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模如期而來，這是最後一次模擬。
大家考得還算不錯，老師正在講評，還是可以從教室遠遠就聽到那正是機械學老師的聲音：“……再看看圖，再加一條法拉第電磁感應定律，到這一步解完出來就可以拿滿分了！可有些同學就不懂，你說難不難？難在哪裡？哪裡難？我都不知道難在哪裡，怎麼就這麼艱難！
不知講多少遍了，有些人就是不聽你的；他就不信你，門道都沒找到！專家模樣演算著！有些同學是會做的，但拿不了高分。
你會解這些題算什麼？等於零！你沒有獲得那個能力！平時考得超重點線幾十分，有本事就拿這種成績去讀大學，鬼人理你！這些題跟大學入學考試題簡直是無法比，從難度，題型的設計各方面來說都是一樣。
儘管簡單，還是有些同學試卷是空白的。難到什麼程度？有那麼難嗎？一點都不會寫都要轟一點上去啊！不要以爲一兩分不重要，不要以爲一兩塊口香糖的錢不重要！我們國人以前任人宰割，現在國人要宰割國人，社會輪不到你浮躁的，你不寫一點上去，不然就等著：到我宰割你了！
你看，我講評的時候都有同學在睡覺，什麼態度？睡那麼多幹嘛！不用睡覺考得更好！有些人開始出現焦慮，無所事事，其實這些問題根本不是問題。大學入學考試並不神秘，大局已定！但沒有到關鍵時刻，這些都會過去！都是不足以論成敗的。
什麼事都是有可能的，關鍵看你怎走好這幾天……”
三模之後這些天來，高院三、高院四的學生都有許些躁動：到底是誰剝奪了我們的信仰？市教育局裡竟沒有出題人！就拿其它地區的試題並揍來考學生！而且聽說是沒有版權的。
大學入學考試已迫在眉睫，現在講評完了試卷。剩下的半個月都是自由複習。書院的會議室剛宣佈散會，各班的班主任又接著到班裡開會。
龍門的班級已經開始了，班主任弄了嗓子說：“今天講一件事，大家都明白的，沒有繳清大學入學考試費用的同學，儘快在這兩天內交完。今天我想告訴大家一件事，現在物價飛漲，嫌豬肉貴的不知養豬辛苦，你都不知道現在養豬還免費送飼料，賣飼料的還有得賺，明白嗎？
食堂在這大學入學考試來臨期間，伙食費將有所提高，是爲了增加大夥的營養。這營養餐，配有湯，等一下班長龍門把通知單貼出來，具體情況待會看！我也說過了我很少吃素的，我吃肉！儘管豬肉漲二十塊錢一斤，豬肉營養價值一般比較高嘛！想要有好的體力去大學入學考試，就不要在乎這點錢。
該加營養的就吃多點肉，菜要錢，要想得到先付出！我活了這麼多年，明白了一些事，國人喜歡忍受，“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分別之前，我講點題外話，可以不聽。
在我口袋裡隨時有幾塊口香糖，明白怎麼回事嗎？大家都明白國人喜歡做大買賣，尤其是一毛兩毛錢的生意。
我本人並不喜歡嚼口香糖，按照補回的加起來，應該有幾百塊口香糖。
當然，我這並不是鼓動大家去學經濟學，也不是叫你選社會學專業，可是它擺在我們面前。我們就得承認這個事實，今天早上我去超市買菜，付錢的時候收銀員說沒有毛票了，因爲收銀員要找回我四毛錢。最後她補回了兩塊口香糖給我。
接著，我想起家裡沒有花生油啦，進了另一家超市買油。我要的那罐花生油五十八塊五毛！收銀員又說沒有零錢，又補了一塊口香糖和一顆小果凍給我。我很想生氣，我問道：沒有散錢嗎？找散錢給我吧。
她還很得意地說著：先生，不好意思，這裡暫時沒有。
我暗自想：沒有零錢，老闆開個鬼……啊！當時我真的不想買了！可是爲了五毛錢不值得，回到家沒有油煮菜。沒有油水啊，怎麼吃呢？
所以，我口袋裡時常有口香糖。
我一直在想：假如，如果大家都不在乎或不喜歡一毛兩毛錢的話，都給我吧。
國中那麼多人，我不嫌多的呢，不奢求全世界。我總是很不喜歡別人強加這些不喜歡的東西給別人。但現實無法更改，你要生存……尤其是一毛兩毛錢的經濟。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我扔在家裡的口香糖和小果凍，都是超市或大商場找贖兌換的，一算下來，令我大吃一驚！無形中就消費了上千塊錢。
我認識一個在**部門工作的老朋友，就去向他提議了一些意見，讓**干涉不允許在這基本生活消費中的交易有替代行爲，我說等價的交換也不接受。
我真金白銀花出去，你不搞現金回來那怎麼行？
比如向超市，商鋪的個人下達文件。可老朋友一笑，說這一毛兩毛錢的事；叫我就別多管了，誰會在乎這一毛兩毛錢，說只有傻瓜纔會……
那天我就做了一次傻瓜。而後，再傻一次吧，又遇到了另一個比老朋友高一級的領導提議。他叫我教好書就得了，這個世界都這樣的，你就算制定了，執行得下去嗎？能長久嗎？況且，一個人的力量這麼弱小。
又何況國中的民衆大半在睡覺，你又怎麼能喚起別人拒絕這種行爲，沒有用的！宏觀經濟學和微觀經濟學都不存在這種曲線的波動，那你建立這個座標有什麼用？
他說比我還多口香糖呢，還說，老兄，聽我的。少管閒事，多做貢獻。
另一個更高級別的朋友在一旁說著現在最窮的人都不會去在乎這幾毛錢了。我心裡就打轉了，國中也許已經沒有窮人了，你看看那些路口一輛車接著一輛車，有多少輛自吹是國家自主的，然後再看看那個醫院，你去得再早，總有人比你去得還早，不信你試試看，過馬路有多少車會讓人的？大家都是急那幾分鐘。有多少人去看病需要排隊的？病的多數是醫生的親戚。
如果你出到社會，你不學會暴利，你永遠別指望對社會做一點貢獻。沒有貢獻，哪怕是假貢獻，你過的日子肯定和我的不一樣。
我很想知道爲什麼人民會選不願意去處理小事情的**高官，因爲利益的關係吧；這是實實在在的，所以我就希望你們很好地對待書院的提價，確實比往常不正常，時間在走動，不可能永遠停留在那個時間，只有變化纔會前進，不要產生任何不良情緒，對身體不好。
希望你們很好地看待社會的發展。更好地去建設和諧社會，用你們的能力去適應不公平。
誰不喜歡有錢的感覺，我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人民**給我加工資。我幻想有一天，哇！如果我錢多得數不完，那該多好啊！我有車，放心，只要你們有錢請我去吃一頓！合適的話，我一定去！我老婆是石油公司的，這點你大可放心，你們現在還年輕！慢慢來，用去的錢會賺回來的。還有幾天……
現在這些分數算什麼，都是天打的！全心投入大學入學考試吧！”
他說完了，就輕輕地離開了，從此再也沒有人聽到他發言了。
大學入學考試只剩下一個星期了，最緊張的還是文學老師。她怕有些同學不寫作文，一來到教室，巡視了一圈說：“本以電視劇中的人物，飾演他或她的身份，地位，人格，在電視中應有的劇情邏輯，判斷力，反應力種種。
但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其實很多觀衆都在被騙，雖然是純屬虛構，但是你超越了現實也要有現實的基礎才行啊，你認爲他或她應該會那樣，可是一個標明有博士後身份的劇中人物竟會斤斤計較！也許他或她如果不斤斤計較，他或她根本不可能有那種地位給予劇情的發展，造就那些真實版的二愣子。
但違背了教育的原理，所以一個人的想像力固然很重要，想象力用錯了地方，後果非常嚴重！一個貪官就算擁有博士後身份也救不了自己，一個貪官不管擁有多大的權力也會去拿別人的東西，一個人的成就很高竟然也含有非法成分。
這是我昨晚本來是很喜歡看的一部電視劇。
現實中確實存在有些人當了非常高的官，還不是一樣貪，說出文化的水平嚇倒你！其實人都是一樣的，你只不過是缺少那種機會。如果有那種機會，相信沒有多少個人能把握得住，也會背道而馳。要學會張弛有力，收放自如，把握好了就堵住了。
這還是一個著名作家寫的，還是某重點大學的教授。我很想知道他是怎麼教學生的。我希望我教的學生不應該在試卷上寫出沒有符合邏輯的東西。一個博士後說三歲小孩子的話，能有多天真？看著就是不純潔，天真害死貓的，不是驚奇，更不是好奇。
當然我不是在教一個小孩子懂得什麼叫責任？你們已經長大，要對自己負責！不符合邏輯的東西在現實中無處不在，只要你出到社會。但現實終歸是現實，你們要考試！
我並沒有說一定要讓你們按常規做事，但是有一點肯定的。規律是存在的，答案無法更改，你說我抹殺年輕人的思想也得，我們都是普通人，不是超人。
你們當中有人不喜歡文學也不討厭文字，但是喜歡不按題目要求亂寫一通，表達個人情緒和情感。
你們當中有人不寫書也不作詩！但是寫出的是跨越學科，異想天開，濫用生活中的詞。
最後你們當中有人能駕奴文字進行創作，但是不分辨醜惡，縱容思想，寫盡美麗的謊言。
我希望我的學生不要做這三種人，不然你就完蛋了。我還希望我的學生在寫大學入學考試作文的時候，按要求寫好讓人家看懂就行了。不要搞那些……創新的東西。”
大學入學考試在明天。
李老師和王老師正在對話：“我跟你打賭，像龍門這種學生還能考上大學，我跳江！我認真地告訴你，進行素質教育的老師多數是失敗的。大都讀名牌大學回來的學生告訴我，你不必對他們進行素質教育。交多點錢，買多幾套資料每天教他們怎麼做，學到了方法很簡單的就可以達到家長的目的！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
我教的學生都是正正規規考上市高院的，像龍門這種社會垃圾。怎麼有可能跟人家比。沒有老師會看得到他。我告訴你，老實告訴你，你以爲他們班會成爲一個團體啊！他班主任都說自私的人太多了，怎麼可能呢？還有這兩三天，散就散了。我也不希望他們會成爲一個團體，因爲自私的人在一起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明白嗎？乾杯！”
三天過後……不久……龍門全院第一名被通知排在全區的排名，他成了傳說中的老大。大學入學考試期間，院方煲花生蜜棗木瓜龍骨湯給考生喝，樂壞多少人，遺忘了。
這時有一個老師跟在龍門的後面，龍門已發現不對勁就回頭看忙問：“老師有事嗎？”
老師問道：“我想問你，你是怎麼搞（考）的！”
還沒有等龍門回答，老師不見了！很久之後，聽說他跳江了。
人們傳言他是槍手，他並非傳說中的槍手也非所謂的差生。
角落，臥虎藏龍的地方，交響樂寫新篇章的聖地。
龍門已拿著大學通知書南下，一個南陽的朋友正在教他罵人。說罵人的時候不能用一個手指指著人家‘叼’。你最好張開一個手板指著你想罵的人。因爲一個手指指別人，而有三個手指指向自己，你在……罵自己！不管在哪裡工作永遠告訴自己：我是昨天來的啊，你新來的吧！
龍門已趕到了叔叔的出租屋門口，聽到裡面：
“臭小子，眼瞎了啊？”
“爸爸，我一時趕回來……天要下雨了！你都聽到雷聲怪嚇人的啦！”
“這麼大一張鈔票，連真假都不看一下！”
“爸，下次不會了！”
“你還想有下次？下次打雷，你還要趕回來呢！”
“那怎麼辦啦？”
“好啦，晚上的時候出去用這張錢買東西！賣炸火腿腸那裡最熱鬧，老闆拿起錢就往箱子裡扔的，你就買一根就行了！”
“這……這……”
“這什麼這，你看準時機再下手，這個世界又不是隻有一張假幣，那個老闆不會看的，專門拿地溝油炸這些來營養你們小朋友的。”
“那好吧，我當做不知道，買到了我自己吃。”
龍門推門而進問道：“小子，在幹嘛呢？”
他看見堂弟正在寫著作業，旁邊還放著幾本參考書，叔叔在一旁訓話。
龍門看著堂弟牀頭都擺滿書，回憶起童年，尋思著：從幼兒園到大學畢業用過的書賣完得到的錢拿到醫院去看病。不夠，還要倒貼！什麼都可以發生，就是千萬不要生病，但是，誰躲得過呢？
看病貴，看病難，不是擁有書本的知識就可以治得了所有的疾病的，它不過是醫院開的一張單子，他懂得了，世上並不是靠努力就會成功的，那人人努力好了，何必活得那麼累，凡事要講究方法。
對面的小女孩還在，她終於上學了。
這裡有龍門的淡淡憂傷，誰都相信有假幣，就會有假象，而且會有假人假意，因爲有假，心中才有真。本來對他說考大學那不是簡單的事。可是當所有的人都說今年的考題非常難。
特別是老大難：理數科。所有的人都說難。難道龍門就不難？不可能，他敢說不難嗎？只有尖子纔可能完成的題。他不能說，可是他錯了，一點都不難！難在哪裡？滿天的招生廣告都說了今年本院有N個人參加大學入學考試就有N+1個人上了重點大學。
電視上也這麼說了：本院陳浪新同學以低於全區平均分上了國都大學。更有108位同學大學入學考試考上了十大名牌高校！歡迎初院生，復讀生前來報讀！前100名者，免交伙食費！
遺忘吧。
“我一天幾十塊錢電費，物價上漲，我付得起啊！一天四五百塊給我兒子花，在銀河大學，八年之後攻讀博士，出國留學；全雙語教學，還有陪讀，全人生意外保險。”
“不要說了，非常感謝你的消費帶動了全球經濟的增長。”
“我就喜歡像你這樣的年輕人，做事幹淨利落，爽快！”
“決戰準備好了是嗎？”
龍門現在唯一的希望，想在這次比賽之前，多麼地想聽到班主任在班上念他的名字，可是太遲啦，太遲啦。
同一間教室，同一個宿舍，那是一個永遠的恥辱的角落會被銘記。
責任，而又在責任裡生存。天才回答了宿命，卻回答不了那個被遺忘的角落。
最後去比賽留下遺言：如果這次我輸了，我將厲行誓言，自廢雙手—永遠退出網絡。把寫軟件賺來的錢全部捐給宇宙國基金會。所有的專利權將獻於國家造福於民。把做動畫賺來的所有資金捐給有夢想的孩子鋪路，讓他們多一個機會學好本領，跑得更遠，更快，用我網絡號鳥帶領孩子們暢遊地球村。龍門從此天涯亡命！
周小倩說道：“龍門，我要跟你在一起，合適的話，嫁給你也可以！”
龍門說道：“不行。我不能給你幸福！我是個不幸的人。”
周小倩喃著：“怎麼說，你不相信我能給你帶來幸運……”
龍門說道：“不，我有病！”
周小倩說道：“什麼……那我也有病！咱們同病……”
龍門說道：“謝謝你相信我，我還是不能跟你在一起！”
周小倩說道：“爲什麼？難道你不喜歡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龍門回答：“不是！我有很多事要做；我怕會照顧不到你，忽略你！到時侯，你會怪我，恨我！”
周小倩說道：“難道又是爲了那個理想，幫有錢人賺更多的錢！幫助更多的窮人。你爲什麼不讓他們學會自己幫助自己，我們的感情你一點都不在乎？我等了你整整十二年了。”
龍門低下聲說：“你不會明白的，沒有人都像你是大小姐！我們的感情……”
周小倩說道：“我沒有。我討厭你叫我大小姐……我對你的感情都是真心的……老天爺可以作證。”
龍門喊著：“阿倩！你幹嘛？快回來！快回來！要跳，我們一起跳！”
龍門衝在了前面。
周小倩哭著說：“不要！不要！不！”
龍門說道：“倩，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周小倩墜在風裡堅定地說：“我要永遠跟你在一起！我知道誰都有比天空還寬的路，我願意和你一起…開拓那條路。”
龍門會心一笑說著：“謝謝！”
周小倩說道：“我記得小時候在城堡裡，到處是一“綠樹紅花，歌聲飄揚”，有牛騎士，有羊溫柔，很多果樹……那種子遍地發芽。”
龍門說道：“我以爲記憶……”
周小倩叫著龍門抱緊她，閉上眼睛一睜開，啊了一聲，說道：“高小飛！是你救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