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少淵將七箏猛地推向閘門之外, 自己後退一步避開弔燈。
誰知這一推一退間,洶涌的河水已然奔涌而進!
“少主——!!!”
七月少淵猛地被冰冷的河水撲倒地上,來勢洶洶的冷水完全喚醒了他體內的寒蠱, 刺骨的痛楚和寒意從左手瞬間蔓延至心臟, 立馬擴撒全身!
天生畏寒的身體劇烈的痙攣起來, 整個人彷彿掉進冰窖般的無底洞......
越來越寒冷, 越來越漆黑....
周圍的一切都泛著死亡的味道....
身體越來越輕飄, 意識抽離的一瞬間,他似乎聽到涵墨塵叫他的聲音...
少淵....
劍室的閘門已經徹底關死了。
無論如何拍打,都再也打不開了。七箏呆呆的站在原地, 彷彿三魂去了七魄。他不敢相信他自小就發誓要保護的人居然因爲自己就這麼....
他甚至沒能拉住突然衝入劍室之中的涵墨塵...
“少主!”七箏雙目通紅衝出密道,就算希望渺小, 也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此時此刻, 堡中已是一片混亂。十影只剩八人早已抵擋不住, 凌鷲墨風之人趁人之危,突襲而來, 來勢洶洶,片刻已經打到堡內。
“該死!五堂人馬尚在路上,少主偏偏在這個時候...”七箏一身怒火帶領堡中侍衛回到十影劍陣之中——誓與無雙堡共存亡!
雙方戰況激烈之時,大門前傳來馬嘶長鳴,越來越近, 蹄聲響亮, 來者不在少數。
又有人來?是敵是友?
玄鐵大門突然開啓, 一藍一紫騎馬身影率先而入, 身後跟著兩男兩女, 再其後,一排排黑衣勁裝跨馬前行。
“住手!”御流霄藍袖一甩, 高聲喝道。
聲音應內力而出,暗含強勁的震力,靠得近的一些人只好頗有些受不了的捂起耳朵。
七箏忽然眼前一亮:“是御莊主,和御閣主...還有五堂的人馬!”
墨風掌派王景崇眼看大勢將去,咬牙命令道:“撤!”
立即有人往門口涌去。
幾乎浴血的重陽長老猛地一跺柺杖,道:“想跑?!做夢!五堂十影聽令!封鎖所有出口!一個也不能放走!”
“是!”
高頭大馬從大門而入,迅速包圍了所有入侵者,五堂本就是無雙堡最精銳的屬部,堡內侍衛同時配合,多數入侵的者很快就繳械投降,只剩下王景崇和五行護法等人在做困獸之鬥。
“你說少主和涵公子被...被...”重陽長老一聽七箏說到此事,幾乎立即昏死過去,一瞬間本來就蒼老的臉色更加慘白。
“先別慌!”御流雲蹙眉道,“天蠍摩羯,你們立即帶人搜索水閘出口,這麼大的水恐怕已經被衝出去了,不管如何,定要見到人!”
“是!”
御流霄緊緊拳住手,神色凝重。
御流雲拍著他的肩膀道:“也別太擔心,少淵和涵公子都識水性,以他二人武功...也不會是必死無疑...”
後者搖搖頭道:“我自然不相信他們會...我只是忽然想起他的父親...當初我們信誓旦旦說過會好好保護這孩子,可如今...”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七月少淵已經身中寒蠱,而涵墨塵則是重傷未愈。衆人日以繼夜的打撈三天三夜,始終沒有見到二人蹤影,連一片衣角都沒有。
那麼只剩下一個可能,被衝到河水下游去了。
但是...生還的可能...
整個無雙堡,除了沉默只剩悲痛。
一晃眼,五天已過。
“只要沒見到少主屍骨,都還有活著的可能!”七箏跪在重陽長老面前,道,“請準許屬下帶人到下游去找!”
“唉...”重陽搖首,眼中佈滿血絲,悲慟道,“早就派人去了,半點消息也沒有。唉....七月一族就只剩這唯一的獨苗...老夫身爲長老,護主不利...愧對列祖列宗啊!”
七箏重重磕下頭道:“長老...害了少主的是我!我...”
“唉...罷了罷了...”重陽拍拍他的肩膀,拄起柺杖,慢慢走了,早已年過半百的身體經過如此浩劫和悲痛早已似風燭殘年。
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哀,比歲月日暮西山,更加無奈。
另一邊,墨風派狂風堂地下密室之內。
“哐當——”桌上上好的蘭花瓷器被猛地拂到地上,砸了個粉碎。
沐子瑄帶著面具的臉色冰冷如霜:“你確定墨風和凌鷲精銳已全數葬身無雙堡?!”
白啓垂眸道:“是,包括王景崇和凌鷲五護法。如今我們在中原的勢力...僅剩下教主的清葉派。”
沐子瑄猛地一拍桌子,鳳目瞇起,冷冷道:“好個無雙堡!好個七月少淵!我放你一馬...竟然逼我至此!”
白啓眼光一閃道:“正是七月少淵下此格殺勿論的命令。教主...穹淵劍如今已無著落,我們還留在這兒麼?”
沐子瑄閉上眼睛,良久道:“...回焚越。”
“可是...國主吩咐的任務...”
他驀然睜開雙眼,凜冽的眸光閃爍:“無礙...我便以軍功,奪回屬於我的東西!”
“是,教主!”白啓伏跪在地,親吻著他的衣襬,恭順道,“屬下會爲您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沐子瑄站起來,眼神由痛苦逐漸化爲恨厲:“此仇不報,誓不爲人!”
江南,無雙堡。
“嗚嗚嗚....”紅衣少女伏在桌上抽噎,耳邊忽然響起幾聲腳步,她猛地一彈起來,拽住來人,使勁搖晃道,“人呢?人呢?阿七找到沒有?涵大哥呢?”
秦舒桓默默搖頭,拍了拍她的肩膀。
“......果然還是沒有...”舞懷袖垂下滿是水光的眸子,忽然緊緊抓住他的衣襟,眼淚仿如斷了線,淚痕掛了滿臉,“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那個時候他還好好的...阿七那麼威風...一下子,一下子就擋退了所有來鬧事的人!那時候他還好好活在我眼前...爲什麼...爲什麼我眨一下眼睛他就不見了?!爲什麼....嗚嗚嗚...”
秦舒桓抱著她,輕聲安慰,心中也滿滿是苦澀,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弟同樣也生死未卜。
他卻不能如此失聲痛哭,因爲懷袖需要他的堅強。
司徒謙君的房間裡,早已沒有人影。僅有一封信,還殘留著人的體溫。
裡頭只有三個字,我走了。
他的不辭而別,沒有任何人知道。
他唯一帶走的,只有一對雙劍,迴雪落青劍。
或許他回去重振司徒家,或許,他繼續去探尋七月少淵的下落,亦或許,他是去闖出一番自己的事業......
總之,司徒謙君這個名字,漸漸的被人遺忘。
數年後,武林中一手持雙劍的男子聲名鵲起,這個名字是,君落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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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在更新這一章之前心情一直不太好...= =||
算了,寫文應該是一件愉快的事~^0^~
所以還是爬回來更新~
把不愉快的統統忘記吧~~
所以...............咳咳........也忘記俺的虐身吧...啊哈~~頂鍋蓋爬走...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