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男人又湊在一起商量了一下,然後一起決定放了她,三個男人走後,喬沫大大鬆了口氣,心想真是三個大笨蛋,真好騙。
然後又懊惱地發現,她應該叫他們把她膠帶解開,再捎她一程纔對,這大山裡頭的,嚇都能嚇死人,也不知道有沒有野獸。
喬沫不敢在懸崖邊多待,怕自己太輕,被風一吹給吹到懸崖裡,那就太冤了,於是她趕緊從懸崖上跑下去,窩在草裡艱辛萬苦纔將綁在手上的膠帶解開。
揉揉被綁得痠痛的手,嘴裡開始罵罵咧咧:“那個死太監,還有那個殘疾小黃編,害得老孃我得自殘身體,酒精過敏癢死我了,還得撓破皮膚,等我回去,不把你們的毛一根根拔出來我就不叫喬沫了。”
“艾瑪,那是什麼東西?”喬沫走著走著,突然跳了起來,後背貼在樹幹上,雙目死死地盯著前方。
兩米多外,兩顆綠幽幽的眼睛一直盯著她。
喬沫身體磨蹭磨蹭,就磨蹭到樹幹後面,兩條腿死死並在一起,兩隻手緊貼在兩側,把身體縮成一條,心裡默唸:沒看到我沒看到我沒看到我……
“吼!吼!吼!”後面的狼狗突然狂吠起來,踩著草沙沙沙地飛奔過來。
“媽呀,你這是要來咬我啊!快跑!”喬沫嗷叫一聲,撒開兩蹄,跑得就像個風一樣的女子。
“嗷嗷嗷!”那狼狗四條腿不是假的,沒一會就追到了喬沫的屁股後面,屁股涼颼颼的,感覺隨時都有被咬一口的危險。
喬沫淚流滿面,沒被人扔下懸崖摔死,卻要被狼狗撕死,貌似這樣死得更慘,早知道就被人扔下懸崖得了,可能還能死得舒服點、完整點。
“啊……”喬沫突然大叫了一聲,整個人驟然向下陷進去,一頭栽進大坑裡,腦門磕到一塊石頭上,當場暈死過去。
“吼吼吼!嗷……”那狼狗蹲在坑上面,看看坑裡暈死過去、頭上還插著兩根枯草的喬沫,突然仰頭朝天空嗷聲長叫。
“少主,聲音是從那邊傳來的,迪殤在那邊,應該遇到什麼情況了。”樹林的東邊,一名短髮女子朝著喬沫這邊的方向指了指。
“把車開過去看看。”專門在山林裡行駛的高底盤重型機車上,花弋痕帥氣地坐在副駕駛座,對著身邊的女子下達命令。
“是,少主。”木瞳夕開著車在凸凸凹凹的山林裡行駛自如。
那隻叫迪殤的狼狗聽到熟悉的車聲,便跑過來引路,車子跟著狼狗很快就來到喬沫摔下去的大坑邊。
木瞳夕先跳下車去察看情況,帥氣地蹲在坑邊拿著手電筒照進坑裡,看到喬沫時,回身來到車前稟報,“少主,是一名年輕的女子,大概是遇到什麼狀況,誤打誤撞掉進坑裡了。”
“我看是被迪殤追的吧。”花弋痕姿勢瀟灑地跳下車,摸著狼狗的頭,笑著責備,“裡面肯定是一個漂亮女孩,迪殤以後不準這麼好色哦,讓你來勘察情況,你把人家女孩追得掉進坑裡,一點雄性風度都沒有。”
那狼狗好像聽懂人話一樣,蹭著花弋痕的身體,搖頭晃腦,好像在說:人家纔沒有哩。
花弋痕擡頭對木瞳夕說:“既然是一名女子,那就救上來吧,要是迪殤喜歡,就送給它當保姆。”
“是,少主。”木瞳夕回身就跳下坑裡,將喬沫扶起來掂了掂重量之後,對
著蹲在坑邊的花弋痕說,“這女孩兒輕得很,我拋上去,少主您接著她。”
“你拋上來。”花弋痕伸出有力的雙臂。
木瞳夕是經過特別訓練的女子,雖然外形也是窈窕瘦小,但力氣卻能拼得過兩個壯漢,用力一拋,喬沫就如騰雲駕霧一樣被拋出坑裡,被花弋痕接住,木瞳夕跳起來,在坑壁上一拍,便躍出坑裡。
花弋痕將喬沫放到地上,喬沫腦袋歪向一邊,就露出了小臉蛋兒,花弋痕碧藍色的瞳仁微微一收,內心深處的柔軟似乎瞬間就被這張小臉蛋兒揪住,很奇怪的感覺。
“少主,這女子全身髒兮兮的,由我來抱吧。”木瞳夕伸出手要抱喬沫。
誰知,花弋痕卻拔下喬沫頭上插著的枯草就站了起來,“不用!”
木瞳夕手臂停頓在半空,微微有些奇怪,少主向來不喜歡跟陌生的女子太過接近,今天卻主動抱著這名女子不願撒手,太奇怪了。
不過,木瞳夕沒有多想,回身就跳上車,將狼狗召到副駕駛座上蹲著,後座上,花弋痕已經將喬沫放在上面,自己坐在喬沫身邊。
茶園小屋。
喬沫躺在牀上,木瞳夕已經爲她換了乾淨的衣衫,這裡沒有電,陳舊的木桌上點著煤油燈,屋內燈光昏暗。
花弋痕推開木門走了進來,“她怎麼樣?”
木瞳夕把煤油燈挑亮,回頭說:“沒什麼大礙,只是暫時昏迷,不過她身上好像過敏了,而且很嚴重,有些都已經抓破,必需馬上用些過敏藥。”
花弋痕露出擔心的神色,伸手將喬沫的臉轉過一邊露出脖子,又將她領子拉低一些,看到她大片的紅疙瘩,“我們沒帶藥,你可懂藥草?”
“我這就去採。”木瞳夕是個行動派,向來不多廢話,轉身就出去。
花弋痕縮回手,目光無意間落到喬沫的耳後根,一點小黑痣很顯眼,不由得又將喬沫的臉轉過來,仔細地看。
當年4歲的喬若盈耳後根也有一點小黑痣,很漂亮很可愛的一個小不點最喜歡跟在他身後,甜甜地喊他痕哥哥。
可是,喬瀾夫人被人謀殺後,那個漂亮的小不點就失蹤了,如果還活著長大,應該也是跟面前這個女孩這般大小。
在花弋痕失神的瞬間,喬沫突然睜開眼睛,一雙瑩瑩發亮的大眼睛如水一樣在整個房間裡流轉,如星辰一樣璀璨、明淨、漂亮。
“你醒了?”花弋痕溫潤地看著她,脣邊帶笑,聲音好聲。
喬沫聽到動聽的聲音,眼神收回來,落到面前的男人臉上,立即花癡地冒出愛心泡泡,哇,美男啊!
好美的一枚男銀。
而且這帥哥還是混血兒一枚哩,瞧那一雙碧藍碧藍的眼睛,多勾人魂魄啊,那臉多剛毅端正啊,而且還長得那麼白,她就沒見過能長得這麼白淨還不娘氣的男人。
喬沫看得都癡了,就只差嘴角沒流口水了。
“怎麼?是不是還不舒服?”花弋痕柔聲問,關切地俯身想看看她是不是腦子摔出問題了,怎麼一醒來,兩眼一瞪,就只有一個表情。
“啊!我沒事!”喬沫忙一骨碌坐了起來,結果和俯下身來的花弋痕額頭跟額頭撞了個正著,疼得她一把按住額頭,猛吸氣。
花弋痕也疼,卻維持著風度,伸手到她額頭,溫柔地幫她揉著,
喬沫當場就醉了,什麼西爵翌牧玄越,在這個極品男人面前,他們簡直太菜了。
看看人家,第一次見面就懂得體貼和溫柔女人,那兩貨,一個天天跟她吵架,一個天天凌虐她,天和地的區別啊!
揉了一會,花弋痕目光一直都注視著她,溫柔地問:“還疼嗎?”
喬沫傻傻地搖頭。
“你叫什麼名字?”花弋痕收回手。
“我叫喬沫,喬木的喬,泡沫的沫。”喬沫不假思索地回答,滿臉冒桃花地望著人家,傻呼呼地問,“是你救了我啊?”
花弋痕點頭,碧藍的眼微微一亮,“你姓喬?”
“嗯。”喬沫點頭,想了想,又搖了搖頭,“好像不是,反正我就叫喬沫,姓不姓喬我不知道。”西爵翌只告訴她說她叫喬沫,又沒告訴她她姓什麼,她戶口本的全名叫西爵喬沫。
很讓她不爽的一個姓名,她是絕對不會跟別人介紹自己叫西爵喬沫的。
“你不知道自己姓什麼?”花弋痕奇怪地看著她。
喬沫卻呀地一聲,低頭拉著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然後擡頭望著面前的帥哥,面帶控訴,她是容易被帥哥迷惑不錯!她是挺喜歡他長得帥沒錯!但他也不能趁火打劫就動手換她衣服啊!
這這這,她的清白之身被西爵翌那獸毀了一次,又被面前這個白麪禽獸毀了一次!
喬沫當即翻臉不認人了,生氣地說:“你長得帥是沒錯,可不一定每個女孩子都會喜歡你,你怎麼可以不經我同意就脫我衣服!換我衣服!”
“你誤會了。”
“我誤會什麼了!”喬沫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花弋痕很紳士地笑了笑,覺得她很可愛,“你真的誤會了,是我的女下屬給你換的,不是我。”
“誰信吶。”喬沫拉起被子將自己蓋住,上綱上線了,“不是你的女下屬嗎?在哪裡呢?叫來看看?看你長得那麼帥,怎麼看都不像流氓,怎麼就耍起流氓來了!”
花弋痕伸手要去拉下她的被子,“你聽我解釋。”
喬沫相當利索地從牀上翻身下地,操起桌面上的剪刀就刺出去,“我是不會被男色所誘惑的,你別亂來。”
剛好木瞳夕採了草藥回來,看到自家主子被人拿著剪刀對著,面無表情過來就將喬沫手裡的剪刀奪走,喝道:“不準對我家少爺無禮!”
喬沫剪刀離手才知道背後有人,生氣地看著木瞳夕。
“瞳夕,態度溫柔點。”花弋痕輕斥了一聲,轉頭對著喬沫時,又笑得特別溫柔,耐心解釋,“就是我這位女下屬給你換的衣服,請你相信我。”
喬沫目光落在木瞳夕手上,看到她一手拿著草,一手拿著她的毛線裙,這才相信了,臉一紅,忙彎腰道歉,“對不起,我剛纔衝動了。”
“沒事,女孩子多點防人之心,很好。”花弋痕依然是溫溫潤潤的,轉頭問木瞳夕,“可有找到解過敏的草藥?”
“有,我這就去熬。”木瞳夕睨了喬沫一眼,轉身出去。
喬沫想那過敏藥不會是爲自己準備的吧,心裡很感激,便不太好意思地問:“謝謝你們救了我,不知道怎麼稱呼你?”
“就叫我痕。”花弋痕直視著她,想讓她這樣叫他的想法,是驟然萌生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