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沈欽是一點都不關(guān)心,他的心一直追隨著洛沉香,看見洛沉香起身,他起來跟著,可見到她隨蘇子瑩進去院子裡,看著應(yīng)該是她的閨房,再跟就不妥了,就只能返回,了無生趣的烤著肉。說好的今天幾個要幫他俘獲香兒芳心,可卻讓顧瀚生奪走了主場。
蘇子平看著沈欽毫無生氣,就和洛沉俊使了眼色,洛沉俊領(lǐng)會,就把小妹欣兒叫來耳語幾句。洛沉欣就蹦蹦跳跳去找洛沉香和蘇子瑩了。
洛沉欣尋了大半天才來到大姐姐的院子裡面找到她們兩人,忙拉著她們“走吧,哥哥他們在亭子裡欣賞名畫呢,再不去就錯過了。”
“欣賞名畫?誰的?”洛沉香忙問道。
“說什麼吳道子的。”
“真的?”洛沉香忙也似地趕過去,那速度蘇子瑩差點趕不上了。
來到亭子裡時,衆(zhòng)人正在欣賞字畫,蘇子平看見洛沉香她們過來時故意問道:“子淵啊,聽說吳道子的真跡千金難求,你是怎麼弄到的?”
“哦,是在京都時,一位學(xué)子進京趕考時因困苦得到父親的接濟,而得以一舉中第,後來將畫送給父親作爲(wèi)答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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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是假的吧,一個窮書生怎麼會有吳道子的真跡?”
“當(dāng)時父親也不追究真假,不好拂人家的心意就收下了,不想後來找來行家鑑定確實是真跡。父親不喜歡字畫,就給我了。”
洛沉香聽了說道:“仿品,是臨摹不出吳道子本人的意境的。一幅畫是賦予作畫人的思想和心境,別人臨摹再逼真也是一幅死畫。當(dāng)年吳道子最喜會朋交友,贈送好多畫給親朋好友,說不定這位學(xué)子的父輩與吳道子是相識舊友,有當(dāng)年贈與的字畫也不稀奇。”她瞧著畫,眼睛都亮了,她以往見到的都是臨摹的贗品,現(xiàn)在終於見到真跡,摸索著畫激動得眼眶溼潤。
“沈公子,這是你帶來的畫?”洛沉香問道。
“嗯,只因我喜歡,所以父親就給了我。聽沉俊說香兒你也喜歡吳道子的畫,就帶過來給你瞧瞧。”沈欽此時此刻眼裡心裡只有洛沉香。
“我覺得這畫沒有好的,不懂,吃肉去了。”蘇子平向衆(zhòng)人使了眼色。
“我還是比較喜歡喝酒。”
“走吃肉”
衆(zhòng)人散開,都去吃肉的吃肉,喝酒的喝酒,投壺的投壺,各做各的事去了。
“我最喜歡他的丹青山水畫,能把江山的恢弘氣勢躍於紙上,一山一水,一丘一壑引人入勝。”沈欽是真的喜歡吳道子的畫,這幅吳道子的嘉陵江山水畫也不會在他的手上,沈雲(yún)之是真的寵愛這個兒子,所以沈欽的喜愛他是儘量滿足的。
“吳道子除了精於山水畫,他還喜歡人物畫,像《送子天王圖》、《八十七神仙卷》都是世人最喜愛的。他畫的人物形態(tài)各異,維妙維肖,是有性格的是有思想的。我最喜歡臨摹他的畫了,你能有他的真跡真好。”洛沉香一臉羨慕。
“我家裡還有好幾幅呢,有時間我?guī)斫o你瞧瞧。起初也不知道是否喜歡所以只帶來這一幅。”
“你家怎收集到他這麼多畫?”洛沉香又是驚奇又是疑惑。
“因爲(wèi)我喜歡吳道子的畫,所以父親各方幫我收羅。”
“哦”
“香兒,如果你喜歡,就先放你這裡多欣賞幾日,等下回我再帶其他的來。”
“真的可以?”洛沉香驚喜道,想不到沈欽會如此捨得。
看到洛沉香如此高興,不說給她欣賞幾日,就算全部送給她他都捨得。不過蘇子平說了,要得循序漸進,細水長流,太冒進和唐突會嚇著她的,他可是吃一墊長一墊。
兩人愉快地探討著吳道子地畫作,想不到沈欽對字畫的見解獨特,也有些想法與她相似。他們還一起畫了一些畫,更讓洛沉香想不到的是沈欽的作畫造詣也不凡,怪不得沈雲(yún)之那麼捨得幫他收羅名畫。看來之前對他的認知過於片面了。而讓沈欽更興奮的是,香兒對畫的喜愛和對吳道子的偏愛與他一樣,甚至對字一畫的獨特見解他也很是認同,難道這就是心心相印嗎?沈欽心裡更加肯定他對洛沉香的感情了。
洛沉香則不同,她不過是覺得她不再討厭沈欽了,還沒上升到情愛。
沈欽和洛沉香在亭子裡相談甚歡,可蘇子瑩一天精神恍惚,她還在糾結(jié)自己對顧瀚生的感覺到底屬於什麼。她不敢正視顧瀚生,可是又十分期待看到他。在看到他投壺那一刻起已被他深深的吸引,他的舉手投足引她關(guān)注,他舞劍她撫琴,一招一式一音一頻,兩人配合得默契非常,特別是兩人雙目彙集碰撞的那一刻,她的心跳快得要炸裂似的,讓她手足無措,只能抱起琴逃離以掩飾自己的慌亂。
她告誡自己是自己想多了,如果讓哥哥知道了,定會笑話她沒見過世面,見到陌生男人就如此遐想。可又忍不住不去想,就這麼一直糾結(jié)著矛盾著,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情愛?她開始理解沈欽了。
顧瀚生也不敢相信他會一眼喜歡上一個陌生女孩,說真的,到現(xiàn)在他只知道那些朋友都喚她“蘇姑娘”可具體的名字一直不敢打聽她,也不好意思打聽。不知怎的見了她讓他心慌意亂,開始他以爲(wèi)自己是個登徒子而感到羞愧,以爲(wèi)自己好色而被她的美貌吸引攪亂心性,可當(dāng)見到洛沉俊的妹妹洛沉香也十分美豔,而他卻能以平常心看待她的美麗,沒有什麼其他心思時,開始正式審視自己的人品和內(nèi)心的情感。 他是渴望與她接觸相識的,又怕太唐突惹她不高興,她讓他心跳加速,讓他臉紅,讓他侷促,可是他又很喜歡那種感覺。
今天衆(zhòng)人都玩得很盡興,有些人還收穫不少。例如,洛沉欣的投壺技術(shù)長進了,還學(xué)會了舞劍。例如,還有沈欽和顧瀚生......
回家的路上,沈家的車裡。沈欽還沉浸在與洛沉香相處的回憶中。顧瀚生則是直搓兩隻手,把手都搓紅了,內(nèi)心糾結(jié)好久,最後終於鼓足勇氣問道:“今天,撫琴的蘇姑娘全名叫什麼?”問了半大天也沒見沈欽有反應(yīng),只見沈欽一臉傻笑。
一拳打到沈欽的胸前“嗨,花癡。”
“咳、咳、咳,怎麼了?”沈欽捂著胸口疼得直咳嗽。
“問你,今天撫琴的蘇姑娘全名叫什麼?是誰家的?”
“叫蘇子瑩啊,就是蘇子平的妹妹。”
“蘇子平那個二油子,怎會有這麼個妹妹?”
“想不到吧?當(dāng)初我也不敢相信,可他們倆確實是一奶同胞的兄妹。”這時沈欽才反應(yīng)過來,這傢伙怎麼這麼關(guān)注蘇子瑩呢,肯定有貨。隨又問道:“你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
“嗯”顧瀚生點點頭“應(yīng)該是吧,我一看到她就覺得臉紅心跳的,以前從來沒有過。你見到洛沉香是不是也是這種感覺?”
“當(dāng)然啦,我第一次見到她,感覺萬物都靜止了,眼裡就只有她一個人。”
“我也是”
“你跟說說蘇姑娘唄。”
“哦,蘇子瑩啊,她是振江城一號大商家蘇伯仁之女,在家排行老三,上有兩個哥哥。樣貌才情在振江沒幾個能比,沒人敢跟她爭第二,性格清冷卻不孤傲。”
“那誰敢稱第一?”
“當(dāng)然是我們家香兒了。”
“你家香兒?我看人家對你可沒那麼熱情,你不會是自作多情吧?”
“今天她可喜歡我的畫了,與我聊了很久,我們有共同地喜好,對字畫有同樣的見解,我們是心心相印。”
“我怕未必,也許她只是把你當(dāng)成一般的知心朋友而已。”
“你一天不打擊我不舒服吧?是不是擔(dān)心蘇子瑩不喜歡你而轉(zhuǎn)嫁到我頭上?哎,看看,急眼了,我說到心坎了吧?”
顧瀚生想發(fā)作,又怕印證沈欽的話讓他笑話,只好忍著。兩人的心裡各自裝滿了喜歡的人
馬車一路奔馳。
此刻,蘇家的馬車裡,蘇家三小姐還在努力將腦海裡的人音容抹去,可是怎麼都揮不去抹不掉。
振江城裡又一對少男少女的情鎖已打開,他們將譜寫怎樣的故事,會有怎樣的結(jié)局,都是可期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