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真穿著溼透了的衣服回了紀府,回府之後換了衣服便帶著一衆侍衛去了西苑。老柳氏原本正覺著這陰天正好眠,想著下午可以小憩一會,心裡正美著呢,卻見紀真帶著一羣人衝進了屋子,當下便嚇得她急忙坐起身來。
“紀真!你這是幹嘛!”老柳氏厲喝道,卻全然沒有看到紀真臉上那陰冷的表情。
“來人,將這柳氏給我拿下!”紀真指著柳氏,肅聲說道,這西苑的丫鬟哪裡見過這麼大的陣仗,便一個個都愣在了原地,也不敢上前稍作阻攔。
“是,小姐!”要說這紀真會武最大的好處,便是這紀府裡的侍衛皆對這紀真佩服的緊,畢竟在他們看來,這隻有會武之人,才能算的這紀府的主子。
“紀真!你這是以下犯上!”老柳氏被兩個侍衛死死地抓住,這原本頭上插著的珠釵也都在她的掙扎之間摔落在地,“你們知道我是誰嘛!竟然敢抓著我,我要把你們剁碎了喂狗!”
老柳氏之前便一直惦記著想要將這府裡侍衛的指揮權要給自家的兒子,可是這些侍衛連正眼都不看紀澤一眼,讓老柳氏記恨了許久,如今這自己又被這些侍衛給擒住,老柳氏恨不得抓起地上的珠釵插在這侍衛的心窩上。
“以下犯上?哼,我是嫡女,乃是這府裡的主子,抓你一個妾室又怎麼了!還是先別惦記著收拾別人吧,還是先想想你自己吧!”紀真甩手便給了老柳氏一個耳光。
“你這個賤蹄子,你敢打我!”老柳氏被紀真打的心裡上了火,這嘴裡便污言穢語起來。
“來人,給我堵了她的嘴!”侍衛聽到紀真的吩咐,急忙將一團抹布塞到了老柳氏的嘴裡,也就是從一旁正在擦著書桌的丫鬟手裡拿的,這抹布黑乎乎的,看的人便作嘔,更別說塞到了老柳氏的嘴裡,老柳氏見狀立馬氣得昏了過去。
紀真原本來時便浩浩蕩蕩,這三房之人又怎麼會不知道呢。紀真剛出門,這紀澤便帶著高氏趕了過來,紀澤一看自家親孃正被人綁著,這嘴裡還塞了塊烏漆麻黑的抹布,便立馬急了:“紀真,你在幹嘛!還不放開你祖母!”
“哼,祖母?”紀真連眼神都懶得給紀澤。
紀澤一見紀真是這個態度,便氣的想要衝上來,但卻被高氏攔住了,就在那一瞬間,紀澤突然想起上次他曾被紀真打了那麼大一個耳光。再說了,這紀真會武,要是她下了狠手,怕是十個自己都敵不過一個紀真,更不用說這紀真身後還站著這麼多的侍衛。
“還不讓開!”紀真斜眼看向攔在面前的紀澤,隨後伸手將紀澤撥到一旁。
紀澤就這麼看著紀真把自家親孃給押走了,回過神來時,紀澤還氣沖沖的朝著高氏吼道:“都是你,剛剛攔我幹嘛!我就知道你心裡對娘有怨念,你也不能這樣啊!你這個賤人!”紀澤一說完,還給了高氏一個耳光。
高氏卻被紀澤那一下給打懵了,是,她雖然不喜這個婆婆,但是自己還是孝順婆母,體恤丈夫的,從來沒有對這柳氏有任何不敬的行爲,任打任罵,而且剛剛自己攔下他,不還是爲了他好,若是紀真一怒,怕是這紀澤又要躺在牀上躺上幾日了。
紀澤急衝衝的向著紀真走的方向走去,走了兩步卻見高氏愣在原地,這火氣便又上來了:“還不跟上來,同我一起去看看!”其實這紀澤只是心裡害怕罷了,有高氏在身邊,或許還能幫自己擋擋紀真的怒火。雖然紀澤依賴高氏,但這嘴上卻仍然是罵罵咧咧的。
紀真的舉動引得整個紀府的人都趕往了宗祠,紀全原本還在書房會客,一聽說此事,便急忙跟客人告罪,而後趕往宗祠,他心裡有預感,紀真這次怕是真的火了!
紀真從一旁拿了杯水,倒在了老柳氏的臉上,原本還昏迷的老柳氏瞬間便醒了過來,兩隻眼睛惡狠狠的盯著紀真。
“給我跪下!”紀真一腳踹在老柳氏的膝蓋上,老柳氏一個踉蹌便跪倒在這衆牌位之前,紀真上前按住老柳氏的頭,取出了塞在她嘴裡的抹布,“你看到沒,那是我孃的靈位,給我磕!磕到我滿意爲止!”
“我呸,什麼東西,活著的時候也只有她給我下跪的份,死了還想讓我給她磕頭,你做夢!”老柳氏昂著頭,還吵著林氏的排位吐了口痰。
“你磕不磕!”紀真神情陰冷的看著老柳氏,只見老柳氏撇過了頭,完全不搭理紀真。
出乎衆人意料的是,紀真蹲下身子,然後竟然按著老柳氏的頭,狠狠地往地上按去:“你磕不磕,磕不磕!”就這麼幾句話的時間,老柳氏就被紀真強制的按著磕了好幾個頭,而且紀真下手極重,這老柳氏每一次低頭便是一聲悶響。
等老柳氏再擡頭時,這額頭上已經是鮮血淋漓,老柳氏臉上的血混著鼻涕眼淚,直往下巴上淌,她是真的被紀真給嚇到了,急急忙忙的說道:“我磕我磕!”
隨後便不用紀真按著,老柳氏自己也在磕。紀澤就稍微晚了兩步,進來的時候便看見自己的親孃滿臉鮮血的跪在那叩頭,也虧得老柳氏剛剛沒有看到紀澤被紀真嚇退的樣子,一看到自己兒子來了,便急忙叫到:“澤兒,救我,救救娘啊!”
這下高氏也不拉著他了,紀澤直直的往著老柳氏那衝,原本侍衛是要攔著他的,卻被紀真示意放他進來,只是在紀澤快要將老柳氏拉起時,紀真幽幽的說道:“今個你要是敢把她扶起來,你就陪著她一起磕。”
紀澤原本要伸出去的手卻僵在了半空中,他知道紀真既然敢這麼說,就一定敢這麼做,只是這跪在這的是自己的親孃啊,紀澤一低頭便看見老柳氏滿臉怒氣的看著他:“還不把我扶起來!”
紀澤默默地收回了手,卻見老柳氏癲狂似的喊道:“你這個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