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龍崗之所以被人稱爲臥龍崗,便是因爲它的山脈就像是一條盤踞著的巨龍,而且聽聞此地時常有猛虎出沒,所以等宣越兩人踏入了臥龍崗境內,便發現人煙開始逐漸的稀少起來。即便是有人家,也是稀稀疏疏的,還是砌著高牆的那種。
而藏龍先生的藏龍閣便是位於這臥龍崗的最深處,也是最靠近臥龍崗的地方,據傳這裡可是猛虎最經常出沒的地方,但是不知道爲何,這藏龍先生夫妻二人在這裡一住便是數十年,而且聽聞這藏龍一脈世代都居於這臥龍崗旁。
“真兒可知道具體的方向?”紀真和宣越站在四岔路口的正中間,兩眼一抹瞎,也不知道往哪裡走了。而紀真雖然前世曾經來過,但是在遇見了藏龍夫人之後,便是由藏龍夫人帶領著,才走過了臥龍崗。
這尋覓到藏龍閣的真正所在便是藏龍先生的第一次的考驗,若是連尋都尋不到,也就更不用說這之後的闖關了。看著宣越著急的便想邁腳往前走,紀真突然想起當年的藏龍夫人曾經意外提起過,這藏龍閣的四周是按照五行八卦來佈置的。
若是不知道破解之法的人無意間踏入其中,便會一直在原地打轉,更有甚者,會被困在這陣中,而難以逃脫。五行八卦這種東西,紀真是不得不信的,因爲她曾經見過藏龍先生所佈下的八金鎖門大陣,陣中的敵軍甚至碰面而見不到己方的士兵。
那場戰役使得紀真對這種向來被人稱爲邪門歪道的東西開始敬畏起來,紀真急忙拉住了宣越的手:“你別亂走,我猜想這附近應該是被佈下了什麼陣法,若是我們輕舉妄動,很有可能就會陷入其中。”
“不過現在既然我們已經走到了陣法之中,那麼想必我們已經離藏龍閣不遠了。”紀真看著一旁樹上在嘰嘰喳喳的小鳥,突然想起了宣越的那隻雄鷹,若是能夠讓那隻雄鷹在天上給她們指路,想必應該會很快就能夠找到藏龍閣。
其實這主要還是因爲紀真發現,這些鳥似乎並不受這陣法的影響,在這林子之中肆意來回,紀真擡起頭,朝著一旁的宣越問道:“你那隻雄鷹可有隨身跟隨著你?”
宣越一聽到紀真的話,立馬反應過來,也是啊,若是讓雄鷹在天上指路,很快他們便能找到藏龍閣,更何況自己飼養的這隻雄鷹如此通靈,想必指路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了。
好在有雄鷹指路,紀真他們兩人不過是晃過了兩個路口,這藏龍閣便出現在眼前了。略顯古樸破舊的小宅子立在一個小山坳裡,四周是主子做成的小籬笆,宅子上方升起了裊裊炊煙。就在宅子的正門口,有著一顆大槐樹,樹下襬著一盤石頭做的棋盤。
就在紀真二人接近到棋盤的瞬間,這藏龍閣的大門便突然打開了,一名小書童從裡面滴楞滴楞的跑了出來。紀真記得他,這是藏龍先生爲自己選的下一任的傳人,也就是下一位藏龍先生。
藏龍先生向來只是一個稱號,也可以說成是一個流派,他們以師徒相傳,只期待能夠找到命中註定的那位值得他們輔佐的明君。但是藏龍閣又有一項規定,無論到什麼時候,當藏龍先生到了花甲之歲,必定要回到藏龍閣,閉門謝客。
藏龍先生涉及到天命所歸,所以一向壽命短缺,若是遇上昏君,只怕還會因爲有傷天和之事,而被牽連減壽,所以極少有藏龍先生能夠活到那麼久。
“師傅知道二位前來,特命我前來迎接二位。”小傢伙還小,但是紀真記得,在兩年之後,這個胖乎乎的小傢伙也能夠撐起半邊天了,要不然也不會被人成爲小藏龍。
紀真牽著一頭霧水的宣越就這麼走了進去,原本就因爲年久失修而顯得破敗不堪的藏龍閣,如今卻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別有一番韻味,好像有什麼生機在那束照在西窗上的殘陽裡漸漸孕育著。
不過宣越確實覺得這藏龍先生有一手,竟然能夠算出他和紀真的行蹤,更能夠算出他們什麼時候到,要是能夠將這種算法放在戰爭之上,這可以節省多少時間,又能夠有多少戰士免於非命啊。
“兩位請稍等片刻,師傅即刻就來。”小傢伙端上熱茶之後便靜靜地坐到一旁撥弄起算盤來,而紀真也是閒著無聊,就站到了小傢伙的身後開始指點起來,而宣越的腦海裡卻是一直在迴盪著藏龍先生的神機妙算。
“你看,這裡算的不對,還要再進一個十。”紀真輕輕地撥弄起桌子上的算盤,一邊向小傢伙講解著,卻未曾想小傢伙立馬擡頭,一臉迷惑的看向自己。
“姐姐,姐姐,你能看懂爍兒在算什麼嗎?”喬爍立馬好奇的問道,因爲算數這種東西根本就沒有普及開來,除了錢莊裡的賬房先生知曉一二,別人更是不會了解,更何況喬爍現在所做的還是現下大秦裡最流行的算法。
紀真不由的佩服起這藏龍先生的能力,竟然身居這小小的村落裡,還能夠對外界的事知曉的如此之清楚,更不用說她這傳出去不過數月的最新的算法了,而藏龍先生竟然就開始拿這教徒弟了,可見他自己本人對這種算法已經掌握的極爲透徹了。
“郡主殿下,皇子殿下,小人有失遠迎,還請二位殿下恕罪。”一名身著青衣儒衫的男子從門口大步走了進來,見到紀真二人便不慌不忙的拱手行禮,隨後又是擡頭看向紀真,臉上揚起微微的笑意,“讓郡主殿下見笑了,小徒初初接觸,自是有些不太明白。”
“先生這是哪裡的話,爍兒天資聰穎,如今不足十歲,便能夠將這種算法掌握到如此地步,已經算作是難能可貴了,若是先生嫌棄,不如就將爍兒交給小女來教吧。”紀真一開口,便是想要奪了人家的愛徒,這走勢連一旁的宣越都不太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