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轉眼到了科學紀元3年元旦，科學預備班第一期學員結業了。入學時，他們中間大部分人僅僅能識字，現在幾乎全部掌握《科學世界基本圖景》，可以進行基本書寫，掌握四則運算，會操作簡單的測繪儀器和實驗用具。

作爲最重要考試內容，每人都要做一項畢業設計，名叫《美麗的新世界》，講講自己將來要做什麼方面的科學事業？地點不侷限在弟島，可以是世界任何地方。這些孩子離撰寫論文還很遠，只能寫簡單文章。如果有幾個孩子對同一個項目感興趣，也可以集體搞一項畢業設計。比爾伯、塞西莉婭這些資深學生就成爲當然的組織者。

專家一致認爲水平最高的畢業設計來自曼德爾，名叫《恢復遠洋捕魚業》。他自小和母親在海盜羣里長大，見識過海盜們靠捕魚解決補給，大體知道各種魚類能怎麼運用，甚至知道附近海域哪裡有什麼魚羣出沒。那次他和妹妹吃龍蝦，震驚全會，更讓他知道這是專家都不熟悉的一個領域。

海禁後曼德爾年滿39歲，可以駕駛捕魚船出海，了償此願。這個捕魚事業的未來吸引了好幾個學生，大家分別從營養、材料、機械等角度來認證遠洋魚業的必要性與可能性。

在舊世界，人才的標準是能夠讀經誦典，尋章摘句。科學化以後，人才的標準是探索、發現、製造、營建，所有科學預備班的孩子都要構想自己如何戰天鬥地，爲人類服務。

經過半年預備班教育，這些孩子不僅知識水平暴漲，身高都躥了一大截，塔季楊娜更創造出半年長高六釐米的記錄。由於營養水平低下，孩子們的青春期推遲了幾年。雖然入學時平均年紀十五歲，但除了幾個“科二代”，都纔剛剛進入青春期。頂級食物配給讓他們一下子長大成人。

半年來，專業課程都由專家主講。所以到了結業前，各科主持人都過來挑選學生。將來他們既要繼續培養這些孩子，又把他們當成工作助手。日後如果不需要外出工作，到了晚上，孩子們仍然回到原來的集體宿舍。他們已經能夠自立，從前的行爲教師就不再照顧起居，但是還要監督和記錄每個人的成長過程，包括在哪一天，到哪位老師那裡實習。

小田雅子近水樓臺，先挑走五個女生和兩個男生，其中就有她的兒子比爾伯，另外一個男孩是馬塞爾。新技術不斷涌現，行爲科學部要深入實驗室、勘探隊、廠房、工地，現場觀察員工的行爲規律，提出改進方案。他們越來越缺人手。

男專家們生長在舊世界，習慣上還是想多挑男生作助手，剩下十個男孩子成了搶手貨。張衝挑走5個男生，給煤礦建立技術隊伍。這個活女生暫時幹不來，煤又是復興的根本，在樸運成支持下，別人只好給張衝讓路。軍事技術處長阿迦蘭挑走三個男孩，製造炮槍模具。

聽說交通主持麥斯歐德負責蒸汽船建造，曼德爾兄妹堅持要跟他學習，這位交通技術主持還帶走6個女生。王新田挑走剩下的一個男生，還有22個女生，他需要龐大的設計隊伍計算各種圖紙。阿拉伯女孩塞米拉和同學一起跟隨機械專家馬圖爾，進入蒸汽機研製團隊。李彥昌挑走幾個女孩，準備培養成排版印刷技術工人。佩什梅格也要走三個女孩子，跟著她學習財務管理。

航空專家楊國祥也跑到這裡搶學生，金子淇以爲這個怪人不會有結果，但他卻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挑走了塔季楊娜。金子淇望著他們手拉手走在一起，心裡懷疑，又說不出什麼。

還有幾個女孩留在科學預備班，準備培養成以後的行爲教師。黎秀英挑走所有剩下的女孩子，要把她們訓練成未來的醫生。

行爲科學的工作日益繁重，小田顧不過來，從第二期開始就不再親任科學預備班的行爲教師。金子淇的兩個女學生傅靖和薛詠梅補充上來。另外還有幾個女性安全員，也加入行爲教師的行列。

第一期學生畢業時，第二期198名學生已經陸續住了進來。儘管蘇吉拉納努力招收男生，但是女生仍然以153名的數量佔據壓倒性優勢。少得可憐的男生中間就有沙欣的兒子伊爾汗。這個孩子從小營養良好，比同齡人高過半頭，能騎馬射箭，長得又帥氣，一入學便鶴立雞羣。

伊爾汗願意入學，主要是自己喜歡擺弄科學設備，平時就來營地問東問西。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沙欣想在新世界安插自己的勢力。在他看來，科學就像一門手藝，讓孩子多學幾門本事總沒有害處。在沙欣帶動下，他的領地上有不少新人家庭送孩子來報名。

首學生裡面，兩名女生和一名男生沒通過考覈，留在第二期裡跟班學習。那個男生就是佐爾圖依，這讓好強的金子淇非常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