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家的動作很快。
傍晚時候,曹家的三個兒子縱情聲色出來,在小巷裡被人拿槍頂在胯下,嚇得屁滾尿流,當晚回去就解除了結盟關係。
而周家則被市面上忽然出現的神秘人士,瘋狂收購周氏集團散戶股份弄得焦頭爛額。
周氏集團是上市公司,除卻兩個股東各擁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總裁周向東和其長子共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剩下的百分之三十都是分散的股份。
一旦被收購走所有散戶的股份,就相當於出現一個持股百分之三十的大股東!
這無論對周家還是兩個股東都是極其不利的。
利益面前,大家都是明哲保身的。
所謂結盟,一天不到就被瓦解,齊家現在只剩下態度不明確的蘇家可以合作。
齊世城急得團團轉,厚著臉皮趕去蘇家,卻連蘇硯的面都沒見到,被犀利的助手幾句話就趕了出來。
蘇硯的助手說:“我們蘇總說了,他想對付的人,他自然會去對付。蝦兵蟹將,也配談合作?”
齊世城灰頭土臉地回家,卻發現自家門口聚集了許多記者,衆多的車輛中,幾輛警車停在裡面,分外顯眼。
“齊先生是嗎?”
一個警察冷著一張臉出來,拿出一張逮捕令:“有人報警,說齊家買兇傷人,齊先生,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齊世城心亂如麻,強笑著說:“警察先生,你們弄錯了吧。什麼買兇傷人,沒有的事。”
另一個警察拿出一個證物袋,裡面赫然裝著齊琪那天用的水果刀。
齊世城心裡一緊,心想:靳東夜居然這麼狠。
警察說:“齊先生,這是物證?!彼敢恢概赃呉粋€畏畏縮縮的男人,“那人齊先生認識吧,他已經轉爲警方的污點證人,會在庭上作證?!?
齊世城驚愕地看去,那個人叫陳輝,就是那天靳家人闖進時被左鷹嚇壞膽子的人。
就在一愣間,鋥亮的手銬扣住了他的雙手。
齊世城終於惶恐地大叫起來:“你們幹什麼!放開我!我是堂堂齊家的老爺,齊氏集團的大老闆!你們抓我做什麼!放開,放開!”
外頭的記者爭先恐後地往前擠。
鎂光燈不停閃爍,只把人的眼睛都要閃瞎。
有特邀記者在齊家門口進行現場直播。
“大家好,這裡是本市四大集團之一的齊氏集團齊家的大門前,大家可以看到警察已經逮捕了齊氏集團的總裁齊世城?!?
“罪名是買兇殺人,受害者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據有關消息透露,齊世城的女兒齊琪很有可能牽涉其中。”
“傳言說經濟重案組那邊盯上齊氏集團也有一段時間了,齊家估計最近會官司纏身?!?
“齊世城強烈反駁……警方聲稱,已經掌握了強有力的證據……”
“難道真的是教女不嚴?齊琪違法,齊世城包庇……”
一時間,齊世城在自家大門被警察逮捕的新聞傳遍了整個城市。
當天晚上,齊氏集團的股份極速下跌,短短幾個小時就跌破人們的眼球,接著齊琪被送出國、齊浩性騷擾不成反被打傷住院的消息傳出來,幾乎已經接近底線的股份直接觸地不起。
相關人士分析,齊氏集團的財力承受不起經濟審覈,齊世城又官司纏身,估計很快就會申請破產。
百年豪門,一夜之間,分崩瓦解。
另
一邊,靳家。
書房內,男人們或站或坐,一個個臉色都忍不住飛揚神采。
左鷹看著夏遊,由衷讚歎:“你對付周家那招,捏中命門,幹得漂亮!”
夏遊俊美的臉上,浮現自信笑意:“多虧了你的情報。”
左鷹說:“哪裡哪裡?!?
夏遊轉頭對沙發上坐著的尚魚說:“阿魚也幹得不錯,曹家那三小子嚇得連門都不敢出了。”
尚魚扯扯嘴角,擦著手裡的槍,說:“你們用腦子,我用武力,彼此彼此?!?
左鷹和夏遊聽了,都笑起來。
三個人其樂融融,互相吹捧,一旁的左飛看得牙疼,不屑道:“你們夠了啊,吹什麼吹,有本事吹出一朵花來。”
夏遊不說話,左鷹巴掌拍下去:“阿飛,別在意,你勤奮一點,把身手練一練,下次跟尚魚一起嚇唬人去。”
尚魚帥氣地吹了一口槍,說:“雖然會託我後腿,但看著左鷹哥的面子上,我勉強答應吧?!?
左飛怒道:“喂!”
其他人都竊笑起來。
左飛覺得很沒面子,氣憤不已,就想離開,走到門口時,靳東夜推門進來。
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
靳東夜看著屋裡的四個人,一個個都是自己最得力的手下,他一向冷淡的面上難得揚起一抹笑:“幹得不錯?!?
除了左飛,三個人都筆直站好,利落彎腰:“謝少爺誇獎!”
左飛在邊上小聲嘀咕:“馬屁精……”
靳東夜轉身看他,狹長的眼睛瞇了瞇:“嫉妒?”
左飛撩起袖子,爲自己正名:“少爺,我醫術高超堪比華佗,別說少爺了,他們幾個哪一個沒有受過我的恩惠??!”
左飛唾沫星子亂飛,把自己的光輝史大大地敘述了一遍。
兩年前,尚魚手腕受傷,是他左飛治好神槍手的手!
要不然,哪裡還有尚魚的百發百中。
三年前,夏遊被流彈擊中,碎片好死不死地嵌進大腿根處,是他左飛治好智夏智囊的大腿根!
要不然,俊美的夏智囊變成了不能人道的太監,再俊美有個屁用。
四年前,左鷹被人暗算,一隻胳膊差點被費,是他左飛治好的搜神的胳膊!
要不然……哦,左鷹是他親哥,沒有什麼要不然的。
還有五年前,少爺……
左飛爲了自己的尊嚴,氣急敗壞地把在場的幾個人不怎麼光彩的傷史說了個遍,左鷹和尚魚還好,差點成爲太監的夏遊臉色非常難看。
左飛滔滔不絕,又爆出許多,其中又有許多夏遊的醜事。
夏遊忍不下去,正要開口。
靳東夜只拋過去一個寒意的眼神,再來兩個極其簡單的字:“住嘴?!?
左飛就當即住了嘴,有些委屈地站在親哥左鷹身邊。
“夏遊左鷹,齊家那邊你們兩個再盯幾天,確認齊家永無翻身的機會?!?
“是,少爺?!?
靳東夜淡淡嗯一聲,轉身走出了書房。
他腳步剛離開,左飛懊惱的聲音就穿了出來:“我是大功臣?。∧銈儙讉€不識好歹,少爺英明神武,他一定知道的!”
接著是夏遊的嘲弄,左鷹的罵聲,尚魚的冷笑話。
夜晚夏風吹拂,碎髮微微掃過冷峻的臉龐,細細看去,靳東夜漆黑的眸子裡有淡淡的喜悅。
失敗者的地獄,就是勝利者的狂
歡。
長腿邁步,腳下不停,轉眼來到備用房間。
走到牀前,他側身躺下,低頭看著牀上安靜的女人,伸手撩著她的頭髮。
“安小苻,我很高興?!?
“齊家敗了,沒機會再復起?!?
“你不替我高興?”
英俊逼人的男人,對著還未甦醒的女人,像是在對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定定地望著那張小臉,手指輕撫過她的眉眼,俏麗的鼻子,玫瑰般的嘴脣。
視線停留在紅脣上,靳東夜的眉頭微動,想了想,大手捏著她的鼻子,然後覆脣上去。
十秒鐘。
二十秒。
三十秒。
三十五……
“唔!”身下的人終於憋不住,難受地發出輕嚶。
靳東夜心裡一喜,立刻放開她。
安小苻緩緩睜開眼睛,視線還沒來得及聚焦,就見一個高大身影俯身而來。
靳東夜很高興,忍不住再一次侵佔她甜美的雙脣。
“唔……”安小苻剛剛清醒不久,身體和精神力都還沒有完全恢復,在靳東夜這樣的霸道沒有縫隙的熱吻下,頭一歪,暈了過去。
吻得火熱的靳東夜感覺不對,鬆開嘴一看,他心心念念盼望她醒來的女人居然不到一分鐘又暈了!
天色漆黑,靳東夜的臉更黑。
幾分鐘後,書房的門被一腳踢開。
靳東夜黑著臉,冷道:“左飛,給我出來!”
正在喝茶的左飛驚得嗆了一口,還沒說話就被大手扯著領子出了門。
屋內的三個男人面面相覷,左鷹說:“怎麼回事?”
夏遊說:“誰知道呢。”心裡卻想,八成和那個女人有關。
尚魚唱道:“喲,喲,我也,我也,不知道?!?
左飛被暴力拉到房間裡,仔細看了牀上的女人,說:“傷口沒問題啊,怎麼會醒過來又暈過去呢?”
靳東夜的聲音有些不自在:“缺氧?!?
“???”左飛迷惑,“爲什麼會缺氧?”他轉頭看了看偌大的房間,外頭窗戶還是開著的,夏風徐徐吹來。
這缺得是哪門子的氧?
靳東夜冷臉:“她什麼時候醒?”
左飛又大咧咧:“誰知道呢,也許……”
靳東夜目光深沉。
左飛立刻改口:“既然已經醒過一次,那就沒多大問題了。明天!最遲明天就醒了!”
靳東夜的臉色緩和了一點:“嗯。你下去吧?!?
“哦?!弊箫w摸摸頭走到門口,還是很好奇,“那個,少爺,你做了什麼導致她缺氧……”
“滾!”
“啊,是,少爺?!?
左飛動作麻利地滾了。
窗戶外有暖風吹進來,安小苻身上都是傷,怕蓋著被子太熱感染,所以房間裡沒有開冷氣。
靳東夜討厭炎熱,但是此時他躺在常溫的房間,低頭就可以看見這個女人,長久堅硬冰冷的心,居然泛起一絲絲柔情。
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眼瞼,他的聲音很低:“醒來吧,你醒來,之前的所有就一筆勾銷。”
睡夢中的女人彷彿聽到一般,輕輕顫了顫睫毛。
夢中的安小苻還很小,她坐在臺階上拿著一隻不知名的野花,小手揪著花瓣,嘟囔:“一個靳東夜,王八蛋,兩個靳東夜,大混蛋,三個靳東夜,死變態,四個靳東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