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殿下此話何意?前往東州,我們莫不是並不與你們一道?”喬潛頓時驚訝道,這是怎麼回事,再說了,爲何紀真話中所說是他跟隨夫人前去東州,難不成在剛剛,自己夫人同郡主殿下還有達成什麼共識不成?
喬潛看了看方薇,神色正常,甚至似乎比之前顯得要更爲放鬆一些。這其實是人的一個精神面貌,喬潛斷定紀真必定同自己夫人講了什麼,至於別的,喬潛不清楚,但單從夫人的神色看來,應該是件好事。
“還請郡主殿下明示。”喬潛乾脆直接問道,他身爲謀士不跟著宣越,反而跟著自己夫人,這怎麼說也說不過去啊,再說了,奪位之戰即將開始,現在他不趕往京城去佈局謀劃,反而前去東州,難道宣越就不擔心會錯過好的時機嗎?
紀真回頭朝著宣越笑了笑,發現宣越也是同樣的神情在看向他,兩人只是一個眼神的對碰,便立馬明白了對方的心思。宣越也是一陣欣喜,沒想到真兒會同自己想到一起去。原本他也是想著要帶著喬潛一家上路,但是爲了能夠過上二人世界,他也在想辦法如何支開他們。
紀真轉頭不看喬潛,反而看向一旁的方薇:“我請貴夫人爲我在東州的主事,以便於將錢莊之事交予夫人。至於先生的擔心,我同宣越也是清楚,只是現下還沒到先生出面的時候,先生只管耐心陪著夫人在東州等著吧。”
“那我夫人的病?”其實喬潛早就想問這件事了,但是看方薇和紀真也不提及,也不好多問,尤其是此先紀真曾經信誓旦旦的許諾一定能夠治好,但是他此前便知道這毒並沒有紀真所說的那麼簡單,他擔心問出來的結果會讓他失望。
人嘛,自然會在越接近自己想要知道是事情時表現出怯懦,喬潛自然也免不了俗,但是深思熟慮之下,他還是忍不住想要問上一句,畢竟在他心目中,這些剛剛所講的所有事情的基礎都是建立在紀真能夠治好方薇的病的前提下的。
“先生只管放心,三日之後,會有人帶著解藥前去尋找夫人,我也會給夫人開上一張藥方子,以助夫人調養身體,說不定先生若是努努力,還能夠讓夫人痊癒之後,抱子也說不定。”紀真說完,方薇自然是羞得低下了頭,而喬潛卻是大喜於色。
竟然還能抱子,他喬潛這輩子還能夠有自己的孩子!這個消息來得太過突然,對喬潛的衝擊完全不亞於大仇得報的欣喜。藏龍一脈因爲算得天機,生子便是艱難,再加上方薇此前中毒,這懷上孩子更加變成了件難事。
喬潛畢生最大的遺憾便是沒能夠爲喬家留後,喬家一百多號人,最後只剩下他一人,而他甚至也沒能夠給喬家留下血脈,這是讓他覺得最對不起列祖列宗的事情。但如今紀真卻是說能夠助他有後,他實在忍不住內心的激動,撲通一聲便給紀真跪了下來。
“我喬潛對天發誓,此生奉宣越、紀真爲主,如有異心,天人五衰,神雷降頂!”喬潛的舉動說實話紀真也是嚇了一跳,因爲藏龍傳承已久,規矩自然是繁瑣,最重要的一條便是,藏龍先生以輔佐明君爲己任,終身不得奉他人爲主!
而喬潛如今立下誓言,便是破了藏龍一脈的規矩,這不由得紀真不驚訝,但是驚訝歸驚訝,紀真急忙上前將喬潛扶起:“先生不必這樣,既然先生此前決意要跟隨我們二人,我們自然也願意幫助先生完成先生的一些心願纔是。”
喬潛滿臉欣喜的起身,站在了方薇的身邊,緊緊地握住了方薇的手。現下他握著的這個女人,跟了他這麼多年,甚至爲他犧牲了女人最爲重要的容貌,要說喬潛的心中沒有愧疚,那是不可能的。喬潛也是因此,當初堅決拒絕了方薇要爲他納妾的決定。
試問有誰願意自己的愛人抱別人入懷呢,但是方薇當初卻執意要喬潛這樣做,只是爲了能夠讓喬潛留下喬家的血脈罷了。方薇能做到這一步,喬潛自然也願意揹負上所謂的斷子絕孫的罪名,只希望能夠陪在方薇的身邊。
紀真看著這夫妻二人情深意切的樣子,突然想起來,她一直心中的疑惑,那就是那盤玲瓏棋局。雖然一直都有人說這根本就是死棋,而且當年她無意間破了棋局,但是因爲那時的紀真根本不懂棋,自然也不記得當時自己究竟是怎麼做的了。
而後她也無意間聽方薇提起過,她才知道,那盤棋局,那麼久以來就只是在等她,或許只有她才能破。之所以被稱爲玲瓏棋局的原因便是因爲一旦落子,棋面會瞬息萬變,若非如此,此前前來求賢的人早就接機不斷摸透了棋路了。
“一直聽聞先生門前擺了做玲瓏棋局,此前沒有機會見識一下,不知道先生可願同真下一盤棋?”紀真突然提及玲瓏棋局,讓喬潛也是摸不著頭腦。雖然他現下真的是覺得宣越能夠做明君,但是紀真破這棋局,或許就沒那麼容易了。
其實只有喬潛自己知道,這棋局乃是一直流傳下來的,這麼久以來,只有大秦的開國皇后曾經陪同開國皇帝來過,並且破開了棋局。但是自那以後,便在無人可以做到了。喬潛擔心,紀真破不開棋局。
因爲上一任藏龍先生曾經囑咐喬潛道:“這棋局只有具有鳳儀天下之姿的風主才能夠破解開來,其餘人等皆會因爲運道的緣故,而被棋局牴觸。”也就是說,這棋局只有能夠做皇后的人才能破開,而且還必須是那種命中註定就有鳳姿的女人。
而在喬潛一見到紀真的時候,便先相了紀真的面,但是讓喬潛驚訝的是,這紀真的眉心只見似乎總是一團混沌,而一旁的宣越也是這樣,這才使得喬潛只能通過學識來辨別宣越的資質。也就是說,喬潛根本看不透他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