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六
老九命丫鬟們將酒菜傳將上來,三人盡情宴飲。席間,老九又問老五道:“五哥,現(xiàn)你最年長,也知道當(dāng)年發(fā)生的事,你就將它們一起告訴我和八哥。我想四哥也是被冤的,要不然他怎會悄悄的離開一線天。”
老五想起當(dāng)年老四約他一起半路劫財,心裡一陣膽寒。暗想當(dāng)日要和他夫婦二人一起劫財,說不定今日早過上了富貴的日子。只可惜當(dāng)年膽小,也不想拆散老四和他媳婦。
老五想了想,又回想起當(dāng)年和老四媳婦的那點子事,不禁長嘆一聲。
老八和老九以爲(wèi)老五想起了什麼遺憾的事,不願說出口,在那長嘆,也不過動問,只由著老五在那思忖。
老五似又看到了那一江春水,看到了那明媚的陽光,看到了暗雲(yún)涌動的溪流,在那溪流中,飄蕩著蘆葦?shù)幕ㄐ酢T谀呛恿鞯纳钐帲砍鰩锥渖徎ǖ姆奂t。
河蓮深處,不時的傳來嬌笑門聲。
老五站在河畔,站在隔著蘆葦?shù)臏\礁,站在那溼滑的圓石上,看著飄來的飛絮。在那飛絮上,暗香不時的傳入他的鼻孔。
老五連忙嗅了嗅,閉緊雙眼,暗叫好香。可就在這時,晴空一個霹靂,似要下雨了。河裡荷葉下猛地涌出一個人來,嚇得老五連連躲閃。
河裡的人兒聽出有人偷看,朝河岸上啐道:“下賤東西,有膽量偷看,就下來和我比比,誰的水性好。”
老五一聽,氣不過地從蘆葦叢中閃出,喝道:“比就比,我就不信我一個大老爺們,還比不過你。你給我等著,我馬上就來。”
老五邊說,邊褪下衣褲,一個猛子,砸進(jìn)河裡,朝河中的女子游去。老五這一猛子,砸得很深,直穿去撞到了女子的身子,才停了下來。他只覺撞著了軟綿綿的一團(tuán),嚇得連忙向後一退,像泥鰍一樣,向上一鑽,躍出水面。
老五晃眼一望,只見一個出水芙蓉般臉蛋的少女,矗立荷花之畔,交相輝映,令人全身酥軟。他忙將眼睛一閉,低聲道:“姑娘,你還不潛到水裡去,我看到你的那了。”
姑娘臉一紅,嬌喝道:“你還有臉說,你不但看到了,還撞到了。你讓我以後怎麼嫁人?像你這樣灰頭土臉的,我看著就煩,還不快滾。”
老五格格一笑,大著膽子道:“姑娘,要是沒人娶你,那我娶你。像你這樣美如天仙,人見人愛的姑娘,怎嫁不了人?”
姑娘冷喝一聲道:“少貧嘴,有多遠(yuǎn)給我滾多遠(yuǎn)。”
老五不走,反湊上幾步,一把伸手抓住姑娘的雙峰,不停的揉搓。姑娘只覺全身一陣禁臠,想掙脫老五的懷抱,卻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了。只拼命掙扎,低喝道:“你要不放手,我就叫了。”
老五低低一笑,邪惡地道:“你叫啊,你要叫,更沒人敢娶你了。只要咱們成了好事,我明兒個回家去,就來你家提親。”
姑娘見他生得清俊瀟灑,相貌不俗,也便半推半就地道:“你說的可是真的?你要是騙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老五又壓低聲音道:“我怎麼會騙你呢?你叫什麼名字,我明天就和師父說一聲,回家去給我爹說,保準(zhǔn)來你家提親。”
姑娘漲紅了臉,低聲道:“我叫醉紅,是河對岸苗家的女子。你要來時,就問苗家怎麼走,就有人告訴你怎麼去了。你來可別和我爹說起咱們的事,否則我這條小命就不保了。”
老五摸著她的胸脯,直往下,慢慢的撫慰她的桃源。
醉紅嚶嚀的叫了幾聲,伸手抓住老五的手,幽幽的道:“世間騙人的男子太多,你還是快回去,告訴你爹爹,來我家提親,否則我現(xiàn)在就死在你的眼前。”
老五眼前一花,早被醉紅扔了一拳,險些隨水而去。等他醒過神來時,早不知醉紅的去向。
老五急急的來到河岸,去找他的衣褲,卻什麼也不見。老五頓足道:“好你個刁鑽女子,遲早我會找到你,非弄死你不可。”
老五氣急敗壞,回去告訴師父要回家娶親。師父不好留他,只得道:“那你先回去,等完了婚再來不遲。回去了多和菸斗錢美言幾句,我這裡也送你些結(jié)婚動用的傢伙,算是你大婚爲(wèi)師我送的禮。你大婚之日,我就不來了。”
老五忙謝了一番,興沖沖的回到一線天,將這事告訴菸斗錢。菸斗錢大怒,喝道:“婚姻大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能自己做主?我可告訴你,早給你物色好了人選,你只等著當(dāng)新郎就是了。”
老五一聽這話,氣得面色如土,好幾日不理菸斗錢。他心裡想著醉紅,也想再見她一面,可路途遙遠(yuǎn),離開一線天
天殘劍侶筆趣閣
又怕被菸斗錢發(fā)現(xiàn),只得將這思戀,埋藏心底。他也沒想到,回來告訴了菸斗錢竟是這樣的結(jié)果。
整日唉聲嘆氣,望著屋樑發(fā)呆。老四素來和他要好,這些日也和師父請了假,回家來休息休息。見老五發(fā)呆嘆氣,便走到他屋裡低聲問他道:“五弟,你都快大婚的人了,還有什麼心事未了?”
老五便將這事告訴老四,老四揹著手,在屋裡轉(zhuǎn)了幾圈,喃喃地道:“五弟,如今倒有一法,只是……。”
老五大喜,一聽有辦法,連忙站起身拉著老四的手道:“四哥,我就知道你最有辦法了,快告訴我,什麼辦法,我這就準(zhǔn)備準(zhǔn)備。”
老四坐在桌子旁,低聲道:“這事先不要爹知道,我假裝成你,去苗家提親。你看意下如何?”
老五一愣,忙擺手道:“這樣是好,可爹這面咋辦?他本來就不同意我自作主張,你去也是自作主張,到時弄得不好,還讓人家姑娘落得不好的名聲。”
老四微微一笑,朝老五的肩膀一拍道:“五弟,你就放心,我一定幫你辦成這件事。要實在不行,我就假意和她結(jié)婚,這姑娘還是你的。”
老五慌忙擺手道:“四哥,這個不行。要你和她結(jié)婚,她就是我嫂子,我是萬萬不能動的。”
老五轉(zhuǎn)悠了幾圈,沒有別的辦法,只有讓老四去一試。
這事被菸斗錢知道了,但他不知道老四去爲(wèi)自己提親還是爲(wèi)誰。一想老五都要娶親了,他有個不急的?只得任由老四去,心想他要自己說成了,那就給他和老五一起辦了,又省不少的事。看日子找先生都只找一次,不用找兩次。
菸斗錢磕了磕菸斗,覺得這事甚好,便命人通知老五娶親的日子定在下月初三。老五算算日子,不到半月,慌來找菸斗錢理論道:“爹,這事也太早了,我都沒見過人家姑娘,你怎麼就答應(yīng)了?”
菸斗錢咳嗽一聲,啐了他一口道:“混賬東西,我看中的,難道你看不中?我可告訴你,你好好的給我呆著,別沒事老找事做。我給你娶媳婦,你四哥還急眼了呢。他現(xiàn)在自己去找去了,給你福還不想享?”
老五隻得應(yīng)了聲道:“爹是爲(wèi)孩兒好,這孩兒知道。可是……,可是……。”
菸斗錢吐出一口菸圈,瞪了老五一眼,嚇得老五不敢說話。良久,才聽菸斗錢咳嗽一聲,喝道:“可是什麼?”
老五不敢說,只得呆呆的望著菸斗錢。
菸斗錢冷哼一聲,又伸手去磕菸斗道:“我知道你那點花花腸子,還想著那個叫什麼的姑娘?老五啊,以後只能想你媳婦,把那些花心都給我收了。爹給你找的,能有錯嗎?你自己合算合算,自己去提親的,要花多少銀子?你這媳婦,分文不花。”
老五早想到了幾分,此時早不敢多說,只得應(yīng)了幾句,便走出去了。回到屋裡,嘆息一聲,躺倒?fàn)椛希鼥V睡去。他不敢將這事告訴他娘,也不能告訴她。可這算哪門子的事,本想著能順利的去苗家提親,可事與願違,令人揪心。
老五一睡就是幾天,索性連安也不去請。
菸斗錢也不管他,任由他去。心想過不了幾日,見了新娘子,你感謝我還不急,生什麼悶氣?
過了幾日,老四從苗家回來,來見老五道:“恭喜五弟,我和苗老爺子說了,他答應(yīng)了這事。問我家這面什麼時候去接人,我說回來找先生看看再說。”
老五聽到這話,先是一喜,後有憂慮道:“四哥,這事可不好。你想想,爹鐵了心讓我娶那個未曾見面的女人,會讓我娶醉紅嗎?”
老四也頓足道:“五弟,我也相好了,實在不行,我就和醉紅假裝結(jié)成夫妻,到時再讓你們見面。等過幾年我和爹說,納一個小妾便是了。”
老五擺手道:“四哥,就你和我最要好,我可不能害了你。娶小妾可不比娶正房,那可是什麼都沒有。況且娶小妾名分都矮了一截,誰願意嫁到這裡來?”
老四淡淡一笑道:“五弟,難得你們有情有意,這個忙我一定得幫。你也別太固執(zhí)了,錯過了好姻緣,這輩子就再遇不到了。你別弄得像二哥那樣就成了,爹也不吸取教訓(xùn),老在這事上較勁。”
老五還想說,只見老四按住他的手道:“五弟,這事就這麼說定了,你也別有什麼思想包袱。等四哥去辦去,一定幫你把事辦好。”
老五雖聽老四這麼說,心裡總是不安。他害怕將醉紅娶進(jìn)來後,和她在一起那不叫私通了嗎?叔嫂私通,傳將出去,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左思右想,不得計策。只得整日嘆息,只等大婚之日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