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天的星辰預(yù)示著明日的晴朗, 薄霧被寒風吹散,營地裡北風呼號的聲音被將士歡聲鼓舞壓了下去,只剩落葉飄零, 瞭然無聲。
七月少淵身份地位早已不同, 有自己獨立的帳篷, 裡頭放著煮沸的湯婆, 將帳篷裡蒸的溫暖如春。
這時候, 他正躺在軟榻上小睡,連日耗費了太多心力,幾乎快把他身體最後一點底子掏空了, 幾乎倒頭便進入了深眠。
帳外衆(zhòng)侍衛(wèi)防守嚴密,每過半個時辰便有侍衛(wèi)巡邏, 一般的高手絕對沒有可能悄然潛入。
然而, 沉浸在首戰(zhàn)告捷中的衆(zhòng)人, 卻亦料想不到一個絕頂?shù)妮p功高手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此處。
男人身形修長,一身黑色披風將身上的青衣遮的不露分毫, 他臉上精緻的面具在月光下泛著冷然的光芒,卻掩不住眼中暗涌的激動和緊張。
誰會想到,堂堂焚越國師魘皇教主沐子瑄,竟然親自夜訪玄軍大營呢?
他所來到不是爲了刺探什麼軍情機密,這些事自然有人去做, 不會勞煩他親爲。沐子瑄冒險二來, 不過僅僅爲了那些從玄軍手下逃生回來的殘兵口中的三個字:公子七。
沐子瑄望著中間那個大帳篷, 眸光微閃。
他還記得當時自己聽到那些人轉(zhuǎn)述的話, 心裡涌過怎樣的狂喜和激動, 原以爲那人的“死”已經(jīng)讓自己心灰意冷如止水,沒想到, 只是隻言片語,依然讓他忍不住燃起希望。
沐子瑄心中微微苦笑,雖然也許是個陷阱,但是他也能冒險一跳了,不過,能奇蹟般力挽狂瀾讓焚越慘敗,除了那個人,他倒真想不出第二個。
七月少淵。
沐子瑄默唸這個名字,瞅準兩隊衛(wèi)士交班的空隙,閃身靠近帳篷。
門口的兩個士兵只見眼前一黑,還來不及呼救便身體僵硬,發(fā)不出一絲聲音。黑夜之中,遠處巡邏的侍衛(wèi)根本不會發(fā)現(xiàn)異常。
沐子瑄悄然繞過帳中屏風,一眼便看見軟榻上熟睡之人。
雖然早已在腦海中描繪過這樣的場景,但此時此刻,他還是覺得呼吸一窒,那張蒼白瘦削的臉讓他有點分不清自己到底身處夢境還是真實。
沐子瑄緩緩靠過去,似乎生怕驚醒了對方,手擡起又放下,終於只是深深凝視,心中泛起難言的酸澀。
若是從前,七月少淵恐怕早已察覺,而這會他睡得無知無覺,顯然功力盡失,那蒼白的臉色更是表明了病入膏肓。
沐子瑄明知他如今恐怕已是自己成就大業(yè)最大的障礙,但這一刻,除了救他性命之外再也生不出其他念頭。
“你們怎麼回事?被人點了穴?”
帳外忽然傳來的聲音讓沐子瑄心中一凜,這個聲音他絕不會忘,畢生的死敵,涵墨塵。
卻說涵墨塵到底放心不下七月少淵,早早託辭出來,一回來便發(fā)現(xiàn)了侍衛(wèi)的異樣,心念電轉(zhuǎn),閃身衝進帳篷,卻見一個黑衣人抱著七月少淵破帳而出!
涵墨塵驚駭怒然:“你是何人?快放下少淵!”
背上青溟劍霍然出鞘,寒芒凌厲籠罩而去。
沐子瑄猛地躍出帳篷,竹扇一擋,緩下攻勢,在火把照耀之下,一張微透冷笑的臉顯現(xiàn)出來。
“沐子瑄!是你!”涵墨塵一驚,心中惱恨非常,想起少淵身中寒蠱武功盡失,性命垂危都是拜他所賜,眼中殺意驀然大勝。
兩人正纏鬥不休,沐子瑄眼見士兵已朝自己圍攏過來,不由冷笑道:“涵墨塵,想不到你還沒死,不過近日咱們也不可能一決勝負了,改日戰(zhàn)場相見罷,不過,我曾說過,若讓我再見到少淵,絕不像上次那樣放手的,你如果想救他性命,最好不要阻攔我。”
他眸中閃過寒光,竹山一把揮開,隱隱泛著冷意。
涵墨塵面上掠過一絲猶豫,沐子瑄尚對少淵有情,說不定他的命真有一線希望?
沐子瑄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空隙,他雖帶著一個人,輕功仍無人可及,眨眼便飄然滑出戰(zhàn)團。
“少淵——!”
涵墨塵帶人追了許久,當眼前只剩茫茫夜之時,終於忍不住嘶喊出聲,呼嘯的冷風颳在臉上,疼痛一如刀割。
夜中烏啼,淒涼悲傷。
是夜,焚越離觴城。
離觴城是焚越與玄國之間最後一道關(guān)口,一線天的敗亡讓焚越只能退守這裡,此城地勢頗好,居高臨下,易守難攻,但是一旦攻破,便可直取焚越都城。
如今焚越大軍只能等待另一支北線部隊戰(zhàn)捷過來援師,一舉殲滅玄軍主力,倘若此城守不住,先滅亡的就是焚越而非大玄了。
城內(nèi)最高的閣樓之內(nèi),一個白衣男子疾步匆匆。
他停在一扇漆紅大門外,兩名身著黃色衣飾的弟子行禮道:“白啓大人,教主正在召見巫醫(yī)。”
白啓冷冷道:“我知道,你們下去罷。”
“是。”
從那天那些人口中得知七月少淵還活著的消息,他就擔心這一天,沒想到教主動作如此迅速,自己還沒派出殺手,就把人帶回來了,竟然還叫巫醫(yī)幫他治傷。
白啓進門,眼中閃過陰鬱。
“巫醫(yī),除此之外,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去除寒蠱?”
沐子瑄負手而立,皺眉看著眼前白髮老者,臉色陰沉焦急。
巫醫(yī)額上冷汗,搖首道:“蠱本無解藥,只能以毒攻毒,以炎蠱攻寒蠱,老夫看那位七月公子體質(zhì)畏寒,寒蠱早已侵入五臟六腑,說不定可以兩者相抵消,那就最好了,不過這炎蠱一下,炎氣入體,一個不小心便是走火入魔,很可能心性大變,記憶也會受損...教主三思啊。”
白啓聽著一愣,原以爲寒蠱下在畏寒之人身上定是萬無一失,必死無疑,竟然忘了還有炎蠱可以壓制,不過似乎也沒那麼容易...
沐子瑄握著竹扇的手指微顫,眼光閃亂不定,久久長嘆一聲道:“要我眼睜睜看著他死,卻是不能,若他真能忘記過往,不管對我還是對焚越都是利大於弊...”
他一頓,目光如劍刺來,道:“你務(wù)必保住他的心性,若有閃失,拿命來換!”
巫醫(yī)頷首領(lǐng)命,心中嘆道,唉...那就要看那人意志何如了,剩下的,便是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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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今天就要回學(xué)校了....555555...揮手帕~~~
本來今天沒時間更新滴~居然驚現(xiàn)兩篇長評~~俺只好RP爆發(fā)了~O(∩_∩)O~
咩哈哈哈~~7少馬上就要身體倍兒棒,活蹦亂跳了~~
抱住小鑽~~猛親~乃太強大了...5篇長評啊...OTZ。。。
唉~終於慰藉俺兒子被54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