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想必將軍閣下也已經瞭解的一清二楚了,我弟弟年幼多病,至於這醫治之事也就不勞太子殿下掛心了。”紀真微微眨眼,裝似天真的樣子看向眼前的大內侍衛,身上的殺氣也在那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將軍的瞳孔猛地一縮,紀真剛剛表現出來的樣子,絕對不應該是她這個年紀應該有的內力,即便是他想要將殺氣內斂也是需要極強的定力,更何況在剛剛看來,紀真的殺氣似乎並不比他這個手下有著上百條人命的沙場將軍差上多少。
“這事我自然是知道的,畢竟郡主殿下是從鬼醫閣下,這醫術即便是御醫又有誰敢說能夠比得上郡主殿下呢,此事我一定如實回稟給陛下,還請郡主殿下放心,屈未心中有數。”這將軍赫然便是大內侍衛長屈未,但是一旁的夏明河看屈未都這般低聲下氣,不由得埋下了頭。
“小姐,他們已經出了韓州城境界了,是否?”宣旨的一行人走了之後,隔了沒多久,暗鷹突然回來回稟。這話中意思自然是是否要給他們設上些路障或者什麼意外,總不能讓他們在紀府囂張撒野之後,沒有受到任何責罰就這麼離開了吧。
“無事,你命人將這封信快馬加鞭的送到京城,送到禮王府。”紀真將準備好的信件交給暗影,在接手榮盛的同時,紀真也將手下的暗線鋪的越來越大,更是可以藉助這些暗線悄無聲息地傳遞消息,而且不易被人發現。
暗鷹心中暗喜地接過紀真遞過來的信件,因爲這樣就意味著他又有機會去見曹家的小公子了。自從之前曹傑跟著任晴去了錢莊之後,就徹底被紀真的那套整理賬目的法子給吸引住了,整日呆在錢莊裡跟著李大學習算法,暗鷹不知道怎麼的,看著趴在李大身邊聚精會神聽講的曹傑,既是覺得那樣的他光彩奪目,同樣又是覺得一旁的李大礙眼。
而且暗鷹需要整日跟在紀真身邊護衛,又不能時時刻刻的盯著曹傑,心裡自然是不爽的,這下能夠明目張膽的去看他,暗鷹心中自然是一陣竊喜。其實他也弄不明白自己對曹傑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但他知道,只要曹傑在他眼面前,他就心安。
拿著信封走出去的暗鷹臉上自然是神采飛揚的,紀真也是發現了,自從暗鷹見到曹傑之後,這狀態就是不太對,不過之前倒是也沒細想,現在想想,似乎這暗鷹對曹傑已經暗生情愫了,只是兩個從來沒有過情感經歷的人都不明白罷了。
但是看眼下的狀況,似乎是暗鷹單相思罷了,曹傑那個傻小子,哪裡注意到這些,紀真估計,就算他注意到了,也只是會單純的以爲暗鷹想要同他交好罷了,絕對不會往私人感情上去想,紀真要想想是不是要撮合撮合著兩人,點破中間那張窗戶紙呢。
這邊的暗鷹興高采烈的跑到了錢莊,看著趴在桌子上,兩隻手不停撥弄著算盤,嘴裡還唸唸有詞的曹傑,這心底就不由的想要去揉一揉他那滿頭亂稻草一樣的頭髮,等暗鷹緩過神來,自己已經不由自主的走到了曹傑的身後,手已經懸在了他的頭上。
曹傑還跟小傻子一樣,完全沒有反應。暗鷹想著揉就揉嘛,也沒什麼的,兩個都是大老爺們的,也沒什麼可忌諱的,想著想著,暗鷹就揉了下去。誰知道這曹傑就跟炸了毛的小貓似的,一把跳起來打開了暗鷹的手。
暗鷹以爲曹傑是不喜歡自己的觸碰,纔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所以整個人的神情都有點不太好了。而這邊的曹傑一臉的懊惱,兩隻眼睛死死地盯住暗鷹。暗鷹看了看曹傑,後來不好意思的跑到了後院,將紀真所說的書信交付給人。
等他再出來時,曹傑又坐了回去,認認真真的盤算著眼前的賬本,只是這臉上的神情還是不怎麼好看。想到這,暗鷹的臉色也陰沉了下去,他弄不明白爲什麼曹傑會有這麼大反應,而自己又是爲什麼這麼在乎他的反應。
兩個悶葫蘆一樣的人都不說話,當晚吃飯的時候紀真就發現了二人之間的異常,要是往常的時候,暗鷹早早就逗著曹傑玩起來了,怎麼也不會像今天晚上一樣,兩人各做一個桌角,光是埋頭吃飯,默不作聲的。最後紀真還是發現了,暗鷹不注意間還是會往曹傑那邊瞟。
紀真想也不用想,今個早上還好好的兩個人,現在陷入了冷戰,唯一的可能也就是今天下午她讓暗鷹去送信的時候,兩個人可能起了點什麼小爭執,只是這兩個人臉皮都薄,都不想自己低頭先認錯。因爲剛剛吃完飯時,曹傑還特意的看了一眼暗鷹。
想著兩個人之間的小互動,紀真就覺得好笑,但同時又覺得暖心。甚至不用說,明個早上一睡醒了,兩個人肯定又纏到一起去了,說不定暗鷹又拿油條來逗曹傑了。
曹傑必勝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夠吃上這些油炸的東西,只可惜,這小子天生不能吃這些東西,只要吃了就上火,還是很嚴重的那種,所以每天早上起來,曹傑都拿要殺人的眼光看著在自己身邊吃著油條還不停砸吧著嘴的暗鷹。
紀真想著想著就想到了還在京城的宣越,這傢伙最近也不知道在搞什麼,竟然連一封信都沒有,紀真想到這,眼神都暗了。因爲她記著前世的這個時候,西北一邊陲小國會將自家的公主送來和親,挑中的人就是宣越,想到這,紀真下意識的一用力,手裡的筷子就折了。
而這邊的宣越卻是在著急著這皇帝會要怎麼處理紀家,因爲今個下午這派去紀府宣旨的人已經回來了,卻沒有看到紀豐同行,當時皇帝的臉色就變了。尤其是再聽到夏家那個混賬添油加醋的說著紀家是如何抗旨的,正和帝恨不得當場下旨誅紀家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