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第一個看到的卻是大腹便便的夏若初,她見到喬沫顯得有些驚訝,側身就讓喬沫進了門,對著後面進來的牧玄越笑了笑。
牧玄越對她的態度淡淡的,帶著疏離,側身就進了屋。他冷淡,可夏若初還是因爲他回來而欣喜,一直漾在嘴角的淺笑就能看得出來。
喬沫看在眼裡心中苦笑,想必夏若初留著孩子守了牧玄越幾個月,還是半點沒有得到牧玄越的側目,放著千金大小姐的好日子不過,應該也是她自己貼上門來的吧,瞧她手裡拿著抹布捋起袖子,大概剛纔是在做家務。
牧泳捷的臉雖然做了手術,但還是有些變形,看起來很恐怖,面對喬沫和兒子的詢問,牧泳捷發出一聲看破紅塵的長嘆,對往事和盤托出,所說的倒是跟西爵翌說的沒有多大的出入。
牧玄越似乎有點難以接受從小到大崇拜的父親是這樣的一個人,甩開椅子跑到陽臺,從來不抽菸的他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包煙,在那裡狠狠地抽著。
喬沫跟牧父告別出了臥室,就看到夏若初扶著她的肚子看著陽臺上的牧玄越欲言又止,最後小聲地說了一句,“你從來不抽菸的?!?
“管好你自己的肚子就行?!蹦列筋^都沒回,冷冷回了一句。
喬沫不知道牧玄越這句話是諷刺夏若初用孩子綁住他,還是真心要讓夏若初看好肚子裡的孩子,不過都跟她沒有關係了,看著他們兩人,本來想過去告辭的,最後想了想打算不辭而別。
剛要轉身,夏若初就回頭看到她了。
喬沫面無表情,夏若初卻尷尬一笑,說出口的話沒有以前的鋒利,很柔和,“喬沫,我飯煮好了,你留下來一起吃吧,我煮了你的份。”
“不了?!眴棠緛硐胝f你我的感情沒好到能坐下來一起吃飯,但看到夏若初帶著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誠懇眼神,她最終還是改口,“西爵翌正等著我回去?!?
夏若初便閉嘴了,有些受傷地垂下眼眸。
喬沫轉身要走,臥室裡卻傳出來一個聲音,“喬
沫,你就坐下來一起吃飯吧,有些事情需要你幫忙了結?!蹦劣窘輷u著輪椅出來。
牧父這樣一說,喬沫沒有理由強硬要走。
不過她以客人的身份自居,讓夏若初給她盛飯遞筷子,餐桌上氣氛詭異,牧父被燒燬了一隻眼睛,另一隻眼睛的視力也受損,夏若初這個“兒媳婦”當得稱職又孝順,餓著肚子裡的孩子侍候左侍候右地給牧父夾菜加湯。
看得喬沫一陣汗顏,看看,這纔是牧家的媳婦,賢惠又懂事。想她當初跟他們父子住在一起半年,爲了賺錢她都奔波在外,回到家裡還要牧玄越侍候著她,別說侍候牧父了,她被西爵翌寵得連個菜都不會洗,鞋帶都不知道怎麼繞怎麼綁。
當初牧父對她的態度不冷不熱,現在喜歡夏若初是有道理的。
喬沫悶悶地舀了口湯送進嘴裡,就突然聽到牧父那不太利索的聲音說,“人的一生很漫長,做過一兩件錯事是難免的,只要知錯能改就該得到原諒,你說是不是,喬沫?”
喬沫嗯了一聲,莫名其妙地看向牧父,下意識點點頭,“伯父說得對?!边@話怎麼意有所指呢。
“若初是做過對不起喬沫你的事,但她在我眼裡是個懂事的好孩子,我很喜歡她?!蹦劣窘菡f。
喬沫和牧玄越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牧玄越道,“爸,好好吃飯你說這個幹嘛?!?
牧父斥責了他一聲,拿起他的手疊在夏若初手上,“你這顆心怎麼就捂不熱呢,若初虧待你了,還是讓你委屈了?你跟喬沫根本不適合,你們這四角戀到底要糾纏到什麼時候?我今天就是要你當著喬沫的面,保證以後會好好待若初!我不想我死不瞑目!”
“伯父!”夏若初下意識就要將手從牧玄越手下抽出來。
牧泳捷將兩隻手握緊,喝了一聲,“叫爸!”
夏若初顫顫悠悠地吐了一個字,“爸?!?
“爸,我的事情用不著你來管。”牧玄越有些牴觸的情緒,看著夏若初時眼裡已經沒有了厭惡,而是帶著一抹很奇怪的色彩。他不是鐵石心腸的男人,夏若初這幾個月的付出他是看得到的,只是他愛的人永遠只有一個喬沫,無法改變。
“喬沫已經是西爵總裁的女人,就憑這一點
,你就必需斷了你心裡的念想?!蹦粮刚f完看向喬沫,“喬沫,你說你是不是愛的人是西爵總裁?!?
喬沫站了起來,認認真真回答,“對,我愛西爵翌,這輩子我非他不嫁了。玄越,我們兩人註定是有緣無份,你愛不愛你身邊這個女子都與我無關。不過,我跟你已經徹底成爲過去式,我心裡已經沒有你,你還愛著我也好,不再愛我也罷,我都不可能再回到你身邊。”
嘴角微微彎起,喬沫再次開口,“但我不喜歡欠人,所以我希望你也不要再愛我了,我希望你也能幸福?!?
喬沫話剛落,門突然開了,西爵翌嘴角噙著滿意的笑推門而入,拉開張椅子就坐在喬沫和牧泳捷中間,跟在身後的周蕭站在他身邊。
“西爵翌你怎麼來了?”喬沫驚訝地看著他。
“你來這麼久,我不放心就過來看看?!蔽骶粢町攬鲈趩棠樕稀班!绷艘豢冢脝棠囮嚹樇t。
牧玄越很生氣,“難不成我們還能將喬沫綁在這裡不成。”
“牧先生年輕氣盛是好,但說話語氣這麼衝就不對了,過門是客,我可是你的客人?!蔽骶粢钏菩Ψ切?,說完目光落在牧父臉上,輕嗤了一聲很是不屑。
牧玄越更生氣,開口就說了一句什麼,喬沫沒有聽清楚,因爲她看到西爵翌剛剛還充滿嘲諷的眸一沉,驟然變得犀利。
這是他面臨危險的徵兆。
就在這時聽到身後的周蕭喊了一句,“先生小心?!彼蚯皳鋪?。
喬沫被西爵翌一撞,整個人從椅子上跌下坐在地上,驚恐地揚起頭,不知道是不是在緊張的時刻眼睛會變得銳利無比,她居然看到兩顆子彈在空氣中朝著剛纔她和西爵翌的方向飛來。
他本來是可以輕易躲過的,但由於剛纔把她撞倒,他躲過了射向他的子彈,卻迎來要射向她的那顆子彈。
“不要!”喬沫大叫,瞳孔逐漸擴大。
兩聲子彈擊在肉體的聲音同時響起,喬沫只覺得眼前一黑,一個高大的身軀傾倒下來將她壓得嚴嚴實實,鼻息間盡是熟悉的男子氣息。
她的心一顫,完了,西爵翌本來可以躲過子彈的,卻爲了救她,連中了兩槍,他這麼重壓下來,肯定不是死也是重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