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真打算同紀秦氏還有宗親們商議一下紀雪的婚事,卻是沒想到這紀澤不知道從哪裡聽到了此事,急急忙忙從一旁趕了過來,說是身爲紀雪的哥哥,他有權利插手紀雪的婚事。
“紀真!你別忘了,我可是紀雪的親哥哥,紀雪應該算是我三房的人,我身爲三房長子,自然是有權利去管紀雪的婚事,倒是你,只不過是個小輩罷了,竟然敢直接插手你姑姑的婚嫁大事!誰給你的膽子!”紀澤似乎是在高氏的挑唆下,越來越不長腦子了。
紀真挑眉看向一旁手舞足蹈的紀澤,在紀真看來不過是一隻跳上跳下,不懂規矩的猴子罷了:“哦?我做事還要誰給我膽子不成,就憑我是郡主,是這紀家嫡女!說得好聽點,你不過是個與紀府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人,說不好聽了,你就是個野種罷了!”
紀真此話一出,就連紀全的臉上都不太好看,瞬間便黑了下來,只是紀全也是不敢說些什麼,畢竟紀秦氏還坐在一旁,就盯著紀全的舉動呢,若是依照紀秦氏原先的想法,可是直接將紀澤逐出紀家,現如今若是紀全敢袒護紀澤,只怕紀秦氏不會饒過自己。
只是紀全看著一旁自己往昔最是疼愛的小兒子,如今被自己的孫女這版數落,紀全的心裡也是不好受啊,但是不一會,紀澤看紀全沒有什麼表現,就低下了頭。
“原本是想著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但卻在今日又被你提起了,那我不如索性就將此事放出來,也免得你日後咬住不放。”紀真轉身看向紀秦氏,“老祖宗是早就知道這紀雪姑姑是紀家的血脈,與紀澤不同的吧?”
“這也就是當初爲什麼獨獨將你們三房和老柳氏一同分出府,而將雪兒姑姑留下的原因,這便是因爲雪兒姑姑乃是我紀家正統的血脈,而你,紀澤,只不過是老柳氏撿來的野種罷了!”紀真回身指著紀澤說道,直將紀澤說得滿地找縫,想要鑽進去。
紀真的話徹底打蒙了紀澤,他沒想到自己不僅是跟紀家沒了血緣關係,而這個原本自己以爲同自己有著血緣關係的親妹妹,到了如今竟然也與自己沒了分毫關係,也就是說,紀澤現如今是沒有一個親人的,即便是有,也是絲毫沒有血緣關係的那一種。
“你在說什麼!你說雪兒不是母親的血脈?”紀澤瞬間整個人就崩潰了,他現在相當於孤家寡人,沒有一個親人,除了身旁的高氏和只知道頑劣的紀墨,但這一切都不是他當初想象的樣子,他原本覺得還有紀雪陪他一起,現在確實發現,一切只是自己自作多情。
紀澤沒發現的是,在高氏知道紀雪是紀家血脈,唯獨只有紀澤不是時,眼中閃過的一絲嫌惡,其實早在三房被分出府時,高氏便想過要同紀澤和離,只是當初想著紀家老侯爺會顧著往日的情分,卻沒想到從今日的情況看來,紀澤在紀全的心裡並沒有什麼地位。
紀澤原本是風風火火的來了延壽院,如今卻是垂頭喪氣的帶著高氏回了西苑,不,應該只能說成是小紀府了,或許有朝一日,紀澤再作妖,只怕紀真會真的將他徹底隔離出紀家。
“真兒可是對這吳生很是滿意?”紀秦氏倒是絲毫沒有受到紀澤的影響,紀澤前腳剛走,紀秦氏便問起了紀真關於吳生的事,畢竟這紀雪也是紀家的小姐,自然是在紀秦氏的心裡是被劃分爲自己人的那一邊,更是要受到護佑的後輩。
“真姐兒先前前往了青竹書院,也是同書院的先生等人有了解過,吳生此人性格溫和,品行端正,更難得是雪兒姑姑心儀於他,這自然是比什麼條件都來得要重要的多。”紀真提起吳生,便想到了遠在京城的宣越,想著想著,紀真便發現,自己近來因爲宣越走神的時間越來越長,次數也是越來越多,紀真倒也是不遮掩著,想著回去就給宣越寄書一封。
“此人家境如何?”紀全突然之間開了口,但是語氣明顯是有點衝,不過紀真倒是也不可能放在心上,想了想便回到:“吳家算得上是書香世家,家中並未有人入朝爲官,但卻是儒生世家,而起吳生此人性格沉穩,若有他日,必能成大器。”
紀真原本以爲紀全只是上了點脾氣,卻沒想到這人越老,氣性卻是越大,竟然直接回了紀真一句:“門不當戶不對的,這樁婚事我不同意!”紀真倒也是沒有料想到紀全會不同意這樁婚事,但若是紀全不同意,紀秦氏也是奈何不了的,畢竟紀全是紀雪的生父。
不過紀全倒也是沒想到,紀真莞爾一笑,眉梢上卻是帶上了些許的冷厲,“真兒同祖父告知此事,原本便是未曾存了想要同祖父商議的心思,若是祖父不同意,就權當真兒是來通知祖父此事的,並且當日雪兒姑姑的婚事任憑祖父參不參加。”
“你!你這個不孝女!”紀全指著紀真憤怒的說道,其實他也就只是耍耍小性子,卻沒想到紀真這般不給他臺階下,一時怒火攻心,紀全竟然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祖父也莫要擔心,當日若是祖父不出席,我便請太叔祖父和老祖宗出席證婚便好了,反正禮成之後的第三天,我便會安排吳生前往京城爲官出仕,至於祖父您的意見,說實話,真姐兒並沒有放在心上。”紀真是懶得同這些老糊塗去講些什麼,既然如此拎不清,還不如自己手段狠一點,下手快一點,時間久了也就好了。
“好了,這樁我同意了,紀全你也不要有什麼不滿,真姐兒總不會害了雪兒的,更不會害了我們紀家,你有何放心不下的?”紀秦氏數落過紀全,隨後轉身看向紀真,“真姐兒,你也是的,他是你祖父,你也不尊敬著點,要知道這人老了,總會脾氣大了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