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紀真走到這縣衙的門口時,突然有一個人跌跌撞撞的走了過來,然後猛地撞了下紀真,便很快的消失了,而紀真轉過頭便發現自己的手上拿著張紙條,上面寫著:“齊家之事莫在插手,否則小心你的性命不保!”
紀真笑著將紙條撕碎,然後扔到身後,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看樣子這件事情真的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也越來越刺激了,也只有這樣,事情發展下去纔好玩嘛。背後的那個人,你等著,我總歸會找到你,然後將你的罪行公之於衆!
宣越看著一臉任性但是卻饒有韻味的紀真,心裡便覺得自己當下的成長速度可能還跟不上紀真的野心,最好自己能夠到達一個完全可以保護紀真的高度,任由紀真去怎麼玩,但是現下不行,宣越很是擔心紀真會捲進那件事情裡面。
宣越是記得的,當初自己父皇能夠登上帝位,雖然表面上看上去順風順水,但是宣越曾經聽宮中的老人說過,自己父皇曾經暗中對自己的親弟弟五皇叔下過手,而後五皇叔就此消失,導致先皇不得不更改遺照,將皇位傳給自己父皇。
而宣越更是聽說過,五皇叔曾經回京,就這麼正大光明的出現在了大雄寶殿上,嚇得正和帝當場失色,但是最終卻沒有什麼結果。不過宣越可是清楚記得,前世之時,在宣昊繼承帝位的時候,曾經有一股暗中的力量在幫助宣昊,時候宣越才查清楚,這股力量來自北荒。
宣越查明,當年五皇叔被父皇送到北荒之地,而後五皇叔竟然出乎意料的被北荒的公主看中,做了北荒的駙馬爺,甚至就連正和帝的阻擋都沒有任何用。不過宣越一直不明白,爲何當初五皇叔在戰場上那般對待宣昊,最後還是將他送上了帝位。
皇室的水遠比想象中的來的深,即便沒有宣越的五皇叔,就是這宮裡的任何一位太妃或者是親王捲進這件事情當中,都很有可能使得他們二人頓時有傾覆的危險,不過好在現下背後有禮親王,而宣越自身也還受到正和帝的寵愛。
不過宣越想到自己現在正在跟古親王做著鬥爭,更是有可能還會牽扯進以爲跟古親王一樣品級的人,心裡頓時便是有些緊張,但是更多地卻是覺得刺激。重生之後,宣越還是第一次有著這樣的感受。
紀真和宣越到達齊家的時候,衙役們正在把屋子裡的東西往外搬,而匯通錢莊的人則是在負責清點。而讓紀真沒想到的是,這齊縣令正是惡趣味濃濃,竟然就這麼大大方方的擺滿了一整個屋子的金子,真正有二十箱的金錠子,箱子一打開,頓時金光都晃眼。
雖然匯通錢莊的賬房們每天經手的銀子也不下百萬,但是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大批量的黃金就這麼擺在自己眼前,不能說是不誘惑人,但是當官的不就是要抵得住誘惑嗎?而且紀真竟然在金錠子的下面發現了官印,也就是說這批金子全是官銀!
紀真突然想起來之前密縣有一年發水災,整個縣的甘蔗的收成都不好,朝廷爲了撫卹民情,特地撥了救災款,可是紀真來了密縣還特地問過,結果發現根本沒有這件事,也就是說齊縣令竟然把那麼大一筆救災款就這麼都吞了。
怪不得那一年整個大秦的白糖都吃緊,原來根本原因就是齊家根本就沒有把救災款發下去,反而直接私吞了,直接就導致了第二年的收成也不好。這齊家可也真是夠大膽的,但是紀真不明白,若是這齊家背後有人,爲何齊家不把這些銀兩供奉上去呢?
還是說這背後之人根本就不在乎這些銀兩,那他究竟在乎什麼?或者說他能夠在齊家的身上得到什麼好處,而讓他竟然這般的護著齊家,成了齊家的守護神?
紀真就這麼看著手下的人一箱接一箱的從齊家的屋子裡搬出來,打開來看,無非就是金銀珠寶,這齊家的人也不俗,甚至還有好幾箱的古董書畫,古籍孤本,但是看樣子這齊家應該就是拿這些當成寶貝的,根本就沒把他們當回事。
這些東西,紀真其實並沒有放在心上,讓她驚訝的是,手下的人從齊縣令的書房裡搜出了一個小箱子,裡面竟然滿滿的都是銀票和地契。大秦的銀票最大面額便是萬兩,而這箱子裡竟然有著滿滿的一疊,尤其是這地契,竟然算起來有半個密縣。
也就是說這齊家竟然不知不覺間霸佔了半個密縣,說不定再過兩年的話,這密縣整個都能變成齊家的私人財產。而紀真此前不過就是個縣主,食肆也就是一個縣城,而齊家不過就是個小小的縣令,竟然就能攢下半個縣城。
“走,我們去書房看看。”紀真總覺得這齊家再怎麼著也不應該只有這麼點東西,尤其是那些想要齊家父子性命的人,他們想要拿的東西一定不是這些銀票之類的東西,唯一的可能就只有賬冊或者是齊家父子與他人往來的書信罷了。
但是這手下的人搜到現在,就是沒能夠搜到賬本。紀真猜測一定是被齊家藏在了書房,而且只有齊縣令他自己本身知道藏在哪裡,這也是爲什麼那些人一定要殺了齊縣令的原因,或者說這些東西根本就是類似密碼一樣的東西,只有齊縣令他本人能夠看懂。
只要齊縣令死了,就算紀真拿到這些賬本或者書信,也依舊看不懂上面的內容,那就跟白紙沒什麼差別。不過這些人倒是小看紀真了,紀真當年進入東廠,博得廠公信任和歡心的最主要原因便是因爲紀真有著一手辨別密碼的本事。
紀真相信,只要自己能夠找到賬冊,就一定能夠破解開上面的暗語。但是手下的人就差把書房翻個底朝天了,依舊沒有賬冊的蹤跡,知道紀真注意到這書房裡的一張臥榻,似乎這臥榻的隔板厚度有些不同,紀真上前敲了敲,竟然發現這牀板是空心的。
而更讓紀真驚訝的是,這牀板的夾層之所以沒有被人發現,便是因爲取口處在下方。而就在這時,紀真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煤油味,立馬拉著宣越往屋子外面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