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湛第二日一早便趕去了這韓州城的府衙,說是要親自審問這老柳氏,宣昊也隨之同去,人證物證聚在,老柳氏也沒有抵賴,很快宣湛也就結了案,倒也沒有找著紀府的麻煩,臨走時甚至還同紀真說道,讓她日後帶著紀豐和紀洋去禮王府做客。
倒是這宣昊爲了追查這林氏之死,將紀府鬧得不輕,也好在這罪魁禍首已經被休了,宣昊就是想爲難紀府,也是抓不到任何把柄,事情都處理好之後,宣昊便以這皇子殿下的身份邀請這韓州城裡的公子小姐參加詩會,而這詩會的地點便定在這行宮之中。
這明眼人皆可以看出來,宣昊此舉便是爲了拉攏這韓州城內的高官,加上這因爲之前賑災的事,這韓州城內的官員對於這宣昊的印象自然是不錯的,所以不論是爲了試試水,還是爲了保住宣昊的這條大腿,韓州城裡的公子小姐們皆被自家長輩送到了這行宮外。
至於這作爲韓州城一霸的紀府,當然也是接到了請柬,只是這府裡能夠參加的也就只有這紀真和紀敏兒了,紀豐年幼,紀洋又不在府中,紀真原本是打算帶著紀敏兒前去的,但是紀敏兒這麼多年未曾見過生人,心中略有膽怯,紀真也就幫她推了。
“好姐姐,妹妹這麼久都未曾出院子,見不得生人,只擔心自己一時緊張會出差錯,這次妹妹也就不與姐姐同去了。”紀敏兒抱著紀真的胳臂不停地撒著嬌。
紀真想了想也就答應了,畢竟這詩會之上人多眼雜,自己又不能時時刻刻盯著,萬一這敏姐兒吃虧了可怎麼辦,“這次就依了你了,只是下次你可就逃不過去了。”
“姐姐放心,妹妹在這院子裡也困了這麼久了,自然也是想出去看看的。”紀敏兒的眼裡透露著對於這院子以外的世界的渴望,不過她也高興多了,至少現在她已經能夠出院子了。
紀真沒想到,剛到了這詩會上,便看到了一旁的紀月兒,而她正死死的盯著宣昊,這眼睛裡透露著勢在必得的光芒,紀真心下一動,前世並沒有這詩會,想必這兩人應該是在之前便遇上過,而且又沒有了老柳氏攪局,很多事情都與前世不同,紀真也不敢妄下決斷。
紀月兒見到紀真倒是落落大方的上來打了個招呼,隨後便一直呆在紀真身邊,竟然不打算走了。而這些原本在紀真及笄儀式上對紀真抱有心思的公子哥們,在聽說了紀真逼著自家祖父和親爹休妾之後,這心裡雖然對紀真有著敬意,卻也只能敬而遠之了,這倒也順了紀真的心。
畢竟要是被某個人知道,自己身邊圍著一羣狂蜂浪蝶,估計他又要吃醋了,想著想著,紀真便微微一笑。就是那一瞬間的風華,不知道引得多少公子爲之矚目,這當中自然也包括一直盯著紀真的宣昊。
“這紀家小姐怎麼也不知道避諱,畢竟這男女授受不親,自然是當得避嫌的啊!”不知道哪來的女子,站在紀真身後便嘀嘀咕咕起來,且這聲音又大,一時又引得這院子裡的人皆是對紀真側目而視。
紀真倒也沒有去顧忌她的話,悠哉悠哉的走到一旁的茶桌上端起一杯剛剛泡好的茶,順勢就坐了下來,一口熱茶下肚,紀真舒服的長出了一口氣。
倒是這宣昊聽了之後立馬衝了上來:“你是哪家的小姐?怎麼這麼不懂規矩,可有請帖,拿出來給本宮過目!”
這人原本是想引起衆人的注意,卻沒想到竟然引起了宣昊的怒火,再加上她本來就是同著別人一起進來的,並沒有拿到請柬。這種人無非就是想借這詩會同高官富商之子結識,也好爲自己找個好人家,只是她選錯了對象,不該選這紀真作爲挑釁的對象。
宣昊見她眼神躲躲閃閃,也拿不出來這請柬,便立馬揮手示意一旁的侍衛:“來人!將此人拖出去,沒有請柬也敢擅闖行宮!命令守門的人給我看好了,閒雜人等切莫放進來!”
隨後這宣越便將這目光就一直凝聚在了紀真的身上,再也沒能轉移開來,這些在場的公子小姐們也都失望了,畢竟這皇子殿下一定是看上了紀家小姐,他們也就只有想想別人了。
紀真端著茶杯做了半晌,再擡眼時,這紀月兒便粘到了宣昊的身邊,看著他們那個樣子,紀真原本以爲看著會很刺眼,卻沒想到自己心裡卻是提不起一點恨意。
而這參加詩會的小姐們大多聽自家母親說過或者自己也曾參加過之前的賞梅宴,對這紀月兒自然是瞭解的,但是她們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跟宣昊說這紀月兒乃是有夫之婦。
這詩會之上自然是少不了這吟詩作對之事,紀真前世入宮之前雖然因爲這老柳氏的緣故對詩書經義並不瞭解,但這進宮之後,紀真便知道,女子若是有才,便如這錦上添花一般,自然是更能讓趨之若鶩。便觀這後宮之中,可有誰大字不識一個,即便是有這種人,在這後宮之內也是活不久的。
紀真坐著聽這些人吟詩作對,隨後便是搖頭笑了笑,這紀月兒一看便上來挑釁道:“看真姐兒這樣子,可是對衆公子所作的詩不太滿意?既然如此,真姐兒不如給衆人作首詩,也讓衆人領會領會這紀家大小姐的才情。”
紀月兒說完挑釁的看向紀真,嘴角之上掛著一絲嘲諷的笑,而出乎在場衆人意外的是,這三皇子殿下竟然沒有上前護著這紀真,難道剛剛那一幕只是因爲巧合?還是因爲就在這短短的一段時間內,這紀月兒便俘虜了這三皇子殿下的心不成?
紀真輕笑了一聲,看向紀月兒,“我從未說過這公子的詩不好,倒是你這麼說,可是你自己心裡對這位公子不滿?”
原本正在吟詩的這位公子,正滿臉通紅的看向宣昊身邊的紀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