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雪的婚事算得上是整個韓州城繼紀真母親林氏嫁入紀府之後的獨一份了,單是紀雪的嫁妝也只是遜色於林氏些許罷了,在這排場之上,紀真甚至做的更大一些。整個韓州城裡略有名望的人都是收到了紀府的請?zhí)闶羌o家名下的酒樓也是擺滿了流水席,供百姓同樂。
熱鬧倒是熱鬧,畢竟大半個韓州城都聚在了紀府,只是這些人更看中的是紀真,畢竟紀雪只是紀家庶女都能夠擁有這麼大的排場,若是紀真出嫁,只怕是能夠送上半個平北侯府了,更何況誰都知道,紀家現(xiàn)任主事的人便是紀真,誰若是能將紀真娶回家,毫不誇張的說,這韓州城日後便是誰的天下。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等喜娘喊完這幾聲之後,紀雪便同吳生一起進了後院的喜房裡,原本是想將婚事辦在吳府的,但是紀家這邊的牽扯過多,邀請的客人也是極多,無奈之下,只能將婚事安排在紀府內舉辦了。
新郎新娘一走,這些在場的貴夫人們便不停的朝著自家兒子使著眼色,讓他們端著酒杯去向紀真敬酒,還好紀真今日便已經預想到這樣的場景,從婚禮的一開始,便是將“生人勿進”的氣勢完全放開,所以這些人也就只敢看看,根本不敢接近紀真。
貴夫人們見自家孩子不願意,都以爲是害羞,便都端著酒杯來找紀秦氏商議,卻沒想到紀秦氏只是跟他們說,前些日子三皇子派人求親魏國的事,這些夫人們心裡便是明白了,雖然三皇子不得寵,但起碼是皇子啊,這紀真都看不上,更不用說自家孩子了。
更有甚者聯(lián)想到前幾日坊間的謠言,說是紀真同二皇子已經私定了終身,這般她們哪裡還敢提這婚事,要是僥倖紀家答應了,便是駁了三皇子的面子,要是沒答應,這被二皇子要是知道了,只怕又是得罪了三皇子,這裡外不是人的事,這些精明此道的夫人們,自然是不會做的。隨即便是同紀秦氏打著哈哈,扯了扯家常便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酒宴很快便散了,紀真同府裡的人將事情交代清楚,便睡下了,她打算後日同吳生和紀雪一同入京,一是將他們二人的事情給安排好,而是前往禮親王府,再同禮親王商議一下兩家錢莊合作之事。當然,紀真纔不會承認,她想著去京城順帶再看看宣越,免得這個大醋罈子又耐不住性子來回亂跑,畢竟在這種時候,最是時局緊張。
紀真記得前世太子尋找書童的事情也是這一兩個月後的事情罷了,不過這太子倒也不是爲了給自己找書童,主要是爲了給自己的兒子找,只是太子因爲身患重病,對著小殿下是極其寵愛,正和帝對自己的第一個小皇孫也是寵愛異常,溺愛之下就造成了小殿下的性格暴虐,之前找的每一任書童最後都是不知去向。
其實前世紀真是不用入宮的,只是可笑她當時並不懂事,被老柳氏幾句一糊弄,就這麼稀裡糊塗的進了宮,好歹她也是侯府嫡女,紀豐也是平北侯府的嫡長孫,紀全怎麼可能會答應送他進宮呢,只怪她聽了老柳氏的話,苦求著紀全讓她入宮,紀全當時還以爲她是爲了宮裡的榮華富貴,對她萬分失望之下,纔將她送入了宮。
而且好像在自己入宮後沒多久,太子便一命嗚呼了,自己當時也是沒多久便遇到了宣昊,隨後便是聽了宣昊的花言巧語,爲了助他一臂之力,自己一步一步的變成了自己當時最厭惡的那種人,善於心計。
紀真入京也是爲了能夠幫宣越理清局勢,並且自己也能夠在這京城之中埋下自己的人。不過在這之前,紀真需要先將韓州城裡的事情給安排妥當了,尤其是這同福酒樓和匯通錢莊這兩件極其重要的事,匯通錢莊還好,有任晴坐鎮(zhèn),倒是這同福酒樓,自從前次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後,客流大減,紀真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挽救這件事。
不過紀真突然想到這曹家的小公子曹傑,或許在曹家那種商道人才聚集的家族裡,這曹傑應該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吧,有機會可以問問他的意見,或許更有可能在自己入京的這段時間,將同福酒樓交由他經營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反正曹釗當初說的是讓自家的小孫子來學習學習嘛,既然是學習的,自然是要教束脩的,便給他個機會,就當看看他的潛力嘛,這樣自己纔好因材施教嘛。
“你說什麼?你讓我去做酒樓的掌櫃的?”曹傑聽到紀真同自己所說的話之後,甚至還以爲自己耳鳴了,出現(xiàn)了幻聽,還一連問了好幾遍。結果卻在看到紀真一臉認真的表情之後,曹傑便放棄了,出門的時候,自家祖父還特意交代過,一定要聽從紀真的指使。
不過曹釗也是沒想到,他原本是想讓曹傑來同紀真多多溝通感情,好將紀真娶回曹家,結果卻沒想到,紀真將曹傑硬是當成了免費勞動力,這要是讓曹釗知道了,只怕是哭笑不得了。
“前些日子,有人誣陷說是在我酒樓裡吃完之後便中毒身亡了,雖然事後也是證明了我的清白,但是卻是有人刻意將此事放大,酒樓的客流便是越來越少,我想你要是有什麼辦法的話,可以說來聽聽。”紀真雖說是在向曹傑請教問題,卻是依舊沒有正眼看向他。
“話說,我爲什麼要幫你?”曹傑是越想越生氣,氣呼呼的看向一旁坐著的紀真。曹傑也不過是剛剛束髮,許多行爲舉止依舊未能脫掉稚氣,但是在紀真的眼裡,就像小孩子一般,甚至在紀真看來,曹傑同紀洋紀豐是沒什麼差別的。
“明日我會赴京,倒是也定會前往曹府拜見你祖父,你既然不想幫我,我便同曹先生說好,讓他派人來接你回府,你說這樣可好?”紀真說完,臉上便露出了促狹的表情。
曹傑無奈的點了點頭,說是答應紀真離去之前將此事辦妥,紀真一聽倒是一驚,看樣子他已經早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