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屋樓上樓下找了一遍,都沒有見到牧泳捷的人,房屋是木搭的,燃起來特別的快,已經有房樑砸了下來。
喬沫又害怕又著急,一腳踩空,從樓梯上滾了下去,大叫,“伯父,你在哪裡?伯父!”
廚房的地方傳來一聲悶哼。
“伯父!”喬沫想都沒多想,就向廚房衝過去。
牧泳捷的輪椅倒了,人趴在地上,後背已經著了火,火星向肩膀四處蔓延。
喬沫嚇得腿都軟了,可她強撐著,不顧一切穿過火舌竄動的門,提起旁邊一桶水就向牧泳捷身上倒下去。
牧泳捷整個人趴在水中,痛苦地低聲哀嚎。
“伯父!”喬沫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周圍的火照得她身上辣辣地疼,廚房屋樑在她身邊塌下。
“伯父!伯父!”喬沫哭著叫,推了推牧泳捷,心想著必需把牧泳捷揹出去。
“伯父你別怕,我來救你!”喬沫用力將牧泳捷拉起來,要背在身上,牧泳捷雙腿廢了,根本使不上力站不穩,喬沫力氣又小,拉他起來一半,兩人就一起摔下了。
“走,別管我!”牧泳捷推著她,燒傷的疼痛讓他臉部扭曲。
“不!我是不會放著你不管的。”喬沫害怕,但心卻很堅定,她不會見死不救,更何況這個人還是牧玄越的父親。
“走!我向來不喜歡你!你沒必要顧著我,你走!”牧泳捷怒道。
“就算你不準我嫁給玄越,我也得救你出去。”喬沫被牧泳捷推倒,坐在地上,她又爬過去,邊哭邊說,“求你別推我,求你配合我,我們才能出去。”
“滾!我討厭你
這死丫頭!”牧泳捷忍著後背的痛,一巴掌甩在喬沫臉上,“滾!”
牧泳捷這一巴掌用盡了畢生力道,喬沫被打得別過臉去,當即半邊臉都腫了起來,五條手指印鮮明。
“我不!”喬沫吼了一聲,眼淚滾了下來。
轟!
一根木樁又倒塌了下來。
喬沫哭道,“你不跟我走,我也不走!”
“你不走,就死在這裡!”牧泳捷抓著她的肩膀,將她往門口狠狠推了出去。
喬沫本來是蹲跪著,被他一推,直接往後倒下去,一屁股坐到火裡。
“啊……”喬沫疼得跳了起來,在地上蹦躂了兩下,坐到水裡,火才熄了,還好全身都是溼的,要不然就著火了。
喬沫疼得不得了,從地上爬起來,突然看到一個平底鍋,來不及多想,也來不及說對不起,掄起來就砸在牧泳捷腦袋上。
牧泳捷暈了過去。
喬沫將平底鍋頂在頭上,抓住牧泳捷的手,用力地把他往外面拖,剛到廚房門口,一根木樑塌了下來,砸到她手上,她完全不顧,咬著牙一口氣將牧泳捷拖了出去。
兩人滾倒在雪地裡,牧泳捷身上的衣服著火,喬沫捧著雪拼命往他身上撒,用手去拍,直到他身上都蓋滿了雪,火才熄了。
身後,房屋轟地一聲,塌了。
“伯父伯父,你醒醒,醒醒!”喬沫又把牧泳捷身上的雪扒拉開,搖著他喊,“伯父,你不能死啊!你醒醒,玄越就要回來了,你快醒醒!”
喬沫爬過去拿包包,想從裡面找出手機打急救電話,但手機被她剛剛發現木屋著火時,就掉了,她找
不到,也沒想起來。
怎麼辦?怎麼辦?
喬沫爬回到牧泳捷身邊,拖著他的手將他上半身拉起來,半蹲著,準備把他揹走。
但是,一次又一次,牧泳捷摔迴雪地裡。
想了想,狼狽不堪的她往大路跑去,她自己背不動牧泳捷,她得趕快跑到最近的居民區找人來救他。
跑上柏油路,牧玄越迎面騎著自行車飛快掠來,喬沫看到他,彷彿看到救命稻草一樣,眼淚簌簌而下,想叫,發覺喉頭居然硬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牧玄越車子掠到她面前,人從車上跳下來,車子慣性地摔出很遠,看到喬沫狼狽的樣子,心,提到了嗓子眼,“我看到木屋的方位冒著火光?”他試探問,心,在顫抖。
喬沫含淚點頭,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了,“你快去看看伯父,他快不行了。”
呼吸卡住,時間彷彿凝固,牧玄越不敢相信地愣了半秒,迅速轉身,快速地向木屋奔去。
喬沫終於嚎啕大哭出聲了,無力地蹲在柏油路邊,像個無助茫然的小孩,哭了一會,緊隨著牧玄越的步子,跑回木屋。
牧玄越抱著自己的父親,仰望蒼穹,像困獸一樣咆哮,“西爵翌,我爸爸要是死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我一定跟你同歸於盡!蒼天爲鑑,我牧玄越不報此仇誓不爲人!”
喬沫看他把失火的責任歸咎到西爵翌身上,忙跑到他身邊,忍不住解釋,“玄越,這件事跟西爵翌無關!”
她可以確定,真的跟他無關,他剛剛纔送她回來的。
牧玄越血紅的眼睛看著她,眼神像兩把帶血的刀,“你還在幫他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