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惠妍的嘲諷大家都聽出了意思,表面上譏諷趙宏昌和阿闌,實則卻將最後的焦點放到趙芳蘭身上。她跟趙芳蘭勢不兩立,雖沒有大打出手,對方卻是跟她搶丈夫和名分的女人,即使外表不介意,內心也嫉惡如仇,只是迫於金雲海的威力纔敢怒不敢言。
這一番話下來,趙芳蘭並沒有生氣,倒是金雲海猛拍了下桌子,他不允許任何人詆譭芳蘭,“你給我住嘴,金氏的家務事我還沒跟你算賬,你倒是在這裡威風起來了!”
金雲海狠瞪著他的妻子,不過對方說的話他倒是聽了進去,隨口問阿闌,“你真的是金氏別墅的女傭,不是陳家的女兒?”
這個問題被人指證出來,阿闌心慌地很,但是她既然來到了這裡,就能鼓起勇氣,“夏夫人說錯了吧,我是陳家的女兒,不過是收養的,並不出名而已。來到金氏別墅只是體驗生活,過幾天我就回去。”
夏惠妍倒是小瞧了這一張嘴,沒想到阿闌這麼會編謊話,看她能應付到幾時去?雖然反感阿闌,不過此時她也說不出什麼話,只能將不爽憋悶在心裡。
趙宏昌一直很膽戰心驚,生怕金雲海問到工作上的事情,他沒解決好怕捱罵。不過剛剛的一席話卻讓他震驚異常,等阿闌解釋過後他才如死魚復活般慢慢緩過來。在金雲海面前丟下面子倒是其次,若是阿闌真的給不了他任何幫助,他絕對不再是現在的趙宏昌。
一頓飯終於結束,桌前的人不歡而散。夏惠妍帶著癡不癡、傻不傻的女兒離開,她很想去質問趙芳蘭,到底是什麼意思,當初的誠信還有沒有?二十年前金雲海可是在她們面前發過誓的,她*趙芳蘭的兒子、親手將他撫養長大,讓他繼承金氏集團政權人的位置;而趙芳蘭應該退避三舍,永遠只能做金雲海的地下情人,翻不得身。如今金信哲不認她這個母親,跟那個賤女人在一起,趙芳蘭說話不算數、公然挑到正堂上來、威脅她的地位!
夏惠妍實在忍不下這口氣,可金雲海護在趙芳蘭身邊,她沒有機會去跟她對質!
“我們也走吧。”金少牽起心愛女人的手,珍惜地握在掌中。沈靜姝答了個‘好’字,跟身邊的人一起下樓,俊男靚女十分相配。
他們的身影從夏惠妍旁邊擦身而過,大廳下她擡起一雙失落地、茫然的眼神,那是她兒子,現在卻不理她,另外一邊是她丈夫,卻陪伴在另一個女人身邊。誰能來理解一下她的心情,一瞬間失去兩個重要的人就像失去全世界,整個人掉進冰窟窿裡。
夏惠妍周身顫了顫,差一點跌倒,一名服務員扶住她,“夫人,您沒事吧?”
夏惠妍搖搖頭,想不到身邊只有一個陌生人安慰她,活到現在這個處境也夠諷刺了!
金雲海瞥到妻子失魂落魄的模樣就像沒看到,心中似死潭一般激不起一絲漣漪。他只在乎趙芳蘭,除此之外是權謀,就連一雙兒女都放在一邊。下樓後,趙芳蘭要獨自離開,他不允許,開車送她回去,“你提出的要求滿意了,這麼快就拆橋過河、趕我走?”
“還能怎麼樣,我也只是象徵性地看看信哲,也不知夏惠妍有沒有將他照顧好?”出了酒店,趙芳蘭一改和順的面容,不想搭理金雲海。
“放心,他很好,既然夏惠妍照顧他、你就永遠不能跟他相認”金雲海十分鄭重,“這一點你必須答應我!”
“我當然能守信,就怕某些人很擔心,說不定比我先一步告訴信哲。”趙芳蘭指的是夏惠妍,這麼多年她們的仇恨依舊沒有瓦解,雖然有金雲海這個中間人,也避免不了會暗中爭鬥。
“她不敢,夏惠妍我瞭解”金雲海信誓旦旦地,坐上駕駛位想去吻身旁的人,卻被趙芳蘭避開,“你幹什麼,我沒心情跟你卿卿我我的,你要不送我、我自己回去!”
說完就要下車,金雲海急了,忙終止自己的行爲,“好了,我送你,但你總要給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這麼多年都沒親近你了,很想你……”
“你有需求去找別人,我不會奉陪!”趙芳蘭冷笑出聲,金雲海當年拋棄她,屢次害得她家破人亡,這個仇她只會永遠記在心裡。
金雲海不再相逼,他的確傷她很深,可那也是因爲愛她,十幾年過去趙芳蘭始終不肯原諒,哪怕是碰一下就以死相逼。她已經死過幾次了,每次都被他救回來,金雲海不知道他還有沒有那麼好的運氣。
車子裡的氛圍突然沉寂下來,趙芳蘭開窗透了透氣,語氣柔軟下來,“靜姝是舒畫的孩子吧,我不希望你傷害她,你能跟我保證嗎?”
“你看我傷害過她嗎、我在你心裡就這麼壞?”金雲海抽著煙,很是放鬆。
趙芳蘭不答話,他壞不壞自己心裡清楚,只一件就能讓正常人恨之入骨了,她卻忍了一次又一次,忍了這麼多年!
沈靜姝坐金少的車回去,今天的飯局算好的了,沒發生什麼。看到金雲海身邊帶著另外一個女人,她以爲金少會生氣,沒想到他沒有,男人的心該有多強大、可以接受自己的父親三妻四妾?
反正她是容忍不了的。正想著,身旁的人彈了一下她的鼻頭,“想什麼、那麼聚精會神?”
沈靜姝笑了笑,“沒什麼。”
金少卻已經猜出來了,告訴心愛的女人一件事,“夏惠妍不是我母親,以後你也不用爲了我躲著她,不過這件事是秘密,金雲海和夏惠妍都有意瞞著、誰都不知道。”
沈靜姝聽後很吃驚,回到別墅總算消化了這件事,兩個人同時猜測著趙芳蘭的身份,懷疑她是不是金信哲的母親。這個問題兩人都有看法,金少覺得不是,他沒有那一種母子相見的震撼感,同時也觀察到趙芳蘭對沈靜姝的情感更加深厚一點。
“也許她是刻意迴避你呢,你這麼多年沒在她身邊,當然會沒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