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躪豔錄(九木匠)
小娃兒見老伴和兒媳打起來了,正想出拉,卻聽屬牛嘆了聲道:“爹,你要是隔開她們,說不定她們打得更厲害,你要是不管,保準她們打不起來。”
小娃兒瞪了屬牛眼,伸手指著他喝道:“你唯恐天下不亂,你不說話就死?”
小娃兒說完,把扯住老伴,邊又朝屬牛媳婦喝道:“還不拉開你弟媳,難道真要她和你娘打起來嗎?我看你們,實在太不像話。傳出去,我這老臉,往哪兒擱?”
屬牛咳嗽聲,冷笑道:“爹,你還要什麼臉啊,你要是要臉,當初就不會幹那麼糊塗事。如今這是報應,報應啊。”
屬牛說完,大笑著朝屋外走去。他媳婦見他那樣,心裡也暗自得意。心想他要是瘋了,日後我的日子就更好過了。他沒來的這些日子,我過得是多麼灑脫,多麼快活。他回來,我反倒不得安寧。
屬牛媳婦看了陣,也不去什拉開悶竇媳婦,覺得沒趣,便去廚房裡找了些東西吃,回到屋子,將大門關,繼續睡她的覺去了。
悶竇媳婦見高腳雞被拉住了,也不敢出手,只得站在原地不動。高腳雞卻使勁的掙扎,要扇悶竇媳婦兩耳刮子。小娃兒本抱不住高腳雞,但在這時,高腳雞也只能做做樣子,哪好真的打她?她這媳婦,還算是孝順的,只是忍不住生氣,才大打出手。
悶竇媳婦見她也不動了,才哽咽著道:“我要想他死,我何必還留在家裡受那麼多罪幹嘛?你們就聽哥哥嫂嫂的,我恨,只是恨他怎麼這麼不曉事理,偏偏卻看上了老九媳婦。你們想想,要是老九知道了,我們全脊有好日子過嗎?”
高腳雞鼓勁的手,突然鬆了開來。她朝悶竇媳婦望了眼,低下頭道:“我的乖乖,都是孃的不對,娘錯怪了你。”
小娃兒白了她眼,冷哼聲道:“你總是對孩子有偏見,你以爲屬牛那媳婦是什麼好東西?我瞧著她,就是不順眼,天吃了睡睡了吃的,簡直成了啥了?這孩子這麼明事理,你卻挑三揀四的,嫌人家這也不好那也不好。”
悶竇媳婦擦了擦眼角的淚珠,止住小娃兒的話道:“爹,別說了。都是媳婦不孝,才鬧得和娘打了起來。”
高腳雞越聽越覺得心裡難受,心想當日在老錢家將屬牛媳婦抱回來的情景,要是抱的是悶竇媳婦該多好?只是悶竇媳婦明曉事理,不會做出那樣的事。這些年,都怪她苦命,嫁到了這樣的人家。
她忖罷,朝悶竇媳婦賠禮道歉道:“我的兒,娘對不住你。”
纔剛安撫了悶竇媳婦,只見悶竇伸出手來,指著窗外道:“翠花,你說過,我們會朝夕相伴的,你不要……,不要離開我。”
高腳雞聽著,心如刀絞,走上前去,啪啪的扇了悶竇幾耳光。悶竇愣,大笑起來道:“翠花,你打我,打得我舒服。你打我,打我呀。”
高腳雞聽完,兩行眼淚,不住的下流。
小娃兒嘆了口氣,搖搖頭,揹著手走出去了。他不想悶竇竟然會變成這樣,也不知他才幾日裡,就變了個人似的。
他在院子裡走了陣,越想越不對勁,便朝菸斗錢家走來。老三正坐在廂房裡看書,見他走來,便叫住他留他喝茶。小娃兒走進屋裡,見幺妹也挺著肚子坐在那裡,將所有的煩惱,都忘得幹二淨。
幺妹讓他坐了,親自去倒茶,卻被老三叫住道:“你不用動,自有人倒的。爹,您自從我爹上山以後,就沒來走動了。”
小娃兒笑了笑道:“在家裡自在些,來你這裡走動,又怕你不在家。我看幺妹這肚子,也越來越大了,想必要給老錢家添人口了。”
老三笑著命丫頭端上茶來,遞給小娃兒道:“都託爹的福,想必翻過年去,明年二三月間,就要生了。”
小娃兒搖搖頭,微微笑道:“我看得到五六月間才生,她肚子現在就這麼大了,想必是個男孩。老三,你可是多子多福的命。”
老三聽,笑得合不攏嘴道:“爹,您這話我愛聽。您還記得給我爹做法事那道士不?他也這麼說。”
小娃兒點點頭,拍著腿道:“怎麼不記得,他說的準沒錯。”
小娃兒說完,突然又想起家裡生的事,嘆了口氣。老三聽他嘆氣,坐回椅子上道:“爹,您這是怎麼了?”
小娃兒將椅子移了移,坐到火盆邊道:“也沒啥大事,就家裡那點事,讓人煩心啊!”
幺妹朝他望了眼,心想爹不輕易來這裡,定是遇到什麼煩心的事了。只是自我嫁給老三之後,他們的日子也比以前好過多了,至少不愁吃穿,他又爲了什麼事愁呢?
幺妹正忖間,只聽小娃兒喃喃自語道:“你看你那個該死的哥哥,不知迷戀上了哪家的閨女,天天賴在牀上,喊著她的名字,不吃不喝的,都三天了。”
幺妹聽,急得不得了道:“你說大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