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停了!繼續磕!”紀真邁了兩步走到了老柳氏身邊,這眼裡是散不開的墨色。
“嗚嗚嗚,你怎麼能這樣,我可是你祖母啊,真兒,你可是我一手養大的?!崩狭洗蛩闼;^,並不想再磕下去,只是她猜錯了紀真怨恨她的程度。
“是嗎?”紀真按著她的頭狠狠往下一磕,這血瞬間就將地上這一小塊給染紅了,“剛剛你不是還叫囂的狠嗎?什麼祖母,你算什麼東西,你也配讓我叫你一聲祖母!”
紀真越生氣,這說話的聲音也就越大,這手下也就越用力。等到紀秦氏攜著紀家衆人來時,紀真正坐在一旁看著老柳氏在磕頭,只是這血流的也多了,老柳氏的神情便開始恍惚了起來。
“紀真,你在做什麼?”紀全一看到這場景,心裡便瞬間一驚,急忙出聲呵斥道。
“做什麼?自然就像祖父您看見的這樣咯?!奔o真冷冷的說完,看著停下來的老柳氏又是用手中的鞭子狠狠一抽,“繼續磕,我讓你停了嗎?”
老柳氏朝著紀全不停地哭訴道:“侯爺救我,侯爺救我啊!”
“紀真,你還不停下!澤兒,去將你娘扶起來?!奔o全嚴肅的看了眼紀真,急忙吩咐一邊的紀澤,若是再不把這老柳氏救下,今個怕是就要出人命了。
出乎紀全意料的是,這紀真竟然舉起鞭子將紀澤也給抽了回去,“祖父,今個我便把這話給說開了,若是今天你沒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這柳氏便讓她跪死在這,誰敢扶她起來,誰就陪著她一起跪,不論是誰,我紀真說到做到!”
紀全看著一旁的侍衛們,急忙喊道:“怎麼小姐胡鬧你們也跟著胡鬧,還不給我退下?!?
這侍衛竟然無一人聽從紀全的話,爲首之人往前走了一步向紀全拱手行禮道:“侯爺難道是忘了,紀家一脈皆只聽持有家主玉牌之人的命令,這玉牌現下在小姐手裡,我們自然是要聽小姐的話。難道侯爺忘了,這玉牌還是您親手交託給小姐的?!?
“你,你們!”紀全氣得捂住胸口直喘氣。紀真卻是從腰間取出玉牌在紀全面前晃了晃,“祖父可是想說這個,可惜啊,現在它在我的手裡!府衛聽令!”
“有!”
“給我把這宗祠門口牢牢守住了,凡是有人擅闖,一律拿下!”紀真瞬間將前世威儀天下的氣勢拿了出來,便是紀秦氏也被紀真給震懾住了,紀秦氏想了許久,還是開口說道:“真兒,你何必如此呢,一家人何必要如此生分呢?”
“倒也不是我與這府裡的人生分,只是這紀府既然要是實在容不下我們,我們走便是了!”紀真說這話時,眼中沒有起絲毫的波瀾,紀秦氏便知道,這紀真所說是認真的,看來紀真今日去林氏的墓上祭拜時,定是出了什麼意外之事,但是會有什麼事與這老柳氏有關呢?
“祖父一直顧及著紀府的面子,沒有休了這老柳氏,今個真兒便幫祖父下了這個決定,祖父覺得如何呢?”紀真將鞭子在手裡掂了掂,朝著紀全說道。
紀真忽然轉身,猛地一鞭抽在了老柳氏的肩膀上:“說!當年我娘安葬後,你可曾動過我孃的棺木!”紀真吐出的話,卻是嚇得這紀府之人不輕,動人棺木便是大罪,在大秦,若無主家意願,便是官府,也不能隨意遷動他人棺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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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誰都會一死,誰願意自己死後還被人打擾,所以一般大戶人家在選好墓葬之地後,便極少會遷墳動墓。
“我沒有!”老柳氏的眼神躲躲閃閃的,她沒想到這事竟然還是被紀真給發現了,她心裡恨啊,早知道在這之前便把東西給放回去就算了。
“你沒有?你確定你沒有?”紀真手裡的鞭子一直揮舞著,只要老柳氏說一聲沒有,怕是這鞭子就落在了老柳氏的頭上了,抽的老柳氏不停地哭喊啊。
“我有我有!”老柳氏實在是受不住了,只想少挨點痛楚。
“真姐兒,你這是屈打成招啊!”紀全無力的喊道,他明知道自己已經阻止不了她,卻還是不忍心看著紀真再打下去,畢竟那捱打之人曾經與自己同牀共枕多年,便是恨她,這心裡終究還是有些放不下的,更不用說看著她如此受苦,若非如此,老柳氏也不可能在這後院囂張這麼多年。
“我便是屈打成招了又如何?祖父您只管聽著,可千萬別再打擾真兒問話,畢竟真兒的耐心也是有限的!”身居高位之人,便是長輩也是臣子,君王說話哪有臣子插嘴的道理!
紀真轉回身看向老柳氏,陰狠的問道:“你開我孃的墓是不是爲了裡面陪葬的東西!是不是!”
“是,是!”老柳氏算是被紀真打怕了,紀真還沒問完,便急著回到。
“既然說是,那這事便是好辦了,陳媽媽,這宗法裡無故掘開主人或長輩墳塋盜取陪葬之物者合該如何責罰?”紀真看向一旁捧著宗法的陳媽媽問道。
“回小姐,凡是犯此等罪狀者,一律杖責五十,從族譜之上除名。”
“那就好,祖父您可是聽到了,這您可是不休妻也是不行的,您若是執意不休,是想要視祖宗宗法如無物嗎?”紀真挑眉看向門外站著的紀全,一臉的怨恨。
紀真知道這點東西自然是不可能推翻老柳氏和自家祖父這麼多年感情的,雖說紀全一直懷疑這前夫人死於老柳氏之手,但一直沒證據證明,再加上當年老柳氏嫁進紀府時,紀真的祖母便已經過世了,紀全便一直以爲只是自己想太多了。
“祖父難道不想知道祖母當年是如何中了這老柳氏下的毒,最後竟然不治而亡的嗎?祖父難道不想知道老柳氏是如何使盡手段才嫁進紀府來的嗎?更或者說,當年我娘是爲何在生育之中難產而死的原因,這偌大的紀府竟然沒一個人想知道嗎?”紀真笑了笑,卻是那種陰冷的笑,“你以爲你不休了她,這紀府就不會被天下人所恥笑了嗎?真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