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野蠻,誰敢欺負你?”花弋痕笑著調侃,這姑娘體內真有些野蠻因子,看她昨晚拿著剪刀對著自己就知道。
“有比我更野蠻的人。”喬沫撿起一棵棗子在衣服上搓了搓,就丟進嘴裡,嚼吧嚼吧幾下,美美地瞇眼,“嗯,真甜。”
然後又撿了一棵,搓了幾下遞到花弋痕嘴邊,花弋痕想都沒想就張口咬住,說:“那下次誰敢欺負你,告訴我,我幫你報仇去。”
“好啊!”喬沫開心地笑了,露出一口漂亮整齊的小白牙,萌萌的,像一隻需要人保護的小寵物。
看著這一幕,木瞳夕撿棗子的動作微頓,少主向來愛乾淨,卻能吃著喬沫遞上來沒洗的棗了吃得這麼開心,看來少主是真的喜歡喬沫這姑娘了。
“瞳夕,你也試試。”喬沫又搓乾淨一棵遞給木瞳夕。
“謝謝。”木瞳夕伸手接過,只要少主能開心快樂,她也就開心快樂。
結果,花弋痕和木瞳夕在喬沫的強行“威逼”下,也都將兩邊袋子裝得鼓鼓地纔回去。接下來幾天,喬沫沒事就跑到棗樹下“摘”棗子,迪殤一直跟著她。
她很慷慨地把棗子拿給楊爺爺、花弋痕、木瞳夕分享,誰知木瞳夕不吃,花弋痕和楊爺爺吃得很少,她整天啃棗子,最後棗子積攢多了,就分給迪殤吃,沒想到迪殤一條狼狗也喜歡吃棗子。
瞬間讓喬沫有種找到知己的感覺,對迪殤的態度開始由原先的討厭、到不討厭不喜歡、到友好、最後成了知己。
就當她在茶園裡樂不思蜀時,西爵翌的私人飛機劃破榮國暗夜長空,直接降落在西沫莊園自家機場裡,帶起一股緊張的氣勢。
他在國外呆了五天,飛機還沒著陸就打電話命人去小旅館裡抓喬沫,結果反饋回來的信息卻是她在小旅館裡只過了一夜,現在東西還在旅館,人卻在四天前的一個晚上坐著一輛黑色轎車就一去不回了。
西爵翌當即撥通喬沫電話,但電話處於無法接通狀態,他一下子就急了,一邊讓人查,一邊在莊園裡逼問景諾。
“我真的不知道喬沫去了哪裡!自從她被你趕出別墅後,我就再也沒有聯繫過她。”景諾惴揣不安地站在大廳裡,眼淚流了出來,非常的可憐。
女傭們個個大氣都不敢喘,先生髮起火來真的很可怕,看著景諾時,又都在心裡暗罵她活該,好好的大明星不去當,跑來跟小姐爭什麼寵!
西爵翌剛進門,大衣還來不及脫,只是將兩隻黑色皮手套用力脫下來,扔在沙發上,如那暗夜的黑帝,整個人籠罩在一層陰沉的恐怖之中,他瞪著景諾,“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耍了什麼手段,還沒讓你滾,就是等著回來後慢慢辦了你!”
“爵……”
“閉嘴!”
景諾嚇得腿一軟,若不是爲了維持最後的尊嚴,真要給西爵翌跪了,她眼淚連連掉下來,委屈地哭道:“我真的沒有,不信你問問莊園裡的所有人,我這幾天連踏出莊園一步都沒有,怎麼害喬沫!”
幸管家站了出來,如實回報,“先生,她真的一步都沒有踏出過莊園。”
“沒有踏出莊園,並不代表此事就與她無關!”西爵翌深邃的眼睛如兩汪深潭,黝黑得可怕。
這時,周蕭接完一個電話急急走了進
來,“先生,景諾小姐近一個星期的通話記錄都查出來了,在沫兒小姐出事前一晚,她跟虞倩兮小姐通過一次電話。”
景諾一驚,表面雖沒什麼表現,但手,還是不由自住地收緊。
這麼一個微小的動作,她以爲不會被察覺,卻沒逃過西爵翌的眼睛,邪魅的容顏,勾起一絲死神般的冷笑,“查,這件事情肯定跟虞倩兮有關,把她抓起來拷問。”
“是,先生。”周蕭轉身就要出去。
西爵翌驟然想到兩人,眸中殺氣騰發,“慢著,上次在酒吧裡被教訓過那兩個人,也派人給我抓起來,還有小姐的電話一直打,打到通爲止。”
“是,先生。”周蕭立即明白他指的是功成和桑徒,立即領命下去安排。
景諾聽了他的話後,差點站不穩了。
西爵翌冷冷回身盯著她,“景諾,念在你跟了我多年的份上,我不打算太爲難你,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實話。”
景諾搖頭,“我真的不知道。”她太瞭解西爵翌的心狠手辣了,只是貍貓換太子要跟他睡覺就被他送給其他男人,如果承認自己跟虞倩兮合謀害死了喬沫,西爵翌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能承認,承認就等於沒了命。
西爵翌憤怒到極致,冷笑:“既然你敬酒不吃要吃罰酒,就別怪我心狠手辣。”手一揚,剛隨他從飛機上下來,守在主樓外面的保鏢走了進來,他的聲音冷酷到了極致,“拖到後山讓她陪陪獵狗。”
景諾嚇得大叫:“西爵翌,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會被獵狗撕了的。”
西沫莊園後山是一片自然林,西爵翌喜好打獵,所以圈養了許多獵物,還有大羣獵狗,都是特別訓練過的兇猛動物。
讓她去陪獵狗,那她不被獵狗撕了纔怪,景諾這一刻才發現,西爵翌不只是心狠手辣,簡直就是雙手沾滿鮮血的狂魔,誰敢碰碎他心愛的東西,他會不顧一切撕了誰!
就在景諾叫破喉嚨、拼了性命掙扎要被拖下去時,周蕭拿著手機匆匆走了進來,“先生,電話打通了。”
西爵翌一把奪過手機,急叫:“沫兒!”
喬沫睡到半夜,幾天來一直處於無信號狀態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迷迷糊糊摸起來接聽,就聽到西爵翌著急的聲音,嚇得睡神全都跑光了,一骨碌坐了起來,原本平靜的心湖被他這一聲叫喚打亂。
“沫兒,你在哪裡?”
喬沫聽得出西爵翌的聲音很著急,下意識就脫口,“我、我在茶園裡……”話還沒說完,手機就沒電了。
“沫兒!沫兒……”西爵翌急吼了兩聲,電話斷了,再打過去時,提示手機已關機,他憤怒地將手機擲到地上。
“先生,沫兒小姐怎樣?”周蕭急問。
“查一下所有的茶園地址。”西爵翌冷靜下來,心微微放鬆,聽喬沫的語氣並不像身處危險之中。
景諾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喬沫沒死,又見西爵翌面容微有鬆動,立即爬到他腳邊,扯著他的褲管,哭求道:“喬沫是不是沒事?我真的沒有害她,說不定是她自己跑到哪個地方去玩了!我求求你放了我!當務之急是找回喬沫,如果真是我害了她,等找回喬沫再來懲罰我也不遲!”
西爵翌深邃如海的目光在
景諾身上流轉,微微擡手,抓著景諾的幾個男人立即放手,景諾鬆了口氣,跌坐在地上。
“好好給我看著她。”他面無表情,抽回自己被扯著的腿。
再說喬沫,她本來以爲無論離開西爵翌多久都不會想他、念他,卻沒想一聽到西爵翌著急的聲音,內心居然酸酸的,害怕擔心他找不到自己,會擔心著急得吃不好睡不著。
想了想,她驟然下牀推門出去,站在花弋痕房門前,猶豫了一會還是敲了他的門,花弋痕很快就來開門,看到她頭髮零亂、眼睛紅紅地站在門口,擔心地問:“你怎麼還沒睡?怎麼啦?”
“我家裡人剛剛打了電話給我,可我手機沒電了,不知道你有沒有這種手機的充電器?”喬沫拿了自己的手機給他看,聲音居然在不知不覺中有些沙啞。
花弋痕看了之後,什麼都沒說,回身就拿來自己的手機給她,“知道號碼嗎?用我的手機試試。”
“謝謝。”喬沫拿了他的手機,很熟悉地輸了西爵翌的手機號碼,可是卻沒有信號了,怎麼打都打不通。
喬沫心情很沮喪,坐在門口的臺階上,望著天空中的月亮,呆呆地,迪殤從遠處跑了過來,蹲在她的腳邊,用身上溫暖的毛髮蹭著她冰涼的腳丫子。
花弋痕默默地坐在她的身邊陪著她。
許久之後,喬沫淡淡開口,聲音帶著自嘲的愁緒,“你知道嗎,從我記事起我就一直很煩一個人,因爲這個人老是管著我,什麼事情都約束著我,這也不讓我幹,那也不讓我幹,甚至還不讓我交朋友。我從小就有一個夢想,就是離開這個人,離得遠遠的,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他。可我沒想到,當我離開他,我居然會想他,聽到他著急地找我,我會擔心他找不到我而吃不下睡不著。”
喬沫嗤笑了一聲,又說:“我曾經有一個男朋友,可他不喜歡這個人,就把這個人的公司搞得破產,然後收購了,我以爲我會因爲這件事恨他,可最終我還是恨不起他。”
“他應該是你生命中很重要的一個人吧。”花弋痕淡淡地說。
喬沫撅撅嘴,柳眉一豎,生氣地說:“纔不是,他是一個很混蛋的人,又霸道又陰險,還跟我媽似的,事事都管著我,我就沒見過這麼婆媽的一個大男人!”
花弋痕低聲笑了起來,“就是這個人比你野蠻,一直欺負你?”
“啊?”喬沫歪著腦袋,奇怪地看著花弋痕,她有告訴過他有人一直欺負她嗎?
花弋痕沒再說什麼,指指掛在空中的月亮,幽幽說:“我生活的那個地方,有這麼一個傳說,只要有喜歡的人,那麼靜靜地坐著、聚精會神地看著月亮,喜歡的人的人頭就會浮現在月亮上面。”
喬沫疑惑地回頭看著他,一臉“真的假的”的表情。
花弋痕看著她笑了笑,然後就轉頭望著天上的月亮,開始聚精會神起來,喬沫出於好奇,也跟著有模有樣地端坐著,聚精會神盯著天空中的月亮。
她想如果這個傳說靈驗的話,她一定會看到牧玄越的人頭,不靈驗的話,那她就什麼都看不到,只會看到后羿在月亮裡砍柴。
漸漸地,浮雲在月亮前慢慢聚攏了起來,勾勒出一個模糊的人影,人影越來越清晰,最後竟然出現的是西爵翌的人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