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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選擇恐懼

魏媛媛是對未來沒有預感的,但是很乖巧,很關心小祈的女孩。班級裡有比她更慘的同學,曾也問過藍天,自己多麼的幸福啊,雖然力量很小,期盼著自己有能力幫助更多的人,然而小祈既然走進了自己的家,那就做好姐姐的樣子。

她是小祈心目中最完美的姐姐,每當犯錯誤的時候,媛媛總是站在小祈這邊,以至他很少犯錯誤,和鄰居的夥伴玩,輸了或贏了媛媛都是站在小祈這邊。

一轉眼之間,讀書是當前的大事,小祈,媛媛,阿偉,阿可都考上了高院,魏伯伯一個也不漏,全部送去,不過有個條件,誰考得上就供誰。

魏小祈當然珍惜這個機會,這是一張大學門票,還有一個夢寐以求的想法:拿到一張國際運動會的門票,而且期待著有一天能去最好的大學讀書,創造屬於自己的一片天空,報答魏家的養育和教導之恩。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他知道錢很重要,錢能幫人實現夢想,實現她或他心目中的好老婆或好老公。

他有期盼,上級什麼時候撥款來這裡開發,上級什麼時候來這裡考察,題個字……讓他們見識見識領導挺著那啤酒肚在莊裡晃動。還有那輛叫什麼車來著?看著魏伯和鄰里他們漸漸老去,他怕來不及,時光經不起等待,過去了就無法彌補。

魏小祈在民族書院,開學那天,魏伯伯沒有和他一起去,那是一間很大的書院,與市高院排名並列,在附近有大型的鋼鐵廠,煤礦場,還有郵局,小餐館與地質隊和各種商場組成。

這個城市不算很大,但銀行卻比商店還要多,隨處可見,畢竟是高院生了,見怪不怪。

一來到書院,找好牀鋪,教室中一個人靜坐著,找了一個在角落的位置坐下,沒有人去理他,沒有人和他說話,沒有人……知道他存在。

他沒有去在乎些什麼,低著頭,好像在想一些事吧,終於有幾位女生把視野轉到他的身上,這對於一米六五的女生,小祈是她們心目中談論的白馬王子,由於臉被曬得黑一點,穿白色襯衫,有點不相稱,來之前已經準備有黑色T桖,他知道自己會長身體,故意買大號的,結果卻成了潮流的一類,不合襯,反而時尚。

魏小祈從桌後面環視了一週教室,班裡才十五個女生,少得可鄰,七十八個人,男生竟佔六十三個,有點誇張,但它就擺在眼前,有點生態不平衡,恰似供不應求,男女搭配幹活囉囉嗦嗦。

這時從門外進來一個高大身材,留著短髮的男人……大家都在猜測。

那人開口:“同學們,大家好,以後我就是你們班的班主任,自我介紹一下,我姓李,叫易安。從大洋大學畢業,出來教書已有十年了,以後同學們有什麼事可以直接找我,男生女生問題均可,辦公室在一樓樓梯左手邊第三個位置。”

大家聽著,有的高興,有的哀聲嘆氣,有的叫好,有的在想怎麼安排這個“肥蟲”做班主任的?接著發了新書,沒有次序地翻看著。

第一週就結束了,各科的科任老師差不多記住,魏小祈還是沒有和其他同學走到一起,每天都忙著作業,做練習,無暇顧及身外之事,每天一樣認真聽著課,他跟過一個問他爲什麼那麼努力爲了什麼的同學說過:不想錯過改變命運的時間。

今天第三節上文學課,有個高個子叫甘正的同學坐在後排,文學老師喊上課,同學們全體起立,阿正卻抱著雙手,仰靠著椅子,一隻腳勾住在課桌下的橫槓處,身體搖晃,這種“搖椅”看起來蠻舒服的,全班只有他一個人不站起來。

文學老師掃視了一下,正想喊坐下,發覺有點不對勁,就問了一聲:“還有誰沒有站起來,自覺點。”

等了大概一分鐘,文學老師把目光投向甘正,全班人也跟著看過去,甘正坐得瀟灑,就是不站起來!

文學老師放下書本,心裡一陣惱氣,就徑直走下去問:“甘正同學,幹嘛不站起來,這起碼的禮貌你都做不到嗎?你眼裡還有沒有老師我?快站起來!”

甘正一臉威脅說道:“不站,你怎麼樣?你那麼矮,我站起來你看得見嗎?”

文學老師是個女的,說不出的憤怒,想不到重點書院有這麼蠻橫的學生。

文學老師儘量抑制情緒,說道:“好,以後我的課你都不用站起來。”

說完就走回講臺,全體坐下後,文學老師並沒有直接上課;合上打開了的課本說道:“同學們,我希望大家都能尊重一下老師,體諒一下老師。我來上課不求你們能回報什麼,就是上課起來敬個禮,我覺得沒什麼困難,我對學生沒有要求很大的回報。我教的學生希望回到家也能尊重長輩,當年考大學非常艱難,我剛剛考上了師院,我向大家坦白,我才一米六,當初報讀文學專業,我身高剛夠就當了老師到現在十五年多,不瞞大家,我的左手食指是斷了一節的(她伸出手來讓大家看清楚),一直因爲我身材矮小,我是很容易被同學記住的……我左手寫字的時候,在黑板上,很多人都記住了我。他們都有一個斷指的老師。”

同學們發怔,沒有人發話,甘正根本不想去聽,文學老師又說道:“好了,這節課大家就先預習吧。”

回到辦公室,她一個人靜一靜。這個斷指說來話長,除了甘正不知道怎麼回事,其他人都知道,爲了救她的孩子。

假如上天賜給你一個有“缺陷”的孩子,比如先天性耳聾或者其它眼疾等。你會不會放棄他?願不願意渡他成爲優秀的人?

這個文學老師做到了,她的孩子不幸三歲時就遇上了“頑疾”,一種小兒麻痹癥。她沒有放棄,直到有一天孩子給她做了一個驚人的舉動,他之前不會快速地走動,卻把一隻受了傷的小貓帶回了家給它塗藥水,每天想辦法喂東西救活了。

以前丈夫及家公、家婆爲了這個孩子嫌棄她,要把孩子送走。從此她看到了希望,孩子還需要做更多堅強改變處境,每天花大量的時間投入,卻沒想到發生了意外,觸碰了電鋸,爲了救她的孩子,手指被鋸下來了,而孩子倖免了一場更大的痛苦。沒想到孩子爲了她努力地證明了自己,情況大有好轉,往後上學去了,一直考到大學,而且一直“繼承”她的優秀、勇敢,在社會上很成功。

無疑給她的傷作了回報,所以她一直很幸運自己的人生。

下課後,有幾個同學去報告給班主任,甘正被班主任叫去訓話,還要給文學老師道歉。

甘正以爲是文學老師告狀到班主任的,心中不服,騙說答應去,其實沒有去,回到教室拍桌子發泄,抓狂。

這些天來,大家都知道甘正的老爸和院長很熟,還和過院長在某茶樓吃飯,憑著自己的老爸有地位,有權勢,就把阿正送到這來,而且在這個重點班裡,整天玩,正好是成長的年齡,喜歡談錢說愛。

班裡是沒有人鬥得過他的,和班裡的幾個交贊助費進來的無聊死了,死了都覺得無聊的同學不知什麼時候組成小團隊。

後來得知,原來大家都是:吃了人家的嘴短,拿了人家的手軟。在甘正金錢的收買下,順理成章儼然以甘正爲老大。

上課時煽風點火,火上澆油,針對看不順眼的同學開涮。搞得氣氛緊張,同學苦惱。老師們也覺得這幾個學生越來越不像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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