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眼前的花花公子完全不理解她的處境,還在好奇地追問,“爲什麼就不能找你?別跟我說你已經結婚了。”
安冉黑著臉,耐著性子告訴他,“我兒子已經六歲了,你現在可以走開了嗎?我有急事,沒空跟你說話。”
他立刻雙手捧心,一副十分受傷的誇張樣子,“你開玩笑吧?你兒子六歲,那你得多早就結婚了?十八歲?十六歲?不會是十四歲吧?”
她沒理他,換了個方向繼續走,只是沒想到,他又跟上來了,“我知道了,你肯定也是衝著沈奕然來的,故意這麼說,想讓我知難而退是吧?其實這次來的美女太多,你不一定有機會的,還不如考慮考慮我。我顧家也不比沈家差多少,我更是不比沈奕然差。”
他對自己頗有自信。
他還在糾纏不休,安冉都氣得想揍人了。
好在許小憐見她這麼長時間沒進來,也不拉著沈奕然聊天了,趕出門一看,原本是被人纏住了。
看到這人,她不禁擰眉,“你怎麼又在這兒?”
現在的關鍵並不是他,安冉用眼神提醒許小憐看前面,她立刻看過去,見到夏梓櫻去而復返的時候,也是驚呆了。
“怎麼看見我就一副見了鬼的樣子?我長得很嚇人嗎?”顧雲牧好奇地打量著她們兩個,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後鼻子,眉骨。口吻極其自戀地說,“挺帥的啊。”
許小憐哪有心情聽他說話,看到夏梓櫻的時候,她腦袋又亂了。呆呆地看著那邊,見他們走近了,纔想起來問安冉,“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顧雲牧迅速插話。
安冉拿他當透明人,正要安慰許小憐的時候,沈奕然從裡面出來了。
他本來就該在門口迎賓客,見他們都在這兒,不免好奇,“怎麼都站在門口?”
安冉給許小憐使了個眼色,示意她找沈奕然,許小憐一開始還猶豫,眼見那幾人都到跟前了,才扯著沈奕然的袖子低聲求他,“哥,你不是說要把她趕出去嗎?怎麼她又回來了?我不想見到她。”
沈奕然也看到夏梓櫻回來了,聽見許小憐這麼說,臉色微沉,立刻吩咐門口兩邊的傭人,“請那位小姐出去,沈家不歡迎她。”
傭人趕緊上前去,預備說服夏梓櫻,讓她離去,誰知她立刻躲在葉筠喬的身後,驚呼“葉少救我”。
“表哥,怎麼回事?”葉筠喬對沈奕然說,“我剛進來,就聽梓櫻說有人欺負她,難道這人是你?”
但他這個稱呼,也讓安冉和許小憐不淡定了。
表哥?
葉家和沈家也是親戚?
“姑姑,我母親和二嬸在樓上,您請。”沈奕然客氣地對著葉莉說,然後沉著臉糾正葉筠喬的話,“是她欺負凝凝在先。”
葉筠喬頓時皺眉,“可她不是這麼說。”
他立刻轉過身,陰沉地看著夏梓櫻,“這麼說,你騙我?”
夏梓櫻立刻站出來爲自己平反,“葉少,我怎麼敢騙您?是她們兩個撒謊,我沒有欺負她,是她們兩個欺負我!”
葉莉見他們這事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就失了興致,穿過人羣走了過去。
不過,走到安冉身邊的時候,她頓了一下步子,然後側頭打量著安冉。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這丫頭一直在盯著自己看,而且是帶著一種殺氣的那種眼神,可她注意過去的時候,又什麼都沒有發現,就好像是她的錯覺一樣。
既然沒發現什麼,她也沒興趣看這羣小朋友爭執,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昂首進去了。
她並不知道,在經過安冉身邊的時候,安冉幾乎要把外套的袖子給摳破了。
那雙眼睛!
安冉記得視頻裡面唯一露出來的那雙眼睛,就是她!
是她進了病房,對父親注射了藥物,讓父親痛苦地離開了人世!
安冉恨自己沒提前想到葉莉也會參加這種晚宴,她應該早點準備的!
來北市這麼久,她終於看到葉莉真容了!雖然只是短短一瞬,但也夠了,確認她也是兇手之一,找到機會,就可以爲父親報仇!
在她激動的時候,許小憐十分緊張,她怕夏梓櫻會突然說出真相,原本想向安冉求助,卻看到安冉心不在焉且臉色緊繃的時候,她以爲這是一個很不好的信號,便緊張地抓住了沈奕然的袖子,“哥……”
沈奕然瞬間聽懂了,拍了拍她的手,柔聲說,“沒事的。”
下一秒,對夏梓櫻的時候,態度又強硬起來,“立刻滾出去!”
夏梓櫻也是在聽見許小憐喊他爲“哥”的時候才意識到,她就是沈奕然口中的“凝凝”,也是沈家剛認的義女。
她瞪大眼睛,更不敢相信許小憐怎麼會有這麼好的命,居然被北市財力最雄厚的四大家族之一的沈家認作了乾女兒!
論人品,論相貌,論才情……不管是論什麼,輪到誰也不該輪到她啊。
他們一定是不知道許小憐的那些黑歷史吧?
夏梓櫻想,作爲知情人,她很有必要提醒沈家許小憐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她不能讓沈家被騙,更不能讓這種人留在沈奕然的身邊!
有一個孽種還想勾搭北市鑽石王老五?
因次,在被人近身拖走之前,她立刻嚷著說,“沈少,你千萬別被她騙了,許小憐在我們學校讀書那會兒,風評特別差,她不是什麼好女人,整天跟些不三不四的人廝混不說……”
“立刻讓她消失!”沈奕然真真切切動了怒,額上青筋都暴起來了。
難怪凝凝要打她,這種女人,他就不該給她開口的機會!
“沈少,我說的都是實話,真的,我敢發誓,我沒說謊啊!”
四個傭人立刻七手八腳地抓住了夏梓櫻,這次是真的要將她丟出去了。
“嘴給我堵上!”沈奕然又發號施令。
其中一個人立刻將自己的袖子撕下大半,要塞進她的嘴裡。
夏梓櫻害怕了,失聲哭了起來,同時大嚷,“我知道她那個孽種……她兒子的親生父親是誰!許小憐你自己都不知道吧?你讓沈少放了我,我就告訴你!”
“親生父親”四個字在許小憐的腦海裡炸開了花,她完完全全矇住了,只顧著盯著沈奕然看,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他要知道了,他是會生氣還是覺得羞恥?
好像除了這個問題,她根本注意不了其他的。
沈奕然也愣了一下,說不好奇是假的。
他當初也問過許小憐,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但她一直不肯說。
作爲她的哥哥,他當然希望看到妹妹幸福,他之前也說過,可以幫許小憐找到他。
但是,夏梓櫻說,連許小憐都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
是真的嗎?
他一時有些猶豫,不知道妹妹曾經到底經歷過了什麼。
想徵求她的意見,卻發現她已經愣住了。
安冉怒了,上前準備阻止夏梓櫻繼續說下去,卻被葉筠喬給攔住了。
“你是誰?這件事沒你說話的餘地,一邊兒去!”他將安冉朝後一推,擋在了夏梓櫻的前面。
“小喬啊,你也太不會憐香惜玉了吧?這麼大的美人居然被這麼粗暴地對待,你還是不是男人?”顧雲牧一把扶住了安冉的腰,等她站穩了才鬆手。
不料這個稱呼卻讓葉筠喬惱羞成怒,“你閉嘴!都說多少遍了,不準這麼叫!”
“也是,讓你和三國時期的大美人同名,我都替你瘮得慌。”他又輕聲加了一句,“再好聽的名字,也掩飾不了你禽獸的本性啊!”
“你再說一遍!”葉筠喬陰沉著臉怒瞪著他。
顧雲牧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怎麼,想打架了?那我們出去!”
“本少沒空跟你貧!”葉筠喬仍是板著一張臉,突然吼了夏梓櫻一句,“說還是滾?別耽誤老子時間!”
“不用說了,動手!”沈奕然突然發話。
四個傭人再度圍了上去,不過,葉筠喬卻擋在了前頭,不讓他們靠近。
“筠喬,讓開!”
他瞇著眼睛笑,“表哥,梓櫻是我朋友,也是我把她帶回來的,我總得知道,她到底是怎麼得罪我親愛的表妹了吧?不然,我連賠罪都不好賠啊。我看這事還是說清楚了好。”
“你是要我親自動手?”沈奕然皺著眉頭說。
葉筠喬不接話,眼角上挑,微微朝後一瞥,夏梓櫻會意,立刻說道:“我們還在江市讀書的時候,許小憐就作風不正,每晚三更半夜了才一個人回來。後來我們同學生日聚會,有人親眼看到她去了國際大酒店的總統套房,跟一個五十多歲、又矮又胖的老男人在一起,一整夜都沒有出來。然後過了兩個月,她就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