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周渡俊美的臉在金色陽光中顯得更外妖冶。
冷柔進來,遞上去最新的報表:“總裁?”
周渡面色不動,接過來翻閱,數(shù)據(jù)在他意料之中,這些日子周氏的股份一直在漲,實際上它的漲幅快得出乎所有人意料。
但這就是周渡想要的。
合上文件,周渡手一扔,文件在桌子上滑行後停下。
冷柔看著他的臉色,低聲溫柔問:“下午有個例會,總裁你……”
周渡淡淡道:“推掉吧。”
冷柔一愣,計劃是早早就訂好的,怎麼就……不過,身爲秘書她聰明得沒有多問:“是。”
出去前,冷柔餘光打量著他那張妖孽的臉,精緻的眉頭微微皺了周。總覺得他的心情不太好,發(fā)生了什麼事?
公司的狀況越來越好,公事上沒有什麼可煩心的,那就是私事?不知怎麼,冷柔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張冷冰冰的臉來。
她秀氣的面容一頓,微微咬牙走了出去。
是爲了那個女人嗎?
寬大的辦公室,窗戶下外視野廣闊,看出去令人心曠神怡。
周渡的心緒卻有些不寧。
邊湘,在萬歌手上。
靳家出事後,周渡暗地裡一直關(guān)切注視著那邊的動靜,當然那些頻頻爆出的醜聞他也出了一部分力。
現(xiàn)在把一切都聯(lián)繫起來:安小苻被劫走,邊湘離開他,萬歌打電話來,而靳東夜之前也前去歐洲……所以說劫走安小苻的人就是萬歌?
周渡妖嬈的桃花眼瞇了瞇,萬歌曾經(jīng)說有個流落在外的妹妹,難道指得是安小苻?
萬歌費盡心機找到這個妹妹到底要做什麼?
周渡抿著嘴脣,俊美的面容陷入深思。
不過,萬歌要助他對付靳家,這一點倒是和自己不謀而合。即使要分去茗城一半的市場,只要能打倒靳家,這比什麼都要好。
靳家一倒,周家在茗城獨大。這纔是周渡想要的結(jié)果。
好。周渡心中有了主意,他走到桌子邊按下通話鍵:“冷秘書,通知股東們中午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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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冷柔詫異了一下,還是應(yīng)了下來。
這天會議過後,周氏集團的股東們個個神采奕奕地走出去。
冷柔目送他們離去,回頭看著辦公室裡那道頎長的聲影,端莊的面容上有些擔憂。
這樣大力度地爭奪市場,真的是好事嗎?
爲什麼,她隱隱覺得周渡好像另有打算?
歐洲,意大利。
安小苻再次睜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四面都是牆壁的房間裡。
不,與其說是房間,更像是一個……地牢?
安小苻猛得起身,迅速在各個方向都探查一番,最後忍不住咒罵出聲。
靠!
真的是牆壁,沒有門,沒有窗,只有頭頂?shù)囊槐K燈。
安小苻揉著痠痛的脖頸,背靠著牆壁回想著。
她記得她在萬家和萬歌說話,然後跑出去,遇到了三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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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中斷,因爲她感覺到身後的牆壁發(fā)出動靜,有機械的聲響傳來,她立刻轉(zhuǎn)身面對著牆壁。
伴隨著轟隆隆的聲音,四面牆壁一同往上縮起,安小苻眉頭一挑,居然有機關(guān)。
她看牆壁外頭露出的物體,眼睛瞇了瞇,隨手拿了身上的東西扔過去,果不其然,東西被彈回來。
是玻璃。
牆壁,玻璃,這是把她當猛獸關(guān)著了麼。
安小苻冷冷看著四面牆壁完全升起,露出外頭的一張椅子,上面坐著一個寶藍色西裝的男人。
道恩。
他把帽子拿掉,露出一張異常邪魅的臉。
安小苻看著他細長的眼睛,墨綠的瞳孔,高鼻,薄脣,不由拿他跟周渡比較。
周渡的長相是妖,而這個道恩的俊更接近西方的吸血鬼,魔鬼般邪魅。
安小苻看著他從椅子上起身,朝自己這邊走來。
來到玻璃面前,伸出一根手指做出勾拉的姿勢。
他叫她過去,彷彿叫一隻小狗。
安小苻冷笑一聲,站在原地不動彈,只是輕蔑地看著他:“意大利黑道首領(lǐng),這樣欺負一個女人,的確很有本事。”
道恩挑了挑眉:“你知道我是誰?”
安小苻冷眼看著他:“那你又知道我是誰?”
道恩嘴角揚起弧度,一隻手按在玻璃上,側(cè)身倚著,說道:“萬詞,萬家給我準備的禮物。”
呸,去他媽的禮物。
安小苻皺眉:“我是安小苻,無論萬歌和你做了什麼交易,都與我無關(guān)。”
道恩嘴上的弧度淺了一點,細長的眼睛直直看著她,笑了起來:“你錯了,既然你長著這一張臉,那麼這輩子你就註定跟我糾纏。”
臉?什麼意思?
安小苻心頭一緊,還要再問,機關(guān)卻又開啓,四面牆壁從上頭一起滑下,玻璃的部分越來越少。
安小苻急叫:“喂!你幹什麼?放我出去!”
該死!
無論她怎麼叫,怎麼拍,道恩都不予理會,很快玻璃全部被擋在外頭,又是四面封閉的牆。
安小苻頹敗地靠在牆上,忽然掛在上方的燈閃了一下。
房間裡頓時陷入一片昏暗。
靠!
連燈都不留,算他狠!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黑暗而封閉的空間裡,人的感官被剝奪。
安小苻憑藉著多年的殺手訓(xùn)練經(jīng)驗,還不至於喪失所有感官。這種時候越是慌張越是容易被打敗。
她不能亂,要靜下心。
氣息平穩(wěn),閉著眼睛,在心裡計算著時間流逝。
兩個小時,四個小時,六個小時。
白天褪去,黑夜來臨。
安小苻躺在地上,看上去似乎睡著了。
直到外頭的牆壁再次升起,玻璃外頭出現(xiàn)一個身影。
咯噔一聲,玻璃上開了一個細長的小縫,左塞進來一袋壓縮餅乾和針筒,敲了敲玻璃,冷道:“吃飯。”
安小苻緩緩張開眼,上方的燈又開了。
適應(yīng)了一會兒亮光,她坐起身,看著玻璃外頭的男人。
她記得他,他是道恩什麼的一個手下,好像是叫左,自己就是被他砍暈的。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安小苻瞇了瞇眼,防備地看著他。
左面無表情,指指地上的餅乾和針筒:“飯。”
安小苻依舊不動彈,冷道:“我怎麼知道你們沒有在裡面做手腳?”
左像看白癡一樣看了她一眼,指指四面的玻璃,指指她,又指指自己:“有必要?”
這是赤裸裸的看不起。
安小苻只覺得胸悶,挪了挪,伸手撈過食物,拿著針筒看了兩眼,忍不住翻了一個大大的
白眼。
“喂!混黑道的都這麼窮嗎!”她用力地搖了搖手中的針筒,眉毛都要豎起來了:“就這麼點水,你當我是麻雀啊!”
居然拿針筒裝水,這個道恩腦子沒問題?
左的臉一冷,立刻起身,小縫隙早就合上,跟周圍的玻璃融合在一起,根本看不出異樣。
他拍擊兩聲,機關(guān)又啓動。
安小苻暗叫一聲不好,扔下食物站起來衝到玻璃前拍打:“喂,別關(guān)!道恩呢!把你們首領(lǐng)叫出來!我要跟他談?wù)劊∥梗 ?
咚,一聲響動。
機關(guān)啓動完畢,四面牆壁迴歸。
安小苻看看頭頂?shù)臒簦潇o地把餅乾拿回來,拆開後一口一口,細細咀嚼,咽不下去時才用針筒擠幾滴水出來。
這個道恩,他到底要做什麼?
還有他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她的臉……
安小苻平躺在地上,伸手遮住光線。這夥人簡直是神經(jīng)病,要麼不開燈,要麼不關(guān)燈,存心折磨她。
可是,萬歌說要將她嫁給道恩,難道道恩有怪癖喜歡虐待女人?
那萬詩和自己有什麼區(qū)別?爲什麼非要自己不可?
“像,真像……”
“小詞,我是你母親……”
“外公很強勢,母親懦弱……一見鍾情……”
腦海中精光一閃,安小苻從地上起來,盤腿坐著。
她的臉,像誰?
萬詩和自己是同母異父的姐妹,雖然安小苻不想承認,但兩人還是有一點相像的,但是遠沒有她和另外一個人相像。
萬婉婉,她的生母。
杏仁眼睛微微閃動,脖子上的項鍊垂掛在外,隨著她的動作搖擺。
原來是這樣嗎,因爲她這張臉?
刷得深藍的房間裡,除了牀和必要的傢俱,再無其他裝飾。
道恩站在窗前,身後的左和右站在那裡等待指示。
左說道:“老大,她性格倔強,恐怕沒那麼容易屈服。”
道恩看著外頭的夜幕,淡淡說:“野獸難馴,那是主人沒有本事。左,你說我有沒有這個本事?”
左低頭,道:“老大當然有。”
道恩勾起嘴角:“去把靶場準備好。”
左和右對視一眼,立刻道:“是,老大。”
兩人下去了,道恩依舊站在窗戶前,深藍的絲窗簾被夜風吹起,他褐色的頭髮遮住一隻眼睛,露出那一隻顯得越發(fā)細長而邪魅。
又過去了兩個小時。
安小苻靠著閉目養(yǎng)神,手裡握著項鍊,那上面有牛骨扣和訂婚戒指。
忽然,機關(guān)開啓,這次的聲音有些不一樣。
她轉(zhuǎn)過頭,看見四面牆壁升上去後,玻璃居然降了下去。
她的眼睛睜大,懷疑這是某種陰謀。
她等了一會兒,然而什麼都沒有發(fā)生。
沒有人出現(xiàn),沒有暗器,沒有聲響,就像是故意打開牢籠放獵物出去一般。
有貓膩。安小苻心想,等了一會兒,卻還是忍不住走了出去。
一路過去,門都未關(guān),隨著她通過,身後便傳來關(guān)門的聲音。
突然,地上有什麼東西絆了她一下,她漂亮地一個翻身,單膝跪在地上,四周開啓大燈,把黑夜照得如同白天。
看著周圍這一切,安小苻的眼睛不由縮緊。
這裡是靶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