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找個好老婆少奮鬥二十年,今天不努力學習,明天努力找工作。
工作找不到,找老婆,兩個人一起奮鬥比較容易,縫縫補補又三年,三年又三年之後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爹和媽。
現在什麼都沒有,唯獨影自在,埋怨我環境天昏地暗,改變自我天高地厚,欲作文先做人。
什麼烏雲密佈,狂風驟雨,那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雨,沒有,雲,還在;風,我想想。
高小飛啊,高小飛,飛得越遠越好!來了,來啦。小子本無才,老子逼我成才。
天才並不都是怪才,但一定是人才,那麼高小飛是?
上了高院,幼稚的脾氣依然存在,在進入了收尾階段,他的世界只有書院那麼大,雙手一張開,劃了一個大反括號。
一個勁地走進了教室,誰不曉得,他是初院生九九屆一班的怪才,還有一怪;一班裡姓高的就他最矮小引關注!小個子不但愛耍鬼臉,而且特別惹女生喜歡,純粹填補教室某個角落失落的喜歡,因爲每個人似乎都不能少了他。
人皆有愛美之心,無論何時何地他口袋裡裝的都是短型塑料梳子、鏡子,小瓶啫喱水,標示是精品,但不是極品。(有時其實是水)在他眼裡寧可世界大亂,也不讓頭髮亂。這就是他所謂的詮釋生活的招數:保持心情不亂的一招,他說要像個大人一樣,穿著有體,不要被人看不起。
那一年白雪紛飛,那是他頭上噴的“摩絲”。有時候忘記帶梳子,“五爪一梳”往後噗噗,教室裡的吊扇一吹,同桌的書上都是“雪花爛漫的季節”。然後他醒目地靠近一呼氣一吹,隔壁桌的女生就咬牙切齒,無可奈何,尖叫只能堵在喉嚨,回神時人已走遠。
他伸出五個手指插進發間,再一次從前到後梳理“人生”,說出柔順,煩惱去無蹤。
還有一個人就是高小飛的菠蘿兵:沈無憂。是他的好朋友,好哥們!似乎他永遠沒有憂愁和煩惱。剛進教室的高小飛又耍脾氣了,用手一推再挪那椅,啪的一聲坐下。
早讀時間沒有到,於是隨便拿起桌上的一本書就一頁一頁地翻啊翻,找到自己喜歡的段落就停一下,或者自己讀起來,從不等別人,不怪!
沈無憂說道:“你在找什麼?書中難道有寶刀!”
高小飛說道:“關你什麼事。我喜歡翻來翻去,翻到什麼結局都在那裡。”
沈無憂回答:“沒有,沒有。我弄一首詩給你看看,鑑賞鑑賞,要嗎?”
高小飛撇起嘴說道:“呿,拿來。”
沈無憂呈上,展紙一看,寫著:時遇黃金多努力,期逢青少勇爭先。今生當作御江水,一路風光到海邊。
讀罷,不料高小飛搖頭,他一肚子怪氣答道:“俺也會寫!”
對沈無憂瞥了一下眼神。拿起筆疾書:
在宇宙中,我種下一個你。
澆水,施肥,等待奇蹟。
在宇宙中,灑下陽光和雨露。
這是一棵柳樹,沒有煩惱,青春永駐。
在宇宙中,每一張葉子寫滿日記。
融化在歲月長河裡。
柳花就在一剎那芳香至。
給明月帶最後消息。
每一次深呼吸,每一次伸手擁抱無限的星際。
大地裡,傾聽神來一曲。
多少風雨化解你的倦意。
這是一棵柳樹,沒有煩惱,青春永駐。
一扔,沈無憂接住,打開一看,幾秒鐘之後說道:“切!模仿,不不不,沒有語過添情是別有用心。”
高小飛一搶回來,生氣說道:“隨你怎麼說,你說的話都是模仿我的。”
今個兒誰又招惹他,搞什麼名堂?還是發生什麼事,以前哥們都是那麼爽朗的。現在一股小孩氣,並不像是拿詩來生氣的。
而是,噢,原來是這樣:高小飛今天賴牀,想睡多一會是一會。書院停水,沒有水洗臉。去小賣部買礦泉水,後來怎麼樣?沒有買成,就差一毛錢沒帶夠,老闆娘不肯賣。怪不得氣在心頭,平時好好的,一下子沒上沒下沒大沒小,沒人理他了,各自捧書早讀去。
“值日生,值日生?怎麼不擦黑板呢。”第一節理數老師的課,正在門口叫喚。
“小飛,是高小飛。”賈斌推著他說道。
“哎,怎麼又是我!昨天不是剛做完值日嗎?”高小飛掃視一下,眼珠不停地轉動腦子在想。可大夥一致投來宣判的目光是什麼意思。
“小飛,你昨天掃完地倒垃圾跟擦乾淨黑板沒有?”蔡世軍發話了。
高小飛一臉繃緊說道:“不知道,好像沒有吧,反正不是我……完成了纔去踢球的……很多人看見的!”
理數老師等不急了再問道:“值日生去哪了?請假了嗎?”
“高小飛!”沈無憂叫起。
“不會吧,又是我!”高小飛矮矮的在課桌那站起來,全班人正等著他出動。
挪了一下椅子走出來,左右無奈搖了一下頭,哀嘆一氣低頭去擦黑板,看那樣子很不情願,似乎心裡有委屈。
擦畢,一手灰塵顆粒,拍了拍手以示憤,同學們捂嘴不及。
理數老師用書撲了撲講臺說道:“好了,以後值日生要記得擦黑板,已經耽誤幾分鐘,這一節講概率。”
回到座位坐好翻開書。不是很在意聽課。看著黑板上寫著:一個數學家等於十個師的兵力。
老師在抄例題,高小飛卻在問前一桌的同學:“我們吸入粉筆灰的死亡概率是多少?爲什麼這麼多年還沒辦法讓老師擺脫這個白白的小傢伙,我真想發明一支電子筆,還有超大的感應黑板,可以儲存老師講的內容,還有很多啦,最重要的就是不用擦黑板!”
“做夢吧你,等你發明的時候,黃花菜都涼啦。”沈無憂回了一句。
過了兩節課,課間大家都成羣結隊去洗手間,回來時還一路吹牛,走到教室;突然高小飛神色晃晃向沈無憂走去,放了一張紙條就頭也不回走開。
沈無憂打開一看寫著:我是真的很不舒服,特別頭很疼,特地麻煩你陪我去看病,先不用謝!
落款:小飛。
沈無憂嘴裡發出可惡。努了努嘴,就答應陪去看醫生,到了書院診所部。說了情況,醫生看了看高小飛的神情。遞上探溫針示意,他臉上表現非常納悶地接過夾到了胳肢窩一會兒。
醫生拿來一看說道:“三十九度,發高燒了,先打針。”
醫生說的時侯手裡拿著注有先鋒藥液的針準備注射,在一旁的沈無憂抿了一下嘴偷笑便說道:“有人得禽流感……發瘟哦。”
“喂,別亂來說”高小飛無意中聽見,回那麼一句。又發了一句話:“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亂講……”其實小飛並不太在意沈無憂怎麼說的發瘟,他在注視那針!
高小飛怯怯問道:“醫生,我不打針,行嗎?”
突然的戰慄讓沈無憂吃驚,再聽完後一句:“我吃藥得……了。”
醫生叫他快點把褲頭鬆了。就在打針的時候,幾個女生從門前經過,看到了,高小飛一動喘了一口粗氣,醫生忙叫別動。那幾個女同學偷笑開來,一路議論。
一針之後取藥付了錢連頭也不回,走得飛快出來,完全忘了剛纔打針的痛,但是那個右手一直在摸著打針的部位。
路上,沈無憂急忙去問他:“大白天的,這天氣感冒不可能啊?操勞過多?剛纔那幾個女生好像是我們班的,回去等待悲劇吧!”
高小飛左顧右盼拎著藥沒有回答。
沈無憂問他爲什麼怕打針?走了離診所很遠,就悄悄地貼到沈無憂的耳朵前說:“突然發生的事好不好?不敢確定是不是吃錯東西?我從小就怕打針,別說出去,讓人笑話,給點面子的話,今天請你吃嫩冰棍;怎麼樣?不然你要我怎麼在班裡做人。”
沈無憂摸摸頭說:“好小子,收買我,可以啊,不打針,你怎麼好得快,奇怪,老冰棍纔好吃!”
高小飛高興得不得了說:“那成交啦,太好啦!”兩人囉囉嗦嗦就走回教室。
當時已經是上課時間,他們倆想,本來是想從前門進去的,可是他們瞧見理數老師正在黑板上抄例題。於是他們就從後門溜進去,恰好理數老師一轉過身,發現並說道:“你們倆幹嘛不從前門打聲報告再進來。”
不知道腦瓜精靈的高小飛冒出這麼一句:“我們班主任說過,上課了,回來遲就不要從前門走進去,免得影響其他同學聽課,所以我就進來了。”
老師被氣惱,指著沈無憂說道:“你們看,沈無憂同學穿的那對‘人字拖’拖得那麼響,我站在上面都聽到,大家聽到了沒有?”
大夥一起齊心合力回答:“聽到了!”
受到老師的嚴厲批評訓斥之後,沈無憂低著頭,滿臉通紅回到座位上聽課。情緒一直不平靜,高小飛硬著頭皮聽完課。
鈴鈴……下課了。
回到宿舍,大夥當然不會放過問他們倆去幹啥。
姚雲,李波,張超圍著他一定要他說出個所以然來。高小飛不依,目光全部集中在他身上,沒轍。轉向正在生理數老師的氣的沈無憂,鬧得不耐煩,就搬弄出來。
李波說道:“我還以爲是什麼大事,發個燒而已嘛。”
接著把他的經典事件說出來:“我上次更加厲害,四十一度!應該是班裡乃至全校排行第一的,說不打針就不打針,我最後還不是照樣好……證明我抵抗力好。”
本來吃了安乃近的高小飛正泛著睡意,將信將疑跳起來說道:“廢話,瞎說。裝老江湖,發燒了是不是會飛啊?”
張超惑而不信說道:“都煲得肉粥了!”
李波反駁,未果,補充說道:“信不信由你!那時候燒得我額頭上的毛巾都發燙。”
一時風波四起,姚雲本來沉默不語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鬼才相信你啊。”
氣得李波板著臉,誰也不搭理。
高小飛就在宿舍座機撥了電話給媽媽,本想告訴老媽讓她關心一下。誰知電話裡傳來:“小飛,媽媽正在忙著上班,你晚上睡覺時多喝點開水就可以了。”嘟嘟嘟中就斷線。
寧靜的院子裡從遠處吹來一絲絲的涼風剛好經過高小飛睡覺的牀鋪直穿過窗口,他已經睡著了。他們怎麼吵都已經無關緊要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