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躪豔錄(九木匠)
老四拿定主意,望望窗外,月色如洗,有如白日。他站起身,輕輕推開窗戶,望著剛建好的屋宇,有幾分不捨。但回想起老三、老九兇神惡煞的眼神,他狠了狠心,握緊拳頭,扭扭脖子,朝他媳婦喝道:“老婆子,收拾東西。”
他媳婦聽罷,熱淚盈眶,望著他走出門去的身影,將他喝住道:“你幹什麼去?”
老四詭秘笑,指著前面道:“會你就知道了,在家收拾東西,千萬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了。”
他媳婦點點頭,卻沒有說話,憧憬著未來,不禁望著窗外的月色。輩子,有多少個夜晚,能像今晚這樣興奮?
他媳婦收拾著屋裡的東西,突然不捨地望著枕頭上的鴛鴦,將它抱起,親了又親。她突然將它扔下,怒喝聲,後退幾步。
她轉過身,伸長脖子,哽咽它數語,伏倒牀上,失聲痛哭。
老四媳婦哭了良久,擦乾眼淚,抓緊牀單,恨得咬牙切齒。不禁站直身子,呆呆的望著牀上的東西神。
那是十多年前的冬天,雪花飄飄,有如鵝毛般,將整個大地掩埋。房前屋後的樹木,都裹上毛茸茸的銀裝。就連在樹間跳動覓食的松鼠,都禁不住風雪的吹打,滑落地上,看見人影,便溜煙不見了。
院子裡的大塊空地上,堆出兩個雪人,兩個令人興高采烈而又激情澎湃的雪人。這是她嫁到菸斗錢家的二天,頭回給菸斗錢當兒媳婦的她,哪裡知道菸斗錢家的規矩,還以爲像在家裡那樣自由,任情玩耍。她叫了老四,堆了兩個雪人,兩人都異常的高興,可就在兩人高興的剎那,被菸斗錢撞見。菸斗錢將兩人喝住,叫到屋裡。
她情緒難以控制,大叫了聲爹。菸斗錢磕了磕菸斗上的灰,怒喝聲道:“真沒規矩,也不知是在家裡養成的性子還是平時就這麼水性楊花。”
她聽到這話,氣得想哭。
老四聽了,更加憤慨。望著她,心想昨夜洞房花燭時,手帕上沒有落紅,難道她嫁到我家時就有了別人?
老四不忿地瞪了她眼,朝菸斗錢望了望。菸斗錢咳嗽聲,猛吸了口煙道:“老四,昨晚給你的白色手帕呢?你怎麼沒有給我?”
她頓時驚,雙腿軟。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爲何沒有落紅?她從來沒有任何個男人,也沒和任何男人生過那樣的事,可沒有血,不但老四不信,就連自己也很難相信自己是那麼的純潔。
老四見她失色,朝菸斗錢道:“爹,昨晚不小心,弄到火盆裡燒了。都是孩兒不好,爹,要責備你就責備孩兒吧。”
菸斗錢瞅了兩人眼,繼續吸著煙,望著滿是白雪的大地,哆嗦了下,回到屋子裡去了。她以爲菸斗錢會狠狠的責備她二人番,誰知菸斗錢卻很平靜,沒有像平時那麼嚴厲。老四回到屋裡,卻平靜不下來,把將她扯到地上,喝道:“臭婊子,你都嫁過人了,爲何還要嫁給我?”
她滿臉淚水,爬起來跪在地上,哀求老四道:“老四,我沒有嫁過人,我根本就不知道爲何會成這樣。老四,你相信我,我真的只和你纔有這樣的事。”
老四心潮起伏不定,撲通撲通的亂跳,伸手指著她喝道:“賤人,賤人,你給我滾,你給我滾。”
她聽著聲音聲比聲強,振聾聵,令人腸斷。她忍不住將淚水抹了抹,失聲痛哭起來。
老四卻指著她罵道:“狗孃養的東西,你自己做的事,你還有臉哭。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讓你家裡人接你回家去。”
她聽這話,急了抱住老四的腳,哀求道:“老四,去求求你,千萬不要這樣。這輩子我就是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的。你相信我,我沒有和別的任何男人生過這樣的事。老四,我沒有,我沒有……。”
老四不理,奔出屋門,在雪中狂奔。她知道,老四的心裡,有多麼的難過,有多麼的傷心。可自己,明明將自己的次給的是他,爲何沒有血?這是爲什麼?難道老天故意捉弄人?這到底是爲什麼?
她倒在地上,也不去擦眼角的淚水,絕望地望著屋樑,望著鮮紅的牀單、被子,可那縷紅,卻始終不屬於自己。
她蜷縮在地上,動也不動。只要到了明天天明,她就會被送回家去。她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死。
可等待二天早上,老四卻沒有將她趕回家,也沒有將這事告訴菸斗錢。他的臉色蒼白,無力地推開屋門,癱軟在門檻上。她見到他傷心欲絕的樣子,慌忙爬起來去扶他,可他不準她扶,謾罵道:“賤人,髒,不要碰我。”
她不敢動,直直的望著眼前的男人,多麼的令人心疼。她想,從此刻開始,我要對你好,直到你接受我爲此。上天故意讓我難堪,可我不能就此罷休。老四,我沒有對不住你,可能是命運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