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後,車子在市區(qū)一個小區(qū)停下。
安小苻下車,回頭叫上邊湘:“快過來?!?
邊湘冷著臉,明顯很不情願,不過剛纔安小苻說了一大堆話,雖然不想承認但目前她的情況的確不能回到周氏集團。
安小苻按了門鈴,門被打開,出來一個漂亮的小男孩。
陶宋看見安小苻,很乖巧地叫了一聲:“姐姐好?!?
安小苻笑得眼瞇瞇:“桃子你好?!?
陶宋的小臉蛋扁了一些,安小苻摸摸他的小腦袋:“你姐姐跟你說了嗎?”
“嗯。”陶宋點頭,看了一眼她身邊的邊湘,說:“我姐現(xiàn)在不在家裡,她說邊姐姐隨時都可以住進來?!?
太好了。安小苻很開心,一邊和陶宋說話,一邊把邊湘拉進來。
坐了一會兒,家裡的電話響了起來。
陶宋接起來,然後回頭叫安小苻:“安姐姐,我姐的電話?!?
“哦?!卑残≤蘖⒖套哌^去,“喂,凌瑤。”
凌瑤在那頭壓低了聲音,還是可以聽出她的興奮之情:“師傅,邊師傅來我家來嗎?”
“嗯?!卑残≤拚\懇地說:“謝謝你幫忙,她在這裡。”
“不用不用?!绷璎帤g喜地說,忽然又壓低聲音說:“師傅,邊師傅是想通了要來教授我武藝了嗎?”
“……”這個麼,安小苻含糊地說:“你來了自己問她吧。”
凌瑤很受用:“嗯!”
安小苻說:“那我掛了?!?
凌瑤說:“好的?!?
掛了電話,安小苻看了看時間,回頭對邊湘說:“你自己在這裡沒問題吧,我要回去了?!弊箫w和尚魚還在外面等著,她不能多待。
邊湘瞥了她一眼,冷道:“我又不是你?!?
聽著不客氣的語氣,她問題應(yīng)該不大,安小苻心想,跟陶宋說了幾句話就走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囑咐了他幾句。
下樓,坐上車。
左飛在前座眉飛色舞道:“誒,你這個殺手同伴挺有個性的,她沒有男朋友吧?”
安小苻:“……”
安小苻別過眼:“是沒有,不過我不覺得你有機會。”
尚魚在一邊點頭,說道:“她說得對?!?
“……”左飛被兩人堵了一頓,氣得臉都紅了,哼一聲,一腳踩下油門,車子猛然發(fā)動讓後座沒有準(zhǔn)備的兩人撞到了前排椅背。
安小苻和尚魚齊聲吼:“小心開車!”
而佈局溫馨的客廳裡,陶宋很乖巧地端了一杯水過來,邊湘挑了挑眉頭,不鹹不淡地道了聲謝。
“不用,那個,邊姐姐,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陶宋大眼睛眨巴眨巴。
邊湘瞥他一眼:“不可以?!?
陶宋睜大眼睛:“爲(wèi)什麼?”
邊湘一口喝完溫水,站起來往給她準(zhǔn)備的房間走去,背影高挑瘦削,酷酷地丟下幾個字:“我不想說?!?
陶宋站在原地,小臉上一臉感嘆。這個邊姐姐好酷啊。
回到靳家,走進大門,安小苻隱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
到了正廳外頭,遠遠就看見
沙發(fā)上坐著一臉冷峻的靳東夜,而他面前跪著一個人,光著精壯的上身,後背都是鞭痕。
居然是左鷹。
安小苻驚愕,快步過去。
“左鷹!”安小苻叫著,左鷹背後的傷勢有些駭人,一邊站著的夏遊手裡還拿著靳家的家法……粗鞭。
怎麼回事?
安小苻擡頭看向靳東夜,只見他眉頭深鎖,直直地看著自己,神情看起來很不善。
靳東夜長腿交疊,身上散發(fā)出懾人的氣息,聲音很冷:“你去了哪裡?!?
他不是在公司,怎麼突然回來?
疑惑閃過腦海,安小苻看著跪在地上一言不發(fā)的左鷹,以及眼神埋怨的夏遊,頓時都明白了。
安小苻有些不能相信:“你懲罰左鷹,是因爲(wèi)我?!?
天哪,他怎麼可以這樣子?
靳東夜狹長的鳳眼瞇起,英挺的俊容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冷硬:“回答我的問題?!?
安小苻錯愕了,接著急聲道:“我去哪裡?靳東夜你明明已經(jīng)知道!”
左鷹對靳家忠心耿耿,她不信他沒有告訴靳東夜她的下落。
然而,靳東夜只是保持著相同的姿勢,用更冰冷的語氣近乎逼迫地說:“我要你親口告訴我!”
靳東夜很生氣,非常生氣,他早上去了公司發(fā)現(xiàn)有一份文件落在三樓書房,本來這種小事完全可以叫下人送到公司,可是他想回去見她。
結(jié)果,當(dāng)他回來卻發(fā)現(xiàn)她根本不在家裡,問了左鷹後他的怒氣更甚。她偷偷出去就算了,居然還瞞著他去做危險的事情!
一想到這裡,靳東夜就覺得怒火無法抑制地上涌,他噌得站起來,長腿闊步,很快來到她面前。
“爲(wèi)什麼瞞著我?”她只要開口,靳家這麼多人力物力,救一個人有多難?偏偏她什麼都不說。
安小苻心裡一陣酸澀,她是爲(wèi)了他著想啊,邊湘的身份以及和她的關(guān)係都會牽扯到過去,她怎麼能讓他知道?
可是他也太過分,這樣守株待兔地坐在正廳裡就是爲(wèi)了抓她個正著嗎?居然還用家法處置左鷹。
安小苻的酸澀慢慢被憤怒代替,倔脾氣上來了,不管不顧地槓回去:“這是我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
話一出,她就知道不好。
果然,靳東夜的臉一黑,漆黑的眼眸唰得直視她身後,跟著進來的左飛和尚魚之覺得像是被鋒利的兵器射在身上,刺痛無比。
左飛和尚魚立刻走出來,跪在地上:“少爺,我們錯了?!?
安小苻愣了一下,錯了,他們有什麼錯?
靳東夜冷冷道:“夏遊,家法處置。”
手拿鞭子的夏遊俊美的眉眼飛快地皺了一下,很快鬆開,他不想對自己人下手,但是他也知道少爺?shù)拿畈荒苓`抗,要不然左飛他們的下場會更慘。
於是,他走上前,恭敬地應(yīng)聲:“是,少爺?!?
安小苻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夏遊真的走過來,對著跪著的左飛和尚魚舉起了鞭,她氣憤地一把向前,伸手就要去奪他的鞭子。
夏遊不傻,反應(yīng)很快,一個側(cè)步,安小苻抓了個空,臉色一白後抽出腰
間纏著的軟鞭,直接衝著劈過去。
夏遊接招,眼看著兩人就要打起來。
靳東夜低喝一聲:“住手!”
夏遊眼眸一暗,立刻收手,安小苻卻冷哼一聲,軟鞭的氣勢絲毫沒有減弱,鞭子簌簌作響,一把將他手中的鞭打在地上。
一聲輕響。
“安小苻!”靳東夜的聲音就像是千年寒冰,她居然在他制止後還不住手,她把他的顏面放在哪裡?
是不是這些日子,他太寵她了,所以把她慣得無法無天,連他都不放在眼裡了!
安小苻咬著牙,站在那裡,杏仁眼神裡情緒複雜,有傷心有憤怒還有失望:“靳東夜,我去救朋友瞞著你是不對,但是你呢,你敢說你對我足夠坦白嗎!”
什麼意思,靳東夜?jié)饷家话櫍涞溃骸澳銊e轉(zhuǎn)移話題?!?
安小苻冷笑一聲,不再解釋,看了看依舊在地上跪著的三個人,心裡的愧疚翻涌,她仰著脖子直衝衝地說:“是我錯了,所以要處置就處置我吧,他們是被我逼的。”
靳東夜冷冷掃過自己的屬下,俊臉上一點情分也沒有:“他們是靳家的人,不守規(guī)矩就該罰?!?
安小苻反駁:“都說了是我逼著他們幫我的。”
靳東夜冰冷道:“我只看結(jié)果,他們違揹我,就算是死也不足惜?!?
“你!”安小苻氣急,最後只是恨恨地瞪他一眼:“隨便你!”反正都是他的屬下,要打要殺隨他去。
靳東夜慍怒的臉龐看起來非常不善,左飛跪在地上心裡一直在喊:姑奶奶你就不能撒個嬌服個軟嗎,非要跟少爺對著幹。
安小苻在正廳瞪了一會兒眼,覺得再待下去也沒什麼意思,轉(zhuǎn)身就大步往外走。
靳東夜冷冷道:“你又要去哪裡。”
安小苻猛地回頭,惡狠狠道:“不關(guān)你的事!”說完幾乎是跑出了靳家。
正廳裡氣壓極低,半響,一個拳頭重重砸下茶幾,玻璃桌面立刻粉碎,殘渣散落在地。
左飛焦急地跪著爬行:“少爺你的手!”
鮮血淋漓,還好只是擦破了皮,沒有傷到骨頭。左飛檢查完後,察覺到少爺渾身的寒氣,打了一個寒顫立刻認錯:“少爺我錯了,要怎麼處置都沒有關(guān)係,只是少爺你不要拿自己的身體出氣啊。”
尚魚低垂著頭,忍不住翻一個白眼,馬屁精。
就連左鷹也忍不住皺了眉頭,他不認爲(wèi)左飛這時候說這些能讓少爺?shù)幕饸庀氯ァ?
果然,靳東夜聽了他的話,冷峻的面容頓時又難看了幾分。連左飛都知道關(guān)心他的身體,那個女人呢?
擡頭看著玻璃窗外,空無一個人。
安小苻早就走得沒有蹤影。
該死,該死!
靳東夜一個飛腿踹過去,茶幾的木製框架應(yīng)聲折斷,和地上的玻璃碎片混在一起,被人怒氣衝衝地踩在腳下。
靳東夜募然轉(zhuǎn)身,對跪著的人冷道:“自己領(lǐng)罰,三天不準(zhǔn)進食。”
左飛三人聽了,頓時鬆了一口氣,立刻道:“是!”
“夏遊,回公司?!?
“是,少爺?!毕倪[立刻跟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