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探戈結束後,切換華爾茲。傑爾摟著金城雪子走回貴賓區,看到樑蕭高興的跑過來抱住樑蕭:“蕭,你最好了,謝謝你今天能來。我今天真的很開心。”樑蕭知道傑爾已經喝得有些高,露出微笑拍了拍傑爾的後背:“嗯,你開心就好。”然後看了看站在一旁拉著傑爾胳膊的金城雪子:“有這麼有魅力的美女相陪,你還堅持讓我來,是要讓我嫉妒,還是惋惜我沒有機會了?”
傑爾拉著樑蕭和雪子坐下:“蕭,你們不是認識嗎,今天我和雪子小姐也是巧遇。你來了我更高興,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叫很圓滿。”
樑蕭看了雪子一眼:“雪子小姐今天真漂亮,是自己來玩的?真是好興致。”然後低下頭倒酒。金城雪子藉機依偎在傑爾身上,二人親密的互動,彷彿沒有進過大腦的回道:“我和我們少佐一起來的。少佐正在那邊和楚南小姐玩的開心,也不方便我在身邊打擾。我沒有去處,就到傑爾先生這裡蹭酒喝。”
樑蕭笑而不語,這時遠處有人大喊:“樑老闆!我天天來給你捧場,你都不在,今天真難得,趙麗小姐我請了多久都請不出來,您一來就跑您身邊去,我這心裡不是滋味啊。”樑蕭起身看到黃三元在二樓貴賓區衝著這邊喊。樑蕭衝黃三元擺擺手,向傑爾說了聲,拉著趙麗走上樓,黃三元身邊已經叫了四五個姑娘,喝的臉都紅了:“黃探長,真是好興致,這麼多美女都不夠您享用的?”
巖琦秋城坐回位置,看著樑蕭對傑爾略帶寵愛的微笑,不由得酒便越喝越猛。楚南一個人有些招架不住,又叫來幾個姐妹一起擋著。巖琦秋城的位置上傳來一聲聲劃拳的大喊和拍手的稱讚。
已過十一點,舞廳中已經一片烏煙瘴氣,幾乎每一個人都已經喝到無法控制的狀態,音樂也換成了抒情的曲調,像是催化劑一樣,人人被纏綿的音樂牽動著情緒同時敲打著寂寞的心扉,男男女女也漸漸糾纏在一起,樑蕭身邊的黃三元也終於如願以償的和趙麗窩在沙發的角落秘聊。
這種暢快過後尋找孤寂的氣氛中樑蕭也有些放縱。注意力沒有離開過巖琦秋城,見他越喝越多,越喝越猛,慢慢開始擔心。樑蕭拿著一杯酒下樓慢慢的走到巖琦秋城的貴賓區,臉陰沉沉的看著裡面的人。和巖琦秋城喝的正開心的蝴蝶們都默默起身,恭敬的叫著老闆,雖然見老闆的次數不多,但是很少見到老闆板著臉,心中有些害怕。
“你們都去休息吧,巖琦先生也累了。楚南你去幫巖琦先生拿杯熱牛奶來。”說著樑蕭坐了下來,衆人領命後紛紛離開。
巖琦秋城見樑蕭坐下,原本癱坐在沙發裡的身子緩緩坐直,一隻手抵在酒桌上,另一手往自己的杯子裡倒滿酒,口氣充滿挑釁:“樑老闆,您這是關心我來的?”
樑蕭沒有接他的話,他們兩個人之間隔了太多的屏障,談何關心。樑蕭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煙來,在巖琦秋城的眼前晃晃:“抽菸嗎?”
巖琦秋城將酒杯同樣晃晃:“不會。”
樑蕭點點頭,哦了一聲,拿出火柴點了一支,深吸一口慢慢的吐出;他很少抽菸,可是抽菸可以給提神,他想保持清醒。巖琦秋城看著樑蕭咽的極深:“抽的太深,對肺不好。”
樑蕭聽後笑了笑,將煙從嘴裡拿出,舉到眼前,看著微亮的火苗若有所思的說:“這句話我也曾經對另外一個人說過。”
巖琦秋城全當沒聽見,將杯中的酒喝得精光。兩人漠然坐著良久直至楚南拿來熱牛奶,樑蕭才起身離開:“這杯牛奶不收費,記得喝掉。”巖琦秋城接過楚南拿來的杯子笑笑說謝謝。
看著樑蕭遠離的身影,巖琦秋城將牛奶杯放在一邊一口也沒喝。
傑爾拉著樑蕭玩篩子,猜點數。輸的人要麼喝杯酒,要麼親一口身邊的舞伴。有幾個想和樑蕭,傑爾搭訕的姑娘立即湊過去。樑蕭玩這個幾乎沒輸過,這種玩法很有意思比的就是膽大,心細,察言觀色。一人六個篩子在篩盅裡搖,停下後只有自己可以看一眼。然後開始喊數。
“三個三。”樑蕭看著傑爾笑道。
“四個三。”傑爾跟上。
“五個三。”樑蕭繼續道。
傑爾想起自己只有一個三,樑蕭怎麼可能有四個,可是樑蕭笑的特別自信,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六個三。”
“開!”樑蕭掀開篩盅蓋子,一個三也沒有,傑爾只有一個三,六個三根本是不可能,傑爾輸。第一次傑爾選擇自己喝一杯。遊戲繼續。
四年多的特工生涯,樑蕭算是撒謊的好手,二三十輪下來傑爾一局都沒贏。不過有時候運氣纔是制勝的重點。傑爾這一輪篩出了孢子,大膽的喊出九個六,樑蕭叫“開”,終於萬衆期待的輸了一局。立刻現任上海市經濟局副局長的千金陳淑霞揍了上來:“樑先生……”衆人眼看有熱鬧,跟著起鬨。
“親一個!”
“親一個!”起鬨的人從一個變成四個越來越多,最後幾乎半個舞廳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樑蕭身上。有些人根本沒搞懂怎麼回事,也跟著喊:“親一個!”。
樑蕭笑著推脫:“不敢不敢,家有賢妻,我還是喝酒的好。”站起來端起酒杯,卻一下子被不知誰奪了過去。繼續起鬨:“我們都不說出去,樑夫人不會知道的,對不對。”
“對!”人聲鼎沸。
“親一個!”
“親一個!”起鬨的聲音一次比一次整齊。
樑蕭下意識的往秋城的方向看了一眼,卻發現人不在座位上,四下搜索他的身影發現他正踉踉蹌蹌的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樑蕭奪過酒杯一口悶下:“你們玩,我去下洗手間。”放下酒杯,從人羣中擠出來。雪子和傑爾繼續玩篩子,大家到是沒掃興。
所有人在外面玩的正嗨,洗手間裡只有秋城一人,正對著鏡子發愣。看到樑蕭進來,秋城打開水龍頭洗臉。樑蕭走到秋城身邊不自然的打開一旁的水龍頭。樑蕭很想知道他爲什麼要心虛。他覺得自己的腦子一定是被狗吃了,不然爲什麼永遠都記不住,這個人不是蘇浩。
秋城洗完臉,默不作聲的向外走去,身形有些晃。樑蕭也關了水龍頭,往外走:“你可以嗎?”
秋城不著痕跡的躲過樑蕭的手,語氣平淡:“樑老闆,雖然你來的是洗手間,還真只洗手就走?”
樑蕭笑道:“我,剛纔手氣不好,來轉轉運。”簡直就是放屁! 樑蕭心中罵道。
秋城擡手擦了擦額頭的水,搖頭笑笑:“樑老闆這等福氣是別人羨慕不來的,家有嬌妻在懷,外有美人投懷送抱,不必轉運。”說完頭也不回,扶著牆往外走。
“喂,你行不行啊,我扶你吧。”樑蕭跟上去,伸手托住秋城的胳膊。
秋城生氣的轉過頭,但並沒有甩開樑蕭的手,只是盯著樑蕭,一字一句的用日語道:“我不喜歡別人碰我,尤其是你。我知道你聽得懂,放開。”
這鏗鏘有力的日語,像是一盆冷水從頭澆下,樑蕭想他簡直就是魔怔了。究竟要跑來解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