動出擊。你給我一點自由,我還你一個‘微不足道’的驚喜……
“伯母,待會兒我會遣人帶你離開。如昔那裡不用擔心,小女會有辦法。”
女人有些踟躕,不知道眼前這個孩子到底想做什麼,卻也不想昔兒就如此荒謬的嫁給名義上的皇姐,“孩子,注意點。宮裡不比外面,兇險許多。孤作爲母親實屬敗陣,沒有能力阻攔。”
“伯母無需自責,君臣分明,更何況如今您的處境。小女先去,而後您收拾收拾坐等人接應就好。”說著錦虹杞施展輕功,不再避忌,點地消失在宮闈矮牆間。
女人看著錦虹杞離去的背影,心中的不安卻也是少了些許。關門進屋收拾了行裝,摸過些銀兩放進包袱。又很小心的趴在地上,叩開一處機關,瞬間原本是牀榻的地方被左右分開,露出階梯。
女人拿著蠟臺點燃,慢慢地走了下去。
“什麼?你說計劃要變?”
奕苒風不可思議的睜大雙眼瞪著錦虹杞,恨不得吃了她似的把手裡的打火石往地上一摔。她到底知不知道他這一下午,爲了她的計劃,又去牢房又弄乾草的,現在她又說計劃變動?她是不是存心看他的好戲,看他上上下下忙的焦頭爛額的沒個人樣兒!
“你先彆氣,我說計劃有變,但是並不是說要全部都變。你那裡找來的東西還要,要更多,人呢,也要更多。”錦虹杞坐在賢鈺身邊,看了看他的傷情,恢復的還算不錯,該結痂的地方都已經結了薄薄的皮痂
子,只要在過些時日,便能恢復如初。
“佳人,你是要燒皇宮?”賢鈺淡淡扔出一句猜測,惹得奕苒風再度失控。
“天啊,你真的要燒皇宮?仇佳人,你瘋了!難道你找到了要找的東西了麼?萬一你要燒的地方藏著東西,你後悔都來不及!你個唔唔唔……”
“噓,安靜淡定。”捂住奕苒風的嘴,他是不是怕全世界的人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還嚷嚷如此大膽,“你會害死我們的,死妖精!哎喲……”錦虹杞的手被奕苒風按住,結結實實地咬了一口,疼的她眼淚差點破了堤。
“本宮若是妖精,怎麼迷不倒你個傻子!哼。”嘴一厥,人已然側坐偏庭一角。
“沒事吧,佳人?疼麼?”賢鈺看到她手上的牙印,心就立刻提起來。滿眼都是心疼,怨恨地剜了奕苒風一眼。
捂著手過了一會兒,錦虹杞嘆口氣,擺手道無所謂。
“關於我爲何要放火燒皇宮,很簡單,女皇搶我如昔。而且現在如昔已經被女皇接走。”錦虹杞看了看兩人的臉色,還有一臉吃驚的樣子,心中再次怒火沖天,“女皇不仁休怪我不義。不過,雖然我要燒,但並不想造成無辜人員的傷亡。而關於寶物的那件事,我在之前幾天曾去過我認爲可能的地方通查,沒有發現。我估計寶物並不在宮中……好了,苒風,不多說,把皇宮的地圖給我……”
兩人明顯能看到錦虹杞眼中的熊熊火光,都不再多言其他,湊近她身邊,聽著她的周密部署……
入夜未滿,從奕苒風寢宮躥出三條人影,分散宮中,隱匿而去。
風聲蕭瑟,一襲黑衣在女皇的偏殿召陽宮的房頂陡然而立,身形優雅苗條,髮絲飛舞翩翩,在滿月兒的映襯下摸索出壞間的黑綢帶於口鼻,腦後繫好。掃眼看下面燈火通明,待守輪班替換之時,快速翻身下房,匿身於廊柱之後,將打著哈欠的看守一一點暈。
錦虹杞暗吐一口氣,趴在窗沿,從窗縫中左右窺伺,發現女皇景洛穿戴喜氣,正與欲把一杯合巹酒塞給雙眼無神,肢體僵硬的如昔手中,順便還摸了一把如昔誘人的柔荑。
“如昔皇弟,你現在已經是朕的了,忘了那個人吧。呵呵呵……”
“……”如昔僵硬地握住酒杯,連眼睛都未曾眨過。
錦虹杞暗嗔,如昔不知爲何會看起來如此的沒有精神,脣色也出奇的白,眼睛裡也不再是往昔的神色炯炯,連一句拒絕的話都不說,更別說掙扎。這該死的女皇,到底讓如昔吃了什麼不該吃的藥!難道她除了獸慾就連一點人性都沒了麼,怎麼捨得讓如昔變這樣……
眼角顫抖,她錦虹杞看不得如昔受這樣的待遇,原本的仁義之心如今全部磨滅,她纔不要管什麼燒不燒的死人,她連自己的人都保護不了,還談其他的什麼鬼仁義!
從牆邊摸索到一塊石子,照著遠處的宮牆扔去,發出清脆響亮的聲音,正好驚動了屋中享受二人時光的景洛。
“外面什麼人?”景洛的手依然搭在如昔的肩膀,他的衣衫也滑落一旁,露出如玉色彩,尤其引人入勝。
錦虹杞靠在窗下皺眉暗罵,問候景洛全家死的活的。
沒人回答,景洛略顯訝異,看了一眼無神的如昔,方纔把手拿下來,坐正,“外面何人當值,朕的問話爲何不答?”
錦虹杞哼聲一笑,拍拍身上的衣服,飛身竄上宮牆,
一片通紅的光照亮了她背後的黑暗。只見她捏起嗓子,大聲驚歎道:“皇上,皇上,不好了!國庫著火啦!快救火呀!”
“什麼?”景洛心中一驚!國庫?那裡面可都是她的寶貝,金銀,若是著了火,那她就什麼都沒有了!想及此,連衣服都沒有整理,慌慌張張從房間跑出來,看到國庫方向天色被火光染紅,心裡糾結至深,“該死……”
“是該死……”
景洛只顧著看遠處的火光,心疼自己的錢,根本沒有防範到身邊錦虹杞的出現。當她意識到自己的身後站著一個人的時候,冷汗逼得她全身顫抖,想回身去看那人是誰,才發現自己根本不能挪動半分。
“什麼人?敢如此對朕,難道你的小命不想要了!”景洛慌張起來,聲音也略微抖動著,伴隨普天的火光,蔓延。
錦虹杞站在景洛的身後,湊近她的耳邊,輕聲道:“我的小命不早就被女皇你奪走了麼。啊,但是我又不和你心意的死裡逃生了。”
景洛眼中寫滿了閃躲,她殺過的人太多,這時候突然出現一個這樣的人,她根本想不起來到底是哪一個。
“怎麼不說話了?讓我來猜猜,嗯……也許是女皇您平生殺了太多的人,所以現在根本想不起來,我到底是誰吧?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再是這個國家的主宰,你擁有的所有,都不復存在。”
錦虹杞現在的心中就只有一個想法,懲罰。
景洛的髒手碰過如昔的身體,就算讓她賠上了她自己的性命也不夠彌補!所以,錦虹杞決定讓自己變得狠心,不能就這樣放過這個女皇。女皇利用瞭如昔爲自己做那麼多事情,還不遵守承諾的放開他,讓他們兩人之間充滿誤會猜疑,差一點就生死別離,這一切都足以成爲錦虹杞滅了她的緣由。
景洛一驚,嘴上卻是硬如鋼鐵,“哼,朕乃一國之君,生殺大權必然掌握在朕手中。朕殺的人,都是貪官污吏無惡不作的刁民。朕不會怕爾等小兒的威嚇之詞,若你現在懸崖勒馬將朕放開,朕乃一代明君,倒是可以網開一面,……”
“哈哈哈哈……”錦虹杞的笑聲打斷了景洛的豪言壯志勸人歸降,“吾之君主,請你睜開雙眼看看,你的皇宮都要被窩燒空了,還有心情跟我說你是上斬得是貪官下斬刁民的明君,那既然是明君,爲什麼到現在都沒有一個人來救駕?”
“朕……”
景洛的額上已然是一層細汗,見遠處的火光漸漸通明,似乎不止一處被大火燃燒。幾代的文明,幾世的積累就這樣一把火給點了,心卻有不甘。從小暗爭明鬥狠心下手才落得的寶座,如今就因爲一個從鬼門關跑出來的傢伙一句話,就想讓她功虧一簣,她不甘心!
“朕自認殺過不少人,但那也是逼不得已。若不是爲了這寶座,朕也不想。”
“少說這些,沒用。我對你殺了誰,不感興趣。”錦虹杞冷冷退後幾步,到屋中抱出如昔,厲色:“你對這男人下了什麼藥,解藥在哪!”
景洛先是一愣,而後輕笑。
“你先解開我的穴道,我便告訴你,他的解藥在哪。”
“我若不解開呢。”
“呵呵,若是他在明天早上之前沒有吃下解藥,那麼他只有七天的活路。”
“該死……”錦虹杞低聲罵了一句,單手抱著如昔,另一隻手在景洛的後背上點了七下,收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