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雨凝固在紅楓的豔色裡, 阿嬌翁主的逝去像就像是這一場雨,來得急促,走得緩然, 在誰都沒有料到的情況下突然襲來, 其中, 最高興的莫過於那些曾經愛慕徐清塵又迫於阿嬌翁主強悍不得表露半分的姑娘們。
這一日, 徐叔再次將前來打探消息的一撥人弄走, 拍了拍自己近乎僵硬的臉頰,又見死人一樣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老鬼。
好氣,好氣, 還得保持微笑。
徐叔漫不經心的朝著酒鬼走去,漫不經心的一腳踩在酒鬼攤開的手上上, 在老鬼慘叫的前一刻溜走了。
其實, 徐叔是多慮的, 老鬼慘叫了一聲後,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 又睡得不省人事了。
徐叔來到後院的時候,徐清塵正彈著古琴。
琴聲悠然,意境十足。
而一身紅衣的阿嬌翁主則趴在徐清塵身側,雙手捧著腦袋,笑意嫣然的說著什麼, 眼中盡是狡黠的光芒, 甚至在徐清塵看來的時候湊上去獻上一吻。
徐叔咳了一聲, 在阿嬌翁主殺氣騰騰的目光中, 開口道:“少爺, 前教主來了,正在前面等您。”
琴音驟止, 他看著身邊的女孩,道:“我待會就來。”
這一次,阿嬌很情願的點了點,沒了以往的小性子。
徐叔感慨:到底嫁人了就是不一樣了,這跋扈不講理的脾性都比以往少了。
看著兩道人影消失在眼前,阿嬌捂著刺痛的胸膛,不可抑制的吐出了一口鮮血。
月相思的毒短暫的抑制住了長相思,每日卻要經受一個時辰的噬心之痛,阿嬌深吸了一口氣,捂著胸口站了起來。
血跡必須趕快清理,絕對不能被卿卿發現。
……
白玉棠這次來還帶了一個人,徐叔將被前教主隨意扔在地上的人臉上的□□揭開,點頭道:“的確是姚翁,居然還沒死,真是奇了怪了。”
“有什麼奇怪的,不過是一場戲。”白玉棠懶洋洋的坐著,肩膀上站著有了新靠山變得格外趾高氣昂的血鳶,“不過,我也問過了,這長相思還真不知道解藥。”
說著,白玉棠瞥過身邊的徐清塵,嘆息道:“沒想到啊,你成婚最早,老婆死得也最早,沒想到,真是沒想到。”
這話說的有幾分玩笑的意思,眼中滿是知道別人軟肋的滿足感。
身邊的人,一身白衣,同色的髮帶半縛著長髮,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仙氣。
自小,白玉棠就看不慣徐清塵,滄瀾水榭是魔教,這人長得活脫脫一個正派神仙。
天山徐家是魔人,這人氣韻高雅。
他比徐清塵大一歲,徐清塵武功修爲卻不止比他厲害一成,現如今成親比他早,媳婦死的也比他早,這麼看來,他白玉棠這一輩子就沒什麼可以能排在徐清塵前面的了。
真是,氣死個人。
“前教主,您……”徐叔嘴角一扯,您瞎說什麼大實話。
氣氛一時之間莫名的沉寂,徐清塵的目光從姚翁身上離開,道:“將人交給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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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少爺。”
徐叔將姚翁走了出去,見著徐叔離去,白玉棠道:“徐清塵,我發現你老爹一個大秘密,十幾年前的的舊情人居然還沒死。”
舊情人,能稱之爲謝輕澤舊情人的女人,就只有那一個。
徐清塵的目光在一刻變得有些冷,“你接著說。”
“那女人被姚翁易了容貌,現在是你老爹的夫人,你那便宜弟弟妹妹都是這女人生的,並且,他們現在對你,挺感興趣的。”
提及此,白玉棠摩擦著下顎,露出興味的笑容,“你老爹的舊情人正帶著你的弟弟妹妹趕了來,你可要好好想想怎麼爲徐姑姑報仇啊。”
“雖說對方是你老爹,有血緣關係在,不過沒關係,到時候若是有需要,我可以幫你送他最後一程,只是,徐姑姑又不想他死,這可真是難辦。”
“呵……”徐清塵輕笑,這詭譎的一笑讓白玉棠頃刻之間毛骨悚然,“怎麼能讓他死呢,他可得好好的活著。”
只有活著才能承受後半生的痛苦。
“嘖嘖嘖……”白玉棠道:“你這樣纔有幾分魔教的氣勢,我其實也是這樣想的,這不是怕你忍不住,特地來探探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