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許小憐就沒那麼好過了,她提心吊膽了一個晚上,不小心靠在牀頭睡著了,夢裡還是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這個秘密,要殺了她滅口的場景。
甚至連小逸……他們不僅不承認(rèn)小逸,還要把他也毀了,免得有人挖掘出這個秘密。
許小憐被嚇得滿身是汗,再看魏若雲(yún)的笑容,卻總覺得她笑裡藏刀。
她可以斷定魏若雲(yún)一定知道這個秘密了,但就是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亮出那把刀。
好在沈奕然已經(jīng)去公司了,她不必對著他,不然會更覺得尷尬。
但程子嫺看出她厚重的黑眼圈和滿臉的疲憊,知道她沒睡好,特意給她訂了個spa。
程子嫺本來和魏若雲(yún)說好要去薄家看江傲雪的,但是薄老爺子突然病了,被送到醫(yī)院去了,她們便改了想法,打算先去看望老爺子。
上了年紀(jì)的人,又經(jīng)歷這麼多的變故,突然就病倒了,被緊急送往醫(yī)院,據(jù)說大多時候昏迷,很少清醒過來。
於是薄家所有的事情,包括鼎盛,都全權(quán)交給了薄禹煒負(fù)責(zé)。
他以老爺子需要靜養(yǎng)爲(wèi)由,不允許任何人探視,就連魏若雲(yún)和程子嫺,都吃了個閉門羹。
薄家更是不用多說,守備森嚴(yán),外人進不去,裡面的人也出不來。
這種陣勢,任誰都能感覺到這天要變了。
薄衍宸自然也察覺到了,得知消息後的他緊抿著脣,站在門口看著市醫(yī)院那邊的方向久久不動。
本以爲(wèi)老爺子有老傅在身邊,應(yīng)該不會出什麼事的,沒想到,這一天還是來了。
老爺子病倒究竟是上了年紀(jì),還是人爲(wèi),他也沒打算深究,他很清楚,就算他想知道,也不可能找到結(jié)果。
現(xiàn)在薄家和鼎盛都被薄禹煒控制了。
正想著,手機響了,是姑姑薄芝萱打過來的,她想說的,大概也就是這些事了。
薄衍宸沒有接,將手機調(diào)了靜音,扔在了沙發(fā)上,然後帶著老李出門去了。
再回來的時候,他的手上就多了一束鮮紅的玫瑰花以及一些包裝精美的小蛋糕。
爲(wèi)了許小憐昨天離開的事情,安冉不是很高興,對他也愛搭不理的,他哄了好一陣才哄好她。
也幸虧到了現(xiàn)在,沈家那邊也沒傳出什麼壞消息來,不然她又要擔(dān)心和生氣了。
捧著花兒和蛋糕進去,她只是瞥了一眼,又迅速轉(zhuǎn)過臉去,但他還是捕捉到了她眼底的那一縷亮光。
“吃點東西再出去走走?”他笑著過去,把花遞給她。
安冉輕哼了一聲,接了過來。妍麗的花兒放在一旁,襯得她氣色更加紅潤,臉龐白皙如無暇美玉。
自從懷孕之後,她停用了所有的化妝品,又被各種有營養(yǎng)的湯滋養(yǎng)了,不僅氣色越來越好,就連皮膚也越來越光滑瓷白了。
薄衍宸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看,那水潤的脣就跟果凍似的,形狀飽滿,色澤鮮亮,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他真的低頭湊過去了,但差一點就要觸碰到那一抹柔軟的時候,一陣甜膩的香味突然襲來,脣邊一軟,但明顯不是脣瓣的柔軟。
低頭一看,竟是一塊蛋糕,頓時哭笑不得。
“你想幹嘛?”她的氣還沒消呢。
就著她的手咬了一口,蛋糕鬆軟酸奶滑膩,配在一起,口感酸甜,正是她最喜歡的味道,他嚥了下去才說,“明知故問!好了,快吃吧,吃完我們?nèi)メt(yī)院做個檢查?!?
安冉收回手來,把他吃剩的那一塊吃完了,他又拿了一塊過來。
吃了一些,剩餘的都被他拿走了。
等他回來,她又讓他陪著她把玫瑰插瓶,薄衍宸答應(yīng)了。
兩人分別坐在小桌子的兩邊,給玫瑰修枝,一時間,只能聽到剪刀咔擦咔擦的聲音。
薄衍宸力氣大,從一開始的不熟練到最後的快速,讓安冉看得驚詫,他好像做什麼都比較有天賦,當(dāng)然,除了做飯。
“這麼快?”一枝枝的玫瑰花從他手裡遞過來之後,連顏色都豔麗了一些。
他嘴角含笑,只讓她插花,一個人很快就把所有的花整理完畢了。
安冉邊把花兒安置在裝了清水的瓶子裡邊笑著說,“以後倒是可以開一個花店,也不愁沒有幫忙的。”
“出息!”他說的時候,嘴角卻還是翹著的。
熱情如火的紅玫瑰填補了許小憐走後的空虛,看著家裡變得溫暖起來,安冉也高興了。
安安完成了功課之後,就從房間裡出來了,看到客廳的變化,也不由得欣喜。
當(dāng)然,最令他欣喜的,還要數(shù)看到薄衍宸。
這段時間他很少回來這邊來,即使來了也是匆匆離開,所以安安總覺得他一會兒就要離開,這會兒看到他還在,自然值得高興。
沒想到更高興的是,薄衍宸居然說要帶他們出去。
雖然是去醫(yī)院,但只有一家三口,哦不,是一家四口了,只要他們一家人都在,去哪兒又有什麼關(guān)係呢?
這一次去的照樣還是方凌楚任職的第二醫(yī)院,去之前薄衍宸就和方凌楚通了電話,讓他安排好一切事宜。
安冉懷孕已經(jīng)有三個月,這還是第一次產(chǎn)檢。
檢查的項目繁多,薄衍宸全程陪伴,醫(yī)生有問題也耐心地回答,沒露出一絲不耐煩。
雖然安安已經(jīng)六歲了,但這還是薄衍宸第一次陪著她做產(chǎn)檢,見他臉上流露出當(dāng)父親的喜悅和自豪,安冉由衷地感覺到幸福。
各個步驟檢查下來,報告顯示她和胎兒的情況都很好。這個時候已經(jīng)可以查孩子的性別,但薄衍宸沒有問醫(yī)生,不管這一胎是男孩還是女孩,他都一樣喜歡,於是他選擇順其自然。
倒是安安,迫切地想要一個妹妹。
他和小逸都是男孩兒,如果有個妹妹的話,絕對會把她當(dāng)成小公主一樣放在手心裡捧著。
薄衍宸頓時板著臉告訴他,“如果是弟弟也要好好疼他,不準(zhǔn)欺負(fù)?!?
安安撇了撇嘴,“是弟弟我就教他跆拳道,保證誰也欺負(fù)不了他?!?
安冉樂得直笑,手輕輕撫著小腹,感概這個孩子比安安幸運多了。她不願因爲(wèi)新的小生命而冷落的安安,走到哪兒都要牽著他的手,也免得他心裡不舒服。
懂事的孩子沒有一丁點吃醋,反而和爸爸一左一右牽著她的手,說他們是男人,要保護她和妹妹,這話逗得安冉倍感欣慰,同時笑得合不攏嘴。
回去的時候,一通電話打在了安冉的手機上,是薄芝萱那邊聯(lián)繫不到薄衍宸,就只好找她來了。
安冉這才知道薄老爺子病重的消息。
二醫(yī)院離老爺子的醫(yī)院並不遠,安冉提議要折回去看看,薄衍宸卻拒絕?!叭チ艘惨姴坏?,薄禹煒不會讓我們見他?!?
安冉勸他說,“見不見得到是一回事,去不去又是一回事。我們?nèi)タ纯窗???
安安並不知道父母被老爺子逼得離婚的事情,他只記得太爺爺對他的好,也纏著薄衍宸要去看望他。
拗不過他們母子倆,薄衍宸最終同意了,讓老李調(diào)轉(zhuǎn)車頭,去了醫(yī)院。
顧明誠、薄芝萱一家人就站在樓下等著他們,一見到薄衍宸,做姑姑的就拉住他,跟他抱怨薄禹煒的專橫獨斷:她可是老爺子的親生女兒,哪有不讓女兒探望父親的道理?不僅如此,薄禹煒還公報私仇,說她手下經(jīng)管的那幾個項目都不賺錢,要逐漸縮小項目開支和投資。
這不是明擺著要收回她的權(quán)利嗎?
薄芝萱嚴(yán)重懷疑老爺子是被薄禹煒控制了,但也因爲(wèi)她是女兒,她在薄家根本沒有說話的權(quán)利,如今只能把希望寄託在薄衍宸的身上。
薄衍宸仰頭看著樓上,沉默了一會兒才問她,“老傅呢?”
老傅是老爺子最信任的人,他應(yīng)該能說得上話。
薄芝萱搖頭嘆氣,“老傅肯定是被收買了,他一直陪著老爺子,但也不讓我進去?!?
“那就不會有問題?!北⊙苠穪K沒有打算上去,如今帶著安冉和安安,他不想和任何人起衝突。
“你怎麼知道老傅不是叛變了?要是他和別人合謀要奪取鼎盛呢?爸以前最器重你了,現(xiàn)在他出了事你就不聞不問?”薄芝萱有些生氣,想她給他打了那麼多電話,他一個都沒接,最後她還是通過安冉才找到他的,作爲(wèi)一個長輩,被晚輩如此無視,她能不生氣嗎?
“那我能有什麼辦法?”
薄芝萱擰著眉頭說,“再等一段時間,薄禹煒肯定把老爺子的遺囑都弄出來了,到時候鼎盛肯定全都是他的,你就一點都不著急?老爺子當(dāng)初就沒給你任何承諾?”
她大概是想問老爺子之前沒有留下什麼財產(chǎn)分配的方案之類的。
薄衍宸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姑姑都不知道,我怎麼可能清楚?”
“那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啊,你別忘了,你還答應(yīng)我,要給我三個百分點的股份!”薄芝萱急得跺腳。
要是真跟她想得一樣,薄禹煒會僞造老爺子的遺囑,那薄衍宸肯定什麼都拿不到,之前許諾的三個百分點就成了空頭支票!
薄衍宸輕哼了一聲,“原來姑姑最擔(dān)心的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