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真,莫要再說了!”紀全雖然想知道,但是心裡卻也在牴觸這件事情,畢竟要是讓他知道,他身邊曾經睡了二十多年的這個人手上沾滿了鮮血,他這心裡就難安啊。
“怎麼能不說呢,這柳氏用這麼卑劣的手段不就是爲了這侯府夫人的位子嗎?呵呵,可笑啊,就算是你用盡一生,你也坐不到那個位置上!”紀真回頭朝著老柳氏冷眼一笑,“這繼祖母的手段也真是高,就連真兒也是自愧不如啊!來人叫王嬤嬤和李嬤嬤來!”
老柳氏一聽到這二人,這心裡便慌了,這李嬤嬤還好,對於她的事情知曉的並不算多,倒是這王嬤嬤,那可是她的心腹啊,自從自己讓她把那一碗有毒的蔘湯端給王其喝了之後,老柳氏便徹徹底底的將這王嬤嬤當成心腹,什麼事都願與她講。
再加上這王嬤嬤原本就是老柳氏的陪嫁丫鬟,知曉的事情自是不少,所以老柳氏自王嬤嬤進屋起便一直盯著她。
“王嬤嬤,來,你告訴侯爺,這柳氏當年到底是如何毒害我祖母的!一一說來,切莫漏掉一星半點”紀真朝著王嬤嬤說完,便回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王嬤嬤朝著紀全等人行禮之後:“見過侯爺。”便將當年之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當年小姐爲了能夠嫁進侯府做侯爺夫人,便暗中買通了延壽院小廚房裡的廚子,讓他在夫人平時所用的餐里加上這白果粉。”
“這怎麼可能!這府裡的用食皆會用銀針試毒,若是有毒,便會被查出來!”
“若是平常毒物自然很容易被查出,只是這白果若是少量食用便是無毒,只有在食用過多之後纔會凝聚毒性,再加上小姐都是自己從這白果之中挑出的果芯,並將它研磨成粉,夫人使用過久之後,便會毒發身亡,但卻並不會顯示出任何中毒的跡象。”
王嬤嬤所說之事卻是紀全聞所未聞的,但他卻記得,曾經有一段時間,這夫人便是喝白粥都覺得這其中有怪味想必就是這白果之毒了吧:“那爲何我與夫人所食之物盡皆相同,爲何只有夫人中毒,而我卻無事呢?”
“這便是小姐的計謀所在,因爲小姐知道侯爺時常練武,必定口渴,便讓這下人準備綠豆湯給您,這綠豆湯剛好可解白果之毒,自然侯爺您是無事的。”王嬤嬤一說完,紀全便記起了,當年自己練武之後,這小廚房便會準備綠豆湯給自己消渴,原來竟是這麼一回事,自己當年還以爲是下人懂事纔會這般行事。
“侯爺還記得夫人逝世後沒多久,小姐與您在這護國寺相遇嗎?”王嬤嬤突然問道,紀全卻是一愣,因爲當年之所以會娶這柳氏入府,便是因爲在那護國寺之時,自己覺著她與亡妻極其相似,這才動了想要納她爲妾的念頭。
“小姐當年派人將夫人的貼身嬤嬤給請回了柳府,讓她教會自己如何去模仿夫人,這嬤嬤跟了夫人多年,自然是對夫人的言行舉止極其瞭解的,沒多久小姐便學了個七成像,這纔有了當時您和小姐在護國寺的那一見。”王嬤嬤說完便拱手行禮意欲退到一旁。
“你本是我娘身邊的陪嫁丫鬟,爲何你今日卻要說出這些,定是這紀真逼你這麼說的,是不是!”紀澤卻是想著給自家親孃找藉口。
“三老爺也是這麼說了,我本以爲我是你孃的心腹,卻沒想到,你娘竟然要我親手毒死我的兒子,我怎麼能忍!若是今日不說,我更要等到何時呢!”這王嬤嬤也是一臉悲愴,畢竟背主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但她一想到自己兒子受的那些苦,她便是忍不住了。
“那接下來便由老奴來說吧,其實老奴也是有罪的,若非得小姐原諒,老奴這心裡也是過意不去的。”李嬤嬤向前邁了一步,朝著一旁的紀中行了個禮,“老爺不是一直都覺著當年夫人是因爲這難產才離世的嗎?”
其實今日的紀中是真的蒙了,因爲他從未想過自家這女兒竟然兇悍至斯,從頭到尾好像只有這老祖宗的嘴角是掛著笑的。
現下他一聽這李嬤嬤說起林氏之事,便急忙回到:“難不成還是因爲其他緣故不成?”
“還請老爺聽老奴細說。當年老夫人極其不滿大夫人的身份,便多有折磨於大夫人,而後老夫人爲了能讓自己的侄女也就是那暴病而死的柳姨娘也能嫁進紀府,便在這夫人要臨盆的前幾日給大夫人送去了一碗杏仁露,大夫人喝完杏仁露之後,這羊水便破了,而後便是大出血,難產而死。”
李嬤嬤想起當年大夫人的慘叫聲,便心裡愧疚不已:“當年這將杏仁露送到大夫人屋裡的人便是老奴,但老奴卻是實在不知道這杏仁露會導致產婦早產,這麼多年來,大夫人當時的慘叫聲一直迴響在我的耳邊,今日我能將此事說出來,也算是想要洗刷我的罪孽吧。”
“什麼!”紀中驚呼了一聲,隨後便僵在了原地。
“這柳氏千算計萬算計便是爲了這紀府的爵位,祖父可知道這紀澤是從何而來嗎?”紀真卻突然問了一個讓衆人都摸不著頭腦的事,只有這老柳氏頓時瞳孔一縮,她知道紀真想要說什麼,只是若是紀真將此事說出來,她便是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紀澤乃是柳氏所出,這可由何疑問不成?”紀全卻是心中不知。
“當年老祖宗爲了防止這柳氏生下孩子會苛待我父親和二叔,便在那延壽院裡種滿了紅花,也就是絕嗣草,按道理,這柳氏是絕對不可能孕子!這紀澤是誰所出,想必也只有這柳氏自己心裡清楚了吧,我說的對嗎?老祖宗?”紀真說完之後便看向了站在紀全身邊的紀秦氏。
只見這紀秦氏笑著點了點頭:“真兒真是聰慧!”
“叔母!這是爲何?”紀全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身旁的紀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