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利源也哈哈笑了起來:“說的是,象你們原家這種紅頂商人,可不就是兩邊都如魚得水?其實也就是弄個消費特色不同的噱頭,哪裡會真正嚴格區(qū)分客人呢。藏翠樓裡服務(wù)陪酒的,多是小明星和模特;而依紅樓裡官員政客多,在裡面服務(wù)的,主要就是主持人、名牌大學(xué)學(xué)生之類的,起碼聽上去清純乾淨(jìng)點。”
倆人說笑著來到了紅色小樓的門前,很快有模樣秀美、身著華麗刺繡服裝的年輕女孩躬身迎客,殷勤地把持卡的文利源引到了他預(yù)定的包廂。繞過大包廂裡半閉的四季花鳥屏風(fēng),裡面是稍做改良的紅酸枝中式餐桌椅,旁邊幾對小明式的圈椅上墊著明黃色的織錦靠墊,頗有點古色古香的意味。
文利源今天請客到得早,幾位政界的客人都尚未到來,兩人坐下後,原芮風(fēng)的眼神就始終打量著身材窈窕的服務(wù)生。文利源壞笑著斜眼看他:“我怎麼記得,原大少爺不是這麼喜歡美女的人啊?”
原芮風(fēng)“哦”了一聲,神色倒是坦然:“這家會所做得這麼高級,主人倒是費了心的。我見過不少中式裝修和經(jīng)營,都沒有這家做的地道。你瞧就連服務(wù)生這身衣服,都不是最常見的旗袍,而是做工良好的漢服,就這身衣服和頭上的飾品,每人身上都價值不菲了。”
文利源頗有點驚訝:“你什麼時候懂服裝了?”
原芮風(fēng)笑道:“我們原氏剛收購了鳳凰城酒店,我在負責(zé)改革整頓,正有意把休閒區(qū)改造成比較正宗的中式風(fēng)格,就臨時惡補了一些知識。”
兩人正談著話,不一會,包廂門口終於陸續(xù)進來了幾位今天的客人,文利源趕緊上前,笑吟吟地將今天的賓主一一引薦介紹,一位市長秘書,一位國土資源管理局的實權(quán)人物,還有就是特意從固豐市請來的公安局局長。
“幸會幸會,原氏集團的地產(chǎn)業(yè)在全國都做得這麼大,現(xiàn)在終於來到K城發(fā)展,市裡絕對歡迎之至啊!”馮秘
書端著酒杯,首先豪爽地舉起來,“原氏財大氣粗,原總也這麼年輕有爲(wèi),來,我們喝一杯!”
原芮風(fēng)趕緊站起身,滿面微笑地倒?jié)M了酒杯:“哪裡哪裡,我也是剛剛開始管理原氏,初來K城,很多事都要靠大家?guī)头觯黄鸸仓\發(fā)展纔是--我輪流地敬,這一杯就先和馮秘書來,先幹了!”
一口乾掉了手中的高度白酒,他又自己重新斟上,笑吟吟地舉杯向國土局的那位:“葉局,這一杯敬您,這一次到下面拿地,可千萬得給我們原氏多開綠燈啊!”
“一定,符合政策的事,當(dāng)然一路綠燈了,我們也指望著原氏這麼大的集團給我們K城的地產(chǎn)業(yè)添磚加瓦,貢獻利潤嘛,雙贏,雙贏!”
看著他一口乾掉了不小的一杯,坐在他左手邊固豐市公安局的劉站濤局長一拍桌子:“原老弟夠豪爽!”酒席尚未開始多久,他已經(jīng)滿面泛紅,微禿的腦門上有了點油光。自己知道自己的官位不大,今天過來也是作陪,面前的這位英俊謙和的年輕人表面上看不過是個商人,可是在座的人,誰心裡不清楚原家背後那位大伯在中央的背景?沒等原芮風(fēng)先敬,他已經(jīng)搶先舉起杯子:“來,這一杯我先敬你!”
“哎呀,那可怎麼行。將來還要依仗劉局長在固豐市的大力支持呢,當(dāng)然應(yīng)該是我敬您。”原芮風(fēng)笑著迴應(yīng),兩人的玻璃酒杯相碰,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一時間,酒席上觥籌交錯,一片親熱。原芮風(fēng)談笑風(fēng)聲,相貌英挺,再加上應(yīng)對得體,不一會,就在初次見面的幾位官員心中留下了極好的印象。
酒過三巡之後,原芮風(fēng)並沒有露出一點醉意,找機會出去首先買了單,他重新回到了席上,笑吟吟地問文利源:“阿文,今天大家這麼開心,你是地主,接下來再去哪裡盡興,你可得負責(zé)推薦。”
“還用去哪?”文利源臉上也有點酡紅的醉意,指了指樓下:“這裡可是吃飯
、洗浴、按摩一條龍的。”
轉(zhuǎn)頭看向另外幾位,他笑嘻嘻地徵求意見:“怎麼樣,馮秘書和葉局長晚上沒什麼別的安排吧,要不就去後院的露天浴池先泡個澡?……”
站在鏡子前,林磬從隨身小包裡掏出一管玫瑰色的口紅,囫圇在脣上塗了一層,再草草地上下脣一抿,讓鏡子裡的脣色看上去均勻了一些,再拿出了純黑色的睫毛膏,飛快地在眼睫毛上刷了個“Z”字,就想往外走。
“哎哎,笨死了,我真是白白教了你這麼多次!”一邊上,長著一雙極漂亮的丹鳳眼的少女拉住了她,熱心地嬌嗔著。不顧林磬的反對,她不由分說地拿起紙巾,把林磬嘴脣上的豔紅色脣膏擦了個乾淨(jìng)。
拿起自己的脣蜜,她先幫林磬淡淡地掃了一層,又從自己妝臺上拿起昂貴的名牌脣線筆,認真地湊近了描畫起來:“早就跟你說了,現(xiàn)在的脣彩流行這種淡淡的裸妝,透明、輕盈,看上去像是水蜜桃,瞧,粉嘟嘟的多漂亮--你那是什麼劣質(zhì)的脣膏啊,又厚又重,顏色又土氣!”
“曉鸝姐,求你啦,我就這樣挺好的!”林磬哀哀地叫,苦著臉躲閃著她想要幫她刷睫毛的手,“要那麼水靈粉嫩的幹什麼啊,我只不過是個送茶水送果盤的……”
“我知道你怕什麼!”同樣來自外國語學(xué)院的高材生黃曉鸝哼了哼,“可是你也不想一想,你來這裡的初衷--就算真的被客人盯上了,只要不是很過分,你還怕小費不夠多嗎?你知道昨天晚上藏翠樓那邊,有人一晚上收了多少?”
伸出一根手指,她充滿羨慕地道:“不是一千哦,是一萬多。”
看著林磬瞪大的眼睛,她噗嗤一聲笑出來:“而且根本沒上牀什麼的,聽說是一個山西的煤老闆喝醉了酒,抱著那邊卡拉OK包廂陪唱的一個小姐直哭,非說她是她初戀女友,嘴裡直哼哼‘我現(xiàn)在有錢了,你回來吧’……然後就不停地塞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