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珊說的這種情況,比植物人好一些,但也絕不是我想看到小悅悅的樣子。
他應該能說能跳,跟我一起回茅山。
可是藥都吃了這麼久,他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搞得我現在做什麼事都沒有興趣。
李滲涵端著菜飯進來,讓我先吃一點,然後剛纔七師兄去了一趟山莊,給我們拿了一些換洗衣服過來。
我本來想說我沒什麼胃口,不想吃。
七師兄說我身體裡的傷,可不比別人好多少,於是吃了飯,他又給了我幾粒益氣的藥。
時間很快就過去。
七師兄和二師兄從山莊帶了一些打地鋪的東西,於是我們一羣人就在石秋虹家打起了地鋪。
譚加加一個人住進了石秋虹夫妻的臥室,帶著夜叉一起。
石秋虹家沒有沙發,曾顯焰睡在客廳的地上。
李滲涵睡過道,但是他不願意睡,他的蠱還沒弄出來,本來讓他一個人在後院弄,但是他卻又說他害怕後院那三具屍體。
真特麼麻煩,最後就是七師兄和二師兄不用睡了,把整個過道都留給他。
七師兄、二師兄以及守護大師兄的十四師兄都是用打坐的方式代替睡覺,剩下的七個人繼續回山莊。
他們的手機並不像我們那樣被大雨澆到不能用,所以七師兄跟他們還是可以用手機聯繫。
張鈺夫妻倆在門外守著,另一方面也是配合飛殭屍看守那些棺木。
在李滲涵把蠱弄出來之前,這些殭屍還是不能有任何意外。
……
我一直守小悅悅守到夜裡一點多,但是最後還是撐不住,真氣耗損,內傷嚴重。
讓薛珊小心盯著,我便睡下了。
……
睡夢中,迷迷糊糊地聽到有人在叫我,又不像是在叫我,只是單純的說話。
我就感覺自己根本沒睡多久,再睜眼已經是凌晨五點多了,聽到有聲音,我以爲是小悅悅醒來。
翻身起來,看到他還是沒有變化,上前摸了一下他,體溫正常,靈魂也還在。
薛珊也向我搖了搖頭,唉,那就只能繼續等了。
我感覺內傷似乎好了很多,立刻坐下打坐運功。
卻在我剛氣動一週天之時,七師兄拍門進來,開口便是一句。
“程兄弟,出帶了!!!”
我睜眼看著,沒有說話,默默地屏息靜氣,功回丹田。
我說七師兄你能不能穩沉點,你不知道剛纔你那樣叫我很容易讓我走火入魔麼?
他用力晃了一下腦袋,然後說:“出大事,這事比你走火入魔還大,你快出來吧。”
我一聽立馬精神了,他這麼說,那一定是很大的事。
我轉身囑咐薛珊,看好小悅悅,別讓任何人進來,另外我把小吉也放到了小悅悅身邊。
跟著七師兄出了大門,我才知道他說的出事是什麼事。
這特麼真的是大事情了。
周莊外面,來了幾十號人,個個打著火把,但他並沒有進莊,不知道是忌憚著什麼,還是在等什麼人。
飛殭屍首先發現了他們,然後呼喚張鈺,張鈺叫醒七師兄,七師兄先出去確認了一下
情況,發現他們真的是衝著周莊來的,堵在村口也不進來。
於是他先打電話叫醒山莊裡的七個人,再進來叫醒我。
……
我看著那片火把,耳邊似乎有所感應,心裡有個聲音告訴我,我剛纔在睡夢中聽到的聲音就跟他們有關。
這羣人,確實是衝我們來的。
他們在村口不進來,估計不是在等人,而是在等天亮。
周莊有石秋虹佈下的奇門陣法,夜裡戌時起動,卯時過半才取消。
而現在五點五十,馬上六點,他們已經開始在滅火把了,正好證明了我的猜想。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石秋虹已經死了,所以周莊的陣法,根本沒有啓動。
但從這一點出發,可以得知來的人是宿敵,而非初遇。
起碼他知道周莊的陣法情況。
……
趁現在他們還沒進來,我抓住李滲涵就問,你的蠱到底成了沒有?
他搖了搖頭,說是快成了,昨夜他熬到凌晨三點,終於快成了的時候,他想著反正也快成了,睡一覺起來就能收尾,所以便直接睡了。
我用推了一下他,你真是個豬,就差那麼一下,爲什麼不再堅持一下直接制好再睡,現在怎麼辦,來的人如果是石家的,是衝著這批殭屍來的,他們這麼多人,我們還有機會給你下蠱嗎?
瑪的智障,你說你什麼時候能讓我省點心?
李滲涵被我一通罵,睡意全無,結巴著說:“我我我,現在就去弄,只要給我二十分鐘,我一定能搞定。”
我恨了他一眼,快去。
二十分鐘,離六點還有十分鐘,也就是離他們進來還有十分鐘,除掉這十分鐘,我們還得給李滲涵爭取至少十分鐘,之後還得想辦法下蠱。
真特麼是多事又逢秋,不想難過也難過。
七師兄湊到我身邊,說是這羣人堵住了周莊入口,山莊的幾個師兄弟正在從側面繞,爭取在不驚動他們的條件下進來與我們會合,估計也得二十分鐘。
我讓他趕緊給那七個人打電話,讓他們先不要進來。
這羣人直接堵在村口,並沒有去管山莊,不管他們是出於什麼原因,起碼山莊的七個人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
那麼他們七個可以在後面觀望,一旦發現事態不對,還能從後面打伏擊,這是一隻奇兵,來到正面就完全被動了。
七師兄拍了一下腦袋,罵自己怎麼沒想到,趕緊給他們打電話過去。
我現在更加慶幸的是我們這羣人有天眼的有天眼,有陰陽眼的有陰陽眼,夜裡視物不是問題,所以並沒有點燈,暫時沒有暴露我們的位置。
張鈺說他剛纔去看了一下,對方有三十號人,和兩個領頭的人。
但是這三十個人,個個不凡,領頭的兩個,更是身具修爲。
我問他不凡到底是多不凡,如果只是能打,那飛殭屍一個就能打他們一羣,如果也是修行同道,那起碼也告訴我他們的修爲怎麼樣啊?
張鈺苦笑,說:“我還沒接近他們,十米外的距離,便感覺到他們有所察覺,而且是集體反應,你試問,什麼樣的修爲能達到這樣的程度。”
七師兄說,他們堵在門口,自
然是始終注視著村裡的一切,一隻鬼突然出現在眼界之中,有所警覺也正常,只是十米外就能察覺到有異,這份感知能力已經遠超一般的江湖同道了。
……
行了行了,說得我煩躁,猜來猜去有毛用,我內傷已經好了大半了,大不了就是幹,你那一般的江湖同道來了,我一個能打十個,剩下的還怕你們分不完麼。
走,管他瑪的,跟我上,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石家人。
於是我帶著老二、老七、十四三位師兄,再加上張鈺和蘇小小,四人兩鬼便向著村口去了。
譚加加已經給了飛殭屍足夠的自主能力,遇到情況不對,他會打的。
所以她選擇留下來幫李滲涵。
當我們走到24具棺材旁邊的時候,正好六點剛過,那羣人也向著我們走了過來。
領頭的是一個大叔和一個年輕人。
大叔年齡跟大師兄他們差不多,年輕人則跟我差不多。
大叔穿著很傳統,套了一件蓑衣,像個普通的放牛老農,而年輕人卻是開胸襯衫,黑衣小西服,胸前還有一根金鍊子,頭髮長到擋到眼睛,走起路一甩一甩的,像個古惑仔。
這逼絕對是我到現在見過最像炮灰反派的一個人,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忍了分分鐘想打死他的心。
然後耐心地等著他們過來。
而他們身後的三十個人,一手持著木棍火把,揹著布包,穿著很統一,布制淺灰中山裝,看上不像打手,倒像知青隊伍下鄉。
張鈺小聲地嘀咕了一句,“我也沒說他們是打手啊……”
別說話,他們不一定能看到你和蘇姐姐的存在,你倆也是我的奇兵,別暴露了。
大叔和年輕人領頭,走到離我們三米遠的地方停下。
我才發現大叔還著斗笠,剛纔忘記講了,總之這個人看起來很另類,但一定是個高手就對了。
年輕人跟小說電視電影裡的年輕人一樣,穿西服的一定是最先發言的,而且很拽很沒有禮貌。
“喂,你們是誰呀?在這幹嘛的?”
對於這種情況,我當然要裝一下深沉,所以我回道,我們是周莊主人的親戚,你們又是誰,大早上的來周莊幹什麼?
不料我這句話剛說完,年輕人就笑了,大叔也忍不住多看了我一眼。
年輕人說:“你是周莊主人的親戚?真特麼新鮮,我怎麼不知道我有你們這樣的親戚,別告訴你是周家那邊的,周叔的親戚就沒有我不認識的。”
周叔?
原來你們是石家的,來人是石秋銘大先生還是二先生,原諒我不記得二先生名諱,所以也就不念出來了。
我又指著年輕人說,這位一定就是石非驚老人的得意孫子吧?還未請教?
大叔和年輕人似乎都沒想到我立刻認出了他們的身份,俱是一愣。其實我在話裡還是佔了些便宜,石非驚只有兩個兒子,看他這個架勢,不是老大就是老二這是肯定的。
至於年輕人這裡,反正他肯定是石非驚的孫子,家孫也好外孫也罷,橫豎都是孫子,看他的樣子倒是很得意的。
大叔摘下頭笠,微笑著說:“鄙人石秋銘,還未請教,幾位究竟是我那妹夫的哪門親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