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纏綿紅燭盡,兩人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門外的暗鷹卻是等得滿心焦急,怎麼自家小姐還不出來。他突然聽手下的人閒聊時說道,今個曹傑要同任家的船運到另一個州縣的錢莊去查賬,這還有一個時辰就要出發了,要是自家小姐能趕在這之前出來,說不定自己還能見曹傑一眼,要是求求情,說不定自己還能跟著船隊一起走。
暗鷹在這邊滿腦子做著白日夢,另一邊的曹傑卻也是覺得心裡空落落的,總感覺少了點什麼,或者說是好像自己總想要見到什麼人但是卻沒見到似的,雖然心裡有想到可能是暗鷹,但是曹傑就是不往他身上想。想他?哼!上次打擾了自己盤賬,還沒找他算賬呢。
任晴看著一旁的曹傑不停地搖頭晃腦,似乎在尋找著什麼,後來轉念一想,這小子也真能裝:“在找什麼呢?是不是在找你的暗鷹大哥啊?”任晴打笑著曹傑,看著曹傑就這麼紅了臉,羞得轉過身去,不搭理自己。
“哼,誰在找他!”曹傑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裡卻是開始想了起來,他知道暗鷹是紀真的暗衛,他自己也有曹家派來的暗衛守護著,他自然知道暗衛是做什麼的,這工作有多麼的危險,他甚至已經在腦海中腦補出了暗鷹受傷的畫面。
“你啊,二皇子殿下宿在紀府,暗鷹定是要護衛著的。但是這想要真姐兒和二皇子的命的人卻是不少啊,這暗鷹要是受傷了,可怎麼辦纔好啊,他一個人,又沒人照顧著,小杰,你說我要不要給他找個媳婦照顧著他呀?”任晴看著曹傑的神色一點點的變黑,心中卻是雀躍起來,就知道你小子惦記著,還嘴硬。
“找什麼媳婦!他一大老爺們,還不會照顧自己了不成!”曹傑原本就擔心的心情,頓時又被任晴提了上來,要是暗鷹那大傻個真的娶親了怎麼辦?突然他又想起來,就算他娶親,跟自己又何干,但是爲什麼自己心裡這麼不希望暗鷹娶親怎麼辦。
“那可不一樣,有了媳婦,這人心啊,才安定下來。”任晴就是故意往曹傑的痛處上戳,這小子要是自己不點明他,只怕他跟暗鷹那傻大個永遠也戳不破這層窗戶紙,“要不你嫁給暗鷹怎麼樣,這樣你就能照顧他了,哈哈。”
任晴走馬跑商這麼多年,也是見過這些結成契兄弟的人家,再加上她早早就看出了暗鷹和曹傑兩人之間醞釀著的情愫,只是兩個人都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任晴害怕兩人會因爲誤會最後沒能夠在一起。再加上,她早就看出來,紀真也有撮合這兩人的意思。
“你,你瞎說什麼呢!要嫁你自己嫁!”曹傑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突然之間就炸毛起來,猛地一跳腳離了任晴遠遠地,但是心裡卻是在考量起任晴剛剛說的話來。任晴見到曹傑臉上若有所思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再說下去,只怕這傻小子要鑽牛角尖了。
這邊的紀真卻是從昨晚的風月之中漸漸地醒了過來,雖然覺得身上略有痠痛,但是看著自己枕邊的那個人,紀真忽然覺得,或許自己這一生重來最大的意義,便是遇見了他。
重生之初,紀真一直覺得自己活著能夠重來的意義便是能夠照顧好紀府,能讓紀豐和自己的親人過上安穩無憂的日子,但那都是爲了別人。她從來沒有想過在,自己想要過上什麼樣的生活,直到遇到了宣越,她覺得自己在昨晚的某一瞬間,甚至只想著能夠同宣越過完剩下的半生,或許對她來說是最完美的,但是等陽光敲開她的雙眸,她知道,有些事想想就好。
“真兒,醒了嗎?”宣越輕輕靠過來,在紀真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眼中是化不開的柔情似水,看的紀真不由的又想起昨晚的場景,自己不由自主的夾著宣越的腰,還有宣越在自己耳邊說著的那些情話,還有自己口中不由自主的發出的*。
紀真紅著臉背過身去,宣越將紀真摟進懷裡,看著紀真脖頸上因爲自己留下的紅色,宣越的心中這時才生出眼前的人真正屬於自己的念想。但是這柔情僅僅只持續了幾分鐘。
“真兒,我們再來一次?”宣越不容紀真回答的又噙上了紀真的嘴脣,原本昨夜便被宣越吻的略帶紅腫的紅脣在宣越的眼中顯得更爲誘人。紀真連拒絕都未能說出口,便又被宣越給堵了回去。
暗鷹早早地便讓丫鬟守在了門口,卻在一轉身便看到了這些丫鬟紅著臉跑出了院門。他再仔細一聽,怎麼屋裡的兩人又開始了,看了看天,這可是日上三竿了啊。
半晌貪歡之後,宣越叫了丫鬟備好洗澡水,然後親自給紀真浣洗。紀真倒也沒有避諱什麼,昨夜之後,該看的都看過了,何必還要遮遮掩掩。於是紀真就這麼光著身子在宣越的眼前,一步一步的走進浴桶裡,看得宣越差點又把持不住。
等兩人都洗漱完畢,紀秦氏突然派人過來,將紀真接了過去。宣越原本是要跟著紀真一同前去,但是卻被紀真狠狠一瞪,不由得只能老實的坐在屋子裡等候著,暗鷹也是抓緊機會,上前同宣越商量著,能不能同曹傑他們一同南下。
這邊的紀秦氏在看到紀真舉手投足之間散發著只有經過人事的女子身上纔有的成熟氣質,便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但看紀真眉眼之間卻並沒有什麼鬱積。她原本是想著若是宣越脅迫的,即便是拼上整個紀府,也定要讓正和帝拿出個說法來。
“真姐兒,你告訴祖母,你可後悔?”紀秦氏從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把紀真看得甚至比紀府還重,她擔心紀真會受了委屈。
“祖母放心,真姐兒不後悔,我知他是真心的。”紀真有武功底子,但是經過一夜的折騰,這身上自然也是沒那麼利索的。好在紀秦氏也是過來人,早早地便準備了補品,千叮嚀萬囑咐紀真一定要喝完才準走。
宣越同暗鷹商量好之後,自己跑到窗邊開始收拾起來。等紀真回來時,卻發現這牀單已然換成了新的,至於那舊的,恐怕只有宣越知道在哪了。
而在這之前,守在房樑上的暗衛,一頭霧水的看著自家皇子殿下撫著牀單上的一抹鮮紅色的血跡發呆,隨後竟然還將牀單鄭重地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