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 4月2日二十二天後
一個穿著長衫氣質不凡的中年男人,在江邊的報攤上買了份報紙,仔細收了找回的零錢。走到江邊的長椅上坐下,一手拿著包子,一手翻看著報紙;風吹得報紙發出沙沙的響聲,來回擺動著。突然手中的包子掉到地上,男人根本沒顧得上;雙手翻看著剛纔的版面。從口袋裡拿出手帕擦了擦眼睛,以爲自己看錯了,這個如何是好?兩份“回家”的通知
翌日夜裡玉清碼頭
樑蕭站在碼頭邊上,四月的夜裡的海風還是讓人冷的發抖,肆虐的海風迎面吹來,呼呼的從耳邊吹過;樑蕭慶幸今天很冷,寒冷的天氣可以讓自己頭腦清醒,傷口已經不再那麼疼了,他痛恨爲什麼會明知道不可以還是去參加晚宴。都過去了;樑蕭不自然的把手放在口袋裡握緊了拳頭,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碼頭上灰暗的燈光下,工人正在搬運貨物,有一批高檔的英國進口商品要下船進倉。工頭孫虎走到樑蕭的身邊:“老闆,快搬完了。”
樑蕭點點頭:“完了就讓貨船立即返航,還有一批等著要運。”孫虎走開示意水手們將航海物資搬上船,下貨完畢後就起航。
即將鳴笛起航的時候突然四周被探照燈點亮。樑蕭只覺得眼見都是白光,想順著燈光看過去卻只能看到刺眼的幾個白點,無法看清來的人。
兩個小隊日本憲兵從白光處跑過來,手持□□。一隊人控制住碼頭上的所有人;並有三個人跑到樑蕭和李亮身邊,兩個人用槍抵住樑蕭的頭,一個人拿槍抵住李亮的頭。樑蕭示意李亮不要妄動。最後一小隊人馬直接衝上貨船,只聽得船上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和悽慘的叫喊聲。
“樑老闆,真是鎮定。”白光後面走出一個男子的身影,逆著光,挺拔的身影款款走來。巖琦秋城嘴上含著微笑到樑蕭面前,後面跟著金城雪子,當四目對視的時候,樑蕭才真正看清楚眼前的這個人狂傲嗜血的表情。這麼近的距離樑蕭甚至可以聞到蘇浩身上淡淡的香味,樑蕭回以一個微笑:“會長大人,這麼大的架勢不是來查我樑蕭的貨的吧?我有進出口批準令。”
巖琦秋城道:“樑老闆,你是上海響噹噹的商人,誰不知道您的生意做的大,這種事情我一定不會亂查的,我只是來找個人而已。”說著雙手背後,轉了九十度角看著貨船,樑蕭臉上依然是微微的笑容,沒有開口。
“樑老闆,你也知道船上沒有我要找的人吧?”巖琦秋城擡頭看著船艙,沒有回頭看樑蕭,意味深長的說道:“其實你我都知道,我要找的人不在這裡。那個偉大的特使同黨應該在樑老闆您的朋友黃三元的邵日碼頭上對嗎?”巖琦秋城心中被喜悅充溢著,兩份通知內容一樣,時間一致,地址不一。只是另外一份多加了一個“歸”字。邵日碼頭的出貨碼頭代號就是歸。他派人查過另外一份通知是出自英國使館副領事威廉受益刊登的,威廉與樑蕭的關係匪淺。
樑蕭臉上的微笑沒有了,現在他可以確定,巖琦秋城已經破譯部分通訊密碼,估計還有一些涉及代號的雙層加密內容還未確認,而且軍統和地下組織的通訊密令都處在完全破譯邊緣;之前楊雲峰的消息和宴會前“飄風”的假消息都是他發出來的。樑蕭一瞬不瞬的看著巖琦秋城,突然很想笑,就是這張面孔,讓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判斷力。
巖琦秋城緩緩回頭看著樑蕭:“今天是個好日子,您的故人一會兒就來看你了,我很期待你們見面的畫面。”
樑蕭站在原地看著和自己僅一米之遙的巖琦秋城,臉上始終掛著自信的微笑;以前兩次的交鋒都是以他的勝利而告終,自己輸得一派塗地。這個人有著和阿浩一樣敏銳的觀察力,嚴謹態度,也是一樣的雷厲風行,日本人找到這樣一個對手給自己真是煞費苦心。
樑蕭沒有說話視線移向自己的貨船,接下來的半小時,日本人憲兵依然是仔仔細細的搜查的每一個角落。
隨著時間的推移巖琦秋城心裡暗暗的打起鼓來,樑蕭的反應如此平靜。不過他應該平靜,即使他不是組織成員;作爲上海灘可以說是叱吒風雲的男人本就應該處變不驚。可是樑蕭的表情太平淡了,哪怕是一點點的不安都沒有,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全然不顧後面抵著他頭的兩把槍。
這不禁讓秋城心裡有些發毛。
巖崎秋城示意後面的人把槍放下,樑蕭笑笑,不得不佩服他的敏銳細心,巖琦秋城已經在給自己留後路。
這裡的搜查工作剛剛結束,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田中櫻子和黃三元,聞章後面跟著幾十個憲兵壓著十四五個人浩浩蕩蕩的跑了過來;樑蕭聽到聲響後,慢慢挪動腳步回頭看著一羣人走向自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可是被押來的人多數已經身上已經掛彩,一張張驚恐的表情向自己慢慢飄來。樑蕭心中五味陳雜,巖琦秋城也回頭饒有興趣的看著樑蕭的反應,嘴角掛著不明所謂的笑容。樑蕭知道有人正在觀察著自己,正在期待著一個瞬間的表情。不能有任何的異常,否則這些人就都沒了性命。
田中櫻子心中也是很矛盾,她並不想跟著這個“來歷不明”的弟弟後面轉,奈何叔叔又給自己下達了命令;加上這個巖琦秋城之前的確在北平做出了成績,到達上海以後也成功的找到了特使,並引出並全殲了潛伏的軍統成員。有些時候不服氣也是會被事實的成績鎮壓下來的。
抓來的人被勒令在樑蕭面前站成一排;十幾雙求救的眼睛齊刷刷的看著樑蕭,他突然覺得肩膀後有著沉沉的東西壓著。黃三元看了看田中櫻子和巖琦秋城;有些急躁的跑到樑蕭面前:“我說樑老弟,到底什麼回事,怎麼把我港口上今天要出海貨船的人都抓來,還帶到你面前是什麼意思?”
樑蕭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小弟我也不知道,剛纔我們的商會大會長說是我有一個故人在您的碼頭,就幫我請來了。”說著看看巖琦秋城,又示意李亮去找張椅子給黃三元。李亮剛要動身,身後的拿槍的人立即阻止,樑蕭看了看巖琦秋城:“黃探長和這件事無關,巖琦先生應該不會糊塗到懷疑了我,也懷疑了黃探長吧。”巖琦秋城衝著拿槍的人點點頭,李亮跑到船上幫黃三元拿了凳子下來讓他坐下。
巖琦秋城衝著田中櫻子點點頭。田中櫻子來了,這件事情就要由她接手,畢竟她纔是特高課的長官。田中櫻子走到樑蕭面前,敬了個禮:“樑老闆,這些人您認識嗎?”
樑蕭衝著田中櫻子笑道:“田中閣下,您這麼問,我都不知道如何回答,如果我說不認識,您是不是要把他們全殺了?”樑蕭的話一出,對面的人突然跪下幾個喊著饒命,並大聲說著他們自己的名字,還努力的磕頭。看無辜的同胞驚恐的表情,和失控的作爲,樑蕭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田中櫻子突然笑出聲:“上海灘誰人不知道你樑老闆是出名的認錢不認人,我想即使我殺了他們對於您來說都不是什麼大事。不過當然,如果你們互相認識,我想都可以說出來。”
有一個人聽了跪著爬到樑蕭的腿邊抱著樑蕭的小腿,哭喊著:“樑老闆,我前幾年在您的公司上過班,去年您去掃墓還順道到我家來坐過客,你不記得了嗎,我是張本貴啊。”樑蕭看看他,想起去年清明自己去給阿浩,阿浩的父母還有自己的父親母親掃墓的時候,因爲有些煩心事自己走著去的,回來的時候下了大雨,還好遇上了他,並說是自己的員工替自己撐著傘,到他家去吃了頓飯。這孩子還沒成親,家裡母親還健在。
樑蕭點點頭:“是的,我想起來了。你快起來。”
那人終於破涕爲笑,準備起身的時候只聽一聲槍響,又迅速的趴在了地上,血從心臟的部位緩緩流出,衆人驚慌的大叫。樑蕭瞪大了雙眼,看著開槍的方向,只見金城雪子拿著槍,指著地上。
巖琦秋城站得很直很正微笑的看著自己:“我想他不是,對吧樑老闆。雪子你出手太快了,田中閣下還未下令。”
樑蕭覺得心裡的火要燒出來了,沒有再理會,俯下身子檢查中槍的人,已經死了,子彈直穿心臟。
田中櫻子聽了巖琦秋城說的話像被饅頭噎著喉嚨,對樑蕭說:“樑老闆,你是選擇告訴我,還是選擇看著他們死?”
樑蕭說著:“我認認。”然後過去一一從那些人面前走過;他們的恐懼深深的敲打的樑蕭的心,這些人已經不知道該說認識還是不認識,他們看著樑蕭走到自己面前的時候就像看到了瘟疫一樣,樑蕭用餘光掃了一眼巖琦秋城,他依然是一副看戲的表情看著自己。
巖崎秋城看著前面這些膽小的人心中鄙夷著,父親竟死在這樣一個民族的人手裡。讓秋城憤恨不已。
樑蕭看完一遍,走回自己原來的位置,衝著田中櫻子道:“剩下的我就真的不認識。”然後背對著那些人站著,稍稍歪著頭看著和斜對面的巖琦秋城,四目對視疾光電影;眼前的人都已經互相成爲自己必殺之人,可是即使是這樣樑蕭依然急盼著能從這個人的眼中看到哪怕一點點的不捨。哪怕就是一點點也會重新點燃樑蕭心中幾乎已經沒有的火苗。
兩個風華絕代的男人,就這麼站著對望著,都在期待著什麼。
只聽到田中櫻子大喊:“準備!”所有人都上槍膛。
“開槍!”可是直到聽到第一聲的槍響樑蕭也沒有在巖琦秋城臉上看到自己想要的任何答案,秋城也是如此。
樑蕭始終一動未動,這不免讓看戲的人心中非常失望。黃三元也是終於坐不住,還真要去全殺啊,在第一個人倒下之後黃三元站了起來走到樑蕭身邊:“樑老弟,有人都騎到你頭上,你還這麼鎮定?你就不生氣?”
樑蕭回頭笑笑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你看這架勢,像是讓我活著離開的樣子嘛?人嘛生來就在死路上走,不要死的太難看就好。”
很耳熟的一句話,秋城覺得似乎聽過。
“可是我忍不了,這些都是我的人,我打了條子給蘇副市長要出來的死刑犯,還等著他們跑幾年船回來減刑的,人都死了,我拿什麼給蘇副市長交代,拿我的人來冤枉你,我的船怎麼辦,我的貨還出不出了。我黃三元在上海就是這麼任人宰割的嗎?”黃三元把聲音擡高了好幾倍,回頭看著田中櫻子;這聲音整個碼頭都聽得一清二楚,巖琦秋城也被這個高亢的聲音從失神中拉回。田中櫻子沒想到黃三元會選擇這個時候發飆,就她的瞭解黃三元不是這樣的人,就這幾個人黃三元怎麼會如此在意。
“打電話給蘇市長,我要看看這件事情他打算怎麼處理。我和樑老闆在這裡等他!”說著自己的一個跟班跑出碼頭。
田中櫻子並不願驚動市政府辦公廳的人,主要並沒有確鑿的證據,只憑一份報紙而已。秋城示意了一下金城雪子;雪子上前在田中櫻子的耳邊說著什麼。田中櫻子再看了看巖琦秋城,然後下令:“把人全部帶回特高課,慢慢審訊。”
黃三元出面阻止:“慢著,我只想知道會不會被你們審死?”黃三元有些氣急敗壞。
田中櫻子冷冷的說:“三天,我想他們都會性命無憂的,帶走。”
巖琦秋城已經明白了這些人是審不出什麼,看著樑蕭的態度,死活與他毫無關係,眼底看不出一點波瀾,還找來了黃三元幫腔,雖說與黃三元接觸不多,但黃三元今天太反常。如果可以他更想審審黃三元。這是一個圈套,樑蕭設下的。這一局自己輸給了眼前的人,秋城走到樑蕭身邊,輕吐口氣,微微欠欠身:“樑老闆,得罪,我告辭了。”
我想三天後,我會收到一個滿意的交代是嗎?”樑蕭側身一步,站在巖琦秋城面前攔住了他的腳步。秋城有些憤憤盯著樑蕭不開口。樑蕭也好毫不退讓。
田中櫻子看形勢不對走了過來:“會的,我想我們到時候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話語間看向巖琦秋城,然後帶著人離開。黃三元說著等等,我需要確認他們的身份,和樑蕭打了招呼也和田中櫻子一起離開碼頭。
樑蕭看一堆浩浩蕩蕩的人離開,還有那個有些受傷落寞的身影。
樑蕭努力拉回自己的思緒,對李亮說:“厚葬他們兩人。安排他們家人出國。”然後自己慢慢走出碼頭,手不由自主的收了收衣服;心想著這天真冷。
樑蕭回到家裡的時候,劉念已經回來;樑蕭進門看見劉念已經在客廳等他,示意李亮出去,自己脫掉外套丟在沙發上,一下子坐了下來。把頭靠在後面:“怎麼樣?”
劉念點點頭:“東西拿到,人員也安排好了;明天就讓牧之全面接手。”劉念說著走到餐廳衝了一杯黑咖啡放到樑蕭前面的茶幾上。
樑蕭聞到香味,聽到茶杯碰觸玻璃的聲音,說了聲謝謝。今天是樑蕭第一次和巖琦秋城正面對峙,對於樑蕭來說心中有無數的矛盾和掙扎。
劉念一直覺得之前樑蕭甚至可以說是萬能的;因爲他了無牽掛,做事果決,作爲一個特工樑蕭非常合格。
但樑蕭蔘加戰鬥的初衷是蘇浩,弱點就是阿浩,只有儘快解決眼前的巖琦秋城,纔是救贖樑蕭的方式。她無法想象樑蕭究竟是以一個怎麼樣的心態去面對巖琦秋城,這個每天想念又懼怕的面孔。
“大哥怎麼樣,現在?”樑蕭坐直了身子,拿起咖啡喝起來。
“樑大少爺很好,沒有受傷;我們在明歸任教的村外小碼頭碰頭。他已經安全離開。並讓我轉告他現在很好,讓你放心。”樑蕭恩了一聲,嘴角笑笑,多的那個歸字是大哥好友明堂伯伯的侄子明歸的意思,巖琦秋城自然不知道。
樑蕭低頭聞了聞咖啡,很香;劉念衝的咖啡越來越合自己的胃口:“立刻將兩邊使用的現用的密碼本棄用,啓用第二套方案。”
劉念點頭:“我明白。”他們的密碼被巖琦秋城部分破譯:“那個人果然不簡單。我們因爲他損失慘重。”劉念只能變著方法逼著樑蕭;巖琦秋城有些針對樑蕭的意思,樑蕭不能再手軟。
樑蕭低頭聞著咖啡陷入思考,他想起巖琦秋城身上的香味,是種非常名貴的安神香,片刻後慢慢的嘴角微微上翹,意味深長的說:“26號是我的二十九歲生日,就在家裡辦,更有氣氛。記得請今晚的朋友一起來。”
劉念點點頭:“好,生日會的事情,我來安排;我這去通知密碼本的事情,你洗漱一下早些睡。”她很開心樑蕭終於做了決定。
樑蕭不會這麼早睡,不過也不擔心樑蕭喝了咖啡會睡不好,因爲自從巖琦秋城來到上海,劉念有時半夜起來接受電訊時,透過門縫看到沙發上樑蕭每每都是睜著眼睛看天花板。
樑蕭走到電話機旁,拿起筆來寫了些什麼,叫李亮進來拿著紙出門。心中的舊傷口皸裂的越來越大,血就這麼一滴一滴的流,阿浩在自己心裡一直都沒有走遠。無論如何必須活下去,哪怕是爲了阿浩;這件事情必須儘快瞭解。
同時
巖琦秋城和田中櫻子一起回來,一路上田中櫻子的臉都拉的老長:“巖琦少佐,要不要一起去特高課審訊一下,您讓我抓的人?”
巖琦秋城坐在車上,聽得田中櫻子話中的諷刺,都不是笨蛋,他們心中都清楚今天抓來的全是些廢人;可是心中的不甘心和鬱悶卻怎麼也不能平復,他可以接受失敗,但是不能接受輸給樑蕭,義父特別叮囑小心的人,殺父仇人之一,而且此次到上海後每件事情都與他有關,樑蕭像天生就來和自己作對似的。
樑蕭應該是自己的一盤菜,但今天卻被自己桌子上的菜耍了,讓巖琦秋城很是鬱悶,他需要發泄。
“田中閣下,審訊的事情,我可以代勞。”
田中櫻子冷笑一聲:“那就拜託你了,對於這種浪費時間的工作,我還是真的沒有興趣。”
“好的。”巖琦秋城陰沉的笑道。這種挑釁和羞辱算什麼,爲了家族的榮譽都是值得的。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巖琦秋城在特高課的審訊室裡肆意的拷問著抓來的人,痛苦的哀嚎,哭天搶地的喊著冤枉,甚至有人招了自稱是軍統特務。只求早些超生。巖琦秋城一刻也沒有讓自己的耳朵安靜,這一聲聲悽慘的喊叫才能讓自己心中的某個角落得到平衡。如果不發泄出來,會自燃的。
金城雪子在一旁看著巖琦秋城,已經審了四個小時;抽動的鞭子力道也越來越小,這樣初春的天氣,陰暗的囚室,巖琦秋城只穿著一件襯衣。但已經是汗流浹背,豆大的汗珠從臉上,身上滑落,衣服貼合這身體,呈現了幾近完美的身材。可是臉上卻是滿滿的不甘,這不是自己印象當中的巖琦秋城。原來的秋城是內斂的,沉穩的,任何心中的情緒都是嚴嚴實實的包裹著,處變不驚。到了上海以後這已經是第二次看到秋城暴躁的發火,即使上海沒有北平順利。
金城雪子不敢上前阻止,這樣的巖琦秋城不知道下一秒會做什麼,他高興就好。
累得筋疲力盡的巖琦秋城回到家中已經是凌晨,走回房間沒有洗漱趴在牀上就睡。第二天中午醒來,發現有人已經幫自己把衣服和鞋子都脫下,換了和服。
坐起身來,看牀邊櫃子上香爐還冒著絲絲青煙。下牀走出門去。增田義人已經站在門口,向秋城鞠了個躬:“少爺,您起了,不要過度操勞注意身體,織田浩一醫生囑咐過如果您頭疼病再發作就要立即回國修養。”
秋城微微回了禮:“增田副官,謝謝你的照顧,你總是這麼細心。我會注意的。”說著走下樓去。
第二天下午,黃三元收到樑蕭派人送來的厚禮,貪婪的笑笑。
兩天後,田中櫻子把抓的人都放了出去,巖琦秋城到樑蕭的公司致歉。巖琦秋城一臉風和日麗,對待樑蕭的態度謙和誠意十足,完全沒有了那天在碼頭的霸氣和傲氣。可是越是這樣越讓樑蕭擔心;平靜就代表有新的部署和計劃,在新的陰謀開始之前,必須有個了結。
樑蕭也是微微笑著:“因爲過於突然,樑某的反應有些激動,怎麼能讓您給我交代呢;我這幾天心情尚好,不要放在心上。”
巖琦秋城欠欠身:“聽說過幾天就是您的壽辰,我們商會也收到了請柬,到時候我們一定到場,送上壽禮。感謝樑老闆百忙之中接待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