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爵大boss的豹子眼是何等的銳利,馬上就看到了,眼眸危險地瞇了瞇,伸手就從垃圾叢裡撿起那個小盒子。
確認之後怒問:“這垃圾是從哪個房間收拾的?”他跟景諾根本就沒發生關係,她無需吃這個藥,在這個莊園裡,又是從樓上收下來的垃圾,最有可疑的人物當屬喬沫。
女傭嚇得趕緊哈腰,“對不起先生,我太不小心了,我馬上收拾乾淨!”
“我問你垃圾從哪個房間收下來的?”西爵翌相當暴戾地喝了一聲。
小女傭嚇得差點跪了,忙道:“在在在、在小姐房間。”
西爵翌的臉,當場就黑了,墨黑墨黑的。
“喬沫人呢?”死丫頭居然敢不經他的同意就殺死他的孩子,這是對男人尊嚴極大的挑釁,他容不得她!
“我我、我不知道,小姐不在房裡。”小女傭這會真的跪了,先生雖然脾氣不是很好,但平時鮮少對傭人發火,但一發起火來,可是毀天滅地的可怕。
幸管家聽到他暴戾的大喝聲,趕緊跑了進來,“先生,發生什麼事了?”一看地上的垃圾,忙對西爵抱歉地說,“是我管教不好,先生請責怪我,回頭我再教訓這些不懂規矩的傭人!”
回頭對著女傭喝道:“還不趕緊收拾乾淨,笨手笨腳,僱你們來吃飯的!”
那名女傭從地上爬了起來,趕緊把現場的垃圾給清了。
西爵翌暴戾地喝道:“讓喬沫給我滾到書房來!”說完,大踏步去了書房,臉色陰得可以揉出一大桶水出來。
幸管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但一看西爵翌整個人都在冒火,也明白事態的嚴重。
景諾說:“喬沫揹著爵吃了避孕藥,這事嚴重了!她在馬場賽馬,幸管家你趕快派人去把她找回來吧。”
幸管家一聽,也覺得這事不得了,她跟在西爵翌身邊多年,很少看到他發這麼大的火,真的是天要塌了的感覺,所以一刻都不敢怠慢,忙遣了人去把喬沫給叫了回來。
喬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穿著騎馬裝英姿颯爽地回到主樓,就看到景諾站在主樓外面緊張地等著她,她走了過去,奇怪地看著景諾。
景諾卻一把將她拉到一邊,小聲說:“喬沫,我真對不起你,上次多嘴跟你說爵帶我去醫院看個燒傷的病人,也沒搞清楚那燒傷病人是誰,害你以爲是你朋友,風風火火跑去看,結果讓爵生氣。這次……”
景諾欲言又止,一臉的抱歉。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喬沫隱隱覺得有大事發生。
景諾一咬脣,拼了的表情,“我給你吃的避孕藥被爵發現了,我說你怎麼那麼不小心,居然不把盒子藏好,亂扔在垃圾桶裡……”
“等等!”喬沫難以置信地打斷景諾的話,“你說什麼,西爵翌發現了避孕藥的盒子?”她包了兩三層黑袋子,難不成西爵大boss有跑到她房間翻垃圾的習慣?
“是的。”景諾很擔心地看著她,“他現在非常生氣,正在書房等你,我怕他會對你動粗,要不……你先跑吧,等他氣消了再回來。”
“我去看看。”喬沫甩開景諾的手,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自己要是敢跑,被西爵翌逮到,事情更嚴重,還是乖乖迎接大boss的批鬥爲好。
“喬沫……”景諾還在身後擔心地喊
,但其實她看著喬沫挺得筆直往前走的背影,嘴角早已勾起一抹陰險的笑意。
喬沫,我看你怎麼跟爵解釋,最好他一怒之下,把你趕出莊園!
喬沫推開書房的門,明顯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威壓撲面而來,她有些心驚膽戰,但還是壯著膽子走了進去,西爵翌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看著莊園外面的暮靄,背影雖然高大,卻透著一股孤單淒冷的感覺。
喬沫心“咚咚”地跳,居然有種想跑過去抱住他的衝動,西爵大boss的背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悲情了?
西爵翌聽到腳步聲,緩緩轉過身來,將避孕藥的小紙盒甩在她臉上,“你就那麼不想要我的孩子?”他的火氣很旺,旺到似乎能將整個房間都燃燒。
喬沫眼睛一閉,認命地讓紙盒砸在自己臉上,等紙盒掉到地上時,她才睜開眼睛,心裡有害怕,表面卻倔強地看著西爵翌,一字一句,“我覺得我們現在談孩子的事情爲時過早,所以我吃避孕藥情有可原!”
西爵翌瞳仁裡閃過兇猛的戾氣,“爲時過早?情有可原?意思就是說你愛的人還是牧玄越,不願意生我西爵翌的孩子,所以你偷吃避孕藥合情合理,我不能怪你!”
“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跟牧玄越無關!”喬沫強調,西爵翌陰冷如水的臉龐倒映在她翦水的瞳仁裡,就像一匹兇猛的野獸,令她害怕。
西爵翌欺身上前,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到這個時候,你還在護著他!”
“我沒有!”喬沫被他暴戾地掐得臉色漲紅,呼吸瞬間卡住。
“那你爲何吃避孕藥?那些都是我西爵翌的種,你一粒藥就要把他們全部都殺了!你知道你有多殘忍?”西爵翌逼視著她,眼裡都是憤怒的火光。
“西爵翌,孩子是愛情的結晶!在沒有愛的情況下生下孩子,那是對孩子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爲!”喬沫咬緊脣瓣,據理力爭,“你那麼多情人,你不是到處播種嗎?你會在乎?”
“你在吃醋?”
“我沒有!”
“沒有的話你管我?我愛撒哪裡撒哪裡!”西爵翌本來以爲她在吃醋,這一問,她使了吃奶的力氣否認,他更怒了,出口的話有些不經大腦,就想氣她。
可是喬沫卻一點都不買賬,不但不生氣,還梗著脖子道:“對!你愛撒哪裡撒哪裡,別撒我這裡就行!”
“你!”西爵翌真想用力掐死她,可是怒火在胸中如何翻騰不息,他都下不了手,平時狠辣的他,在這個小女人面前,卻變得優柔寡斷了,這讓他的怒火又旺一層,喝道,“給我下藥!偷樑換柱送我女人!吃藥殺我孩子!你就那麼不願意愛上我,想把我推給別人!”
喬沫不怕死地回道:“我就是還沒愛上你!我給你下藥、把景諾換成我是過份了點,但沒愛上就是沒愛上,難道你要我明目張膽地騙你!”
“說句假話會死?”西爵翌痛心失望。
喬沫卻嘲諷,“西爵翌,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自欺欺人了?”
西爵翌眸光殺氣騰騰。
喬沫還不怕死地勾起一絲冷笑,“我真瞧不起這樣的你!”
什麼?這死丫頭居然在做了這麼多錯事之後,還來一句我真瞧不起這樣的你!
西爵翌怒火直衝屋頂,一把將她扔在沙發上,“滾!”
喬沫狼狽
地從沙發上爬了起來,被他一聲爆吼嚇得差點再次摔下去,定了定神,驚駭地看著他,內心的小小情緒也爆發了,怒道:“我滾了就不會再回來!你憑什麼怪我吃避孕藥?你一大堆情人,現在莊園裡就有一個景諾,我只不過是她們其中的一個,我咋知道我生下孩子你認不認,你難道要我20歲就抱著一個私生子嗎?”
“你連生下我私生子的資格都沒有!”西爵翌手指,一指門口,“馬上給我滾!”
喬沫一點都不服輸,挺著胸,“這樣最好,我把景諾送給你,就是希望你能喜歡上她,再次把我掃地出門!”
她的話,讓西爵翌再也壓制不了胸中的憤怒,舉起手,一巴掌就要對喬沫扇下去,他終於確認了一點,自己找再多女人,她都不會在乎,不會吃醋的,因爲她根本一點都不愛自己!
喬沫倔強地昂著頭,目光落在他舉起的手,不畏懼地等待他的巴掌落下來。
“滾!”一聲怒喝,震天動地,桌面上的水杯被他一掌拍碎。
喬沫看著他的巴掌落下來,眼睛一閉,但卻沒有感覺到疼痛,只覺得一股掌風擦耳而過,再次睜開眼時,西爵翌的手放在背後,殺氣騰騰的,桌面上的水杯早四分五裂躺在地上。
喬沫喘著氣,彷彿在生死邊沿遊走了一圈,看著他,突然轉身,毅然絕然地向門口走去。
到了門口,她突然站定,回身,“西爵翌,今天的事只是你我二人之間的事,無關牧玄越,雖然我還沒愛上你,但我已經不想再愛他!”
西爵翌臉色已經黑到不能再黑,只有那眼睛,紅得要滴血。
她又字字帶力說:“你要是男人的話,就應該仇恨分明,是我給你下藥殺你的孩子,你要報仇找我,但你若是將仇恨轉到他人身上,只會逼我帶著內疚回到那人身邊,我不希望這樣!”
說完,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算是威脅嗎?
西爵翌無聲冷笑,這就是他養大的、他教出來的丫頭,把所有的狂傲都還給了他!像刀一樣,一刀一刀刺在他心上!
偏偏,他還不捨得一巴掌拍碎她這個狂傲的死丫頭!西爵翌又一拳砸在桌面上,手裡的鮮血直流,是剛剛拍碎杯子時被割傷的。
憤怒地將桌子掀倒,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人生第一次如此挫敗,居然拿一個小女人沒有辦法。
景諾躲在門口不敢進來,怕在西爵翌的怒火下變成炮灰,見他手上在流血,趕緊跑去找幸管家。
幸管家急急忙忙叫來家庭醫生時,西爵翌已經收斂了戾氣,手自己包紮好,拎著車鑰匙面無表情地出門。
所有人排成一排“恭送”他離開,沒有人敢出聲,包括景諾和幸管家。
怒氣斂下之後,西爵翌終究還是不捨得喬沫一個人走夜路,開車追出半個多鍾後,在一條行人不多的路邊看到了她。
她孤零零一個人走在街上,西爵翌知道她負氣出門,身上除了手機,一分錢都沒帶,晚上連找個過夜的地方都沒錢。她人品又不好,混了20年只有一個朋友夏若初,還鬧掰了,所以他不出來找她,她就只能睡大街。
西爵翌把車停在路邊,正想下車去把她拽回來,卻見喬沫轉身進入一家手機店,不一會就出來了,一邊數著紅彤彤的錢,一邊將一隻兩三百塊的雜牌手機揣進兜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