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欽退出來後,心情極爲複雜,此時他好羨慕顧瀚生,他的幸福來得如此輕鬆和簡單,順順利利就求到了一個美瞞的婚姻。而他和洛沉香卻要歷經(jīng)重重阻礙,他不會輕言放棄,也絕對不放棄。他早就知道,他與洛沉香的事定要面對許多磨難與阻礙,今天與母親的對勢只是個開始,連他母親都如此計較家世背景,何況父親,父親那麼迷戀官場與權勢,是很難看上忠耿補實,清水一般的洛景白。
他們第二計就是通過營造洛沉香的名聲讓他父母關注,從而深入瞭解她的能力,是想讓他們知道,像香兒這樣的姑娘是值得求娶的。所以他費了多大勁,轉(zhuǎn)了多少個彎才引得母親去洛家成衣鋪,可看著他母親的態(tài)度,顯然效果不是很湊效,他得改變策略了。在還沒有想到有效的計策之前,他要清空腦子裡和心裡所有的不快思緒,以免等兒見到香兒時,讓她看出來,徒增煩惱。
好久沒見,在學院裡熬了兩個月,就算每天飛鴿傳書也難解相思之苦,在他沒有淪陷愛戀之前總覺得,那些用詩詞寄託相思的文人酸腐做作,想不有一天他也如此,想見不得見,字字寄情絲,句句解相思。
沈欽寫了封傳書,讓瑞南帶到洛府讓洛沉俊轉(zhuǎn)交給洛沉香,把約她到城西。
沈欽之所以相約洛沉香到城西,因現(xiàn)在天氣漸寒,江邊不會有多少人來遊江,他不想再拿洛沉俊當擋箭牌了,也不想每次都找理由邀著那麼大幫子人,才能見心上人。他想單獨和她相處,兩個人清清靜靜互訴衷腸不被打擾,這世道對女孩有太多不公平的約束,他不想因爲他洛沉香被人詬病,影響女兒家清譽,所以避開人羣聚集之地。
沈欽租了一條內(nèi)設精緻的遊船,幾個小火爐炭火燒得通紅,外面是氣寒風瑟,裡面簾溫碟暖,桌子上擺著幾個精美盤子,盤子裡盛著洛沉香愛吃的糕點。他懷裡抱著一個湯婆子,那是也給洛沉香預備的,自從他遇上洛沉香後,心裡眼裡都是洛沉香,只要是與她有關事他都要親力親爲,從不假手於人,心思也變得細膩,總想著要把事做得週週全全的,連瑞南和瑞成都笑他變得婆媽起來了。
洛沉香如約而至,江風已有刺骨的感覺,可進入船艙裡時,一股流暖包圍全身。
洛沉香挑簾而入,當一張俏臉印入沈欽眼裡時,沈欽心裡喜滋滋地過來,體貼地幫她把淡藍色的披風解下來,一身月白色的素色衣裙,襯得她越發(fā)美麗脫俗。洛沉香剛坐到軟墊上,沈欽就將湯婆子放在她懷裡,握著洛沉香的手捂住湯婆子,“怎麼樣,暖和嗎?”他一臉的寵溺。
“我沒有那麼嬌弱,還沒到寒冬臘月呢,還用不著湯婆子。”洛沉香一臉的嬌羞,雙頰紅潤,顯得更嬌俏嫵媚。
“我不能讓我心愛的人兒冷著凍著。”沈欽深情款款,遞過來一塊糕點,“這是全聚德的糕點,全是你愛吃的。”看得洛沉香更不好意思起來。
洛沉香接過來,咬了小口,問道:“約我出來,有什麼事?”
“當然是大事。”沈欽一副正經(jīng)道。
“什麼大事?”
“想你啊!”沈欽極盡溫柔。
“說,到底什麼事?”
洛沉香一副不說出一二三個事兒來就不放過的樣子。其實她心裡也早就盼著見到沈欽了,這兩個月來,她一直遨遊在相思的苦海里,她不過是不好意思說出來罷了。
“對我來說,想你就是天大的事兒,兩個月沒見了你難倒沒想我嗎?‘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想思知不知?’”沈欽情真意切,想不到沈欽說起情話來,如此細雨春風。
洛沉香嬌羞地垂下濃密的長睫毛,一臉含笑,傾國傾城貌,“北方有佳人,絕立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說的就是如此了,沈欽不禁傾過身子,扶起洛沉香的額頭吻了下去,一股溫暖的氣息和溼潤的感覺襲來酥麻全身,洛沉香就像一隻被驚嚇的小兔子,她本想躲開身子向後一傾沈欽怕她倒了忙一把拉抱過來,正好四瓣紅脣貼在了一起,沈欽感覺洛沉香的粉脣如含香蜜一般,讓他不捨離開,趨洛沉香反映不過來時,添觸那兩片蜜桃脣。她本能想推開可是沈欽那捨得就此罷休,整個身子已被沈欽緊鎖在懷裡,此時洛沉香腦子裡一片空白,她已分不清身處何地,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沈欽不自主地用舌尖撬啓洛沉香的牙齒,深吻下去,他一步步深入,洛沉香嘴裡如有兩條小蛇在追逐嘻戲,開始一個在追一個在躲,後來慢慢地變成交織在一起。他們此時不用千言萬語,不用海誓山盟,已融爲一體此生不離不棄,銘記的愛情不用詠山嘆海,不用慟情絕唱。
當兩人停下來時,洛沉香兩頰緋紅,“子子,子淵,以後不許你再這樣了。”話是這麼說,其實她心裡是卻是甜甜的。
“不再什麼?”其實,沈欽自己也是心跳加速,耳根通紅熱辣,用自己的額頭摩擦洛沉香額頭。
從此兩人的感情更加固若金湯。
沈欽還帶了好多字畫,他們煮茶論詩,賞畫析字。洛沉香喜歡臨摹吳子道的字畫,沈欽在一旁爲她研磨,一副忠心的小書童的模樣。莖兒進來時,見到這畫面,眼裡含笑,她家小姐就是這樣捧著寵著,這個姑爺她心裡認了,她瞞意地給兩人換上熱茶水。
洛沉香瞧著莖兒好久了,“你撿到錢袋子了?傻樂,後槽牙都露出來了。”
莖兒忙將嘴捂住,溜煙地跑出去了。
過一會兒,瑞南進來,看見這幅畫面,像似意想不到又似千般疑惑,想不到他公子也如狗奴一般,差點添人家洛姑娘的腳了。
“公子您這磨墨的技術越來越好了。”瑞南在一邊笑嘻嘻道。“去你的。”沈欽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像要吃了瑞南一般,肯打趣自家公子,小心挨板子。
瑞南趕緊提著水壺出去加水去了。
“你爲何如此鍾愛臨摹吳子道的字?你的字越來越取得精髓了。”
“他的字行雲(yún)流暢,悠然飽滿,字如人,我賞的不是字是人品。爲人應是隨心隨性,卻又細膩感性,不虛不浮,實華而不驕躁。”
“以後我定爲你收羅天下所有字畫。”
“可別,佔盡所有我沒有這樣的福份,也不想得罪天下書畫者,有一兩幅放著,能時不時拿出來賞賞看看就行了。”
洛沉香寫累了,沈欽也揮筆寫幾幅,他的字自爲一體,飄逸俊秀,超然脫俗。
字畫賞析完了,兩人到船頭相依看景,天雖然寒冷可兩個人的心是火熱的,攜手看繁華,百首過滄桑,天地萬物間眼裡只有彼此,一騎踏紅塵,只有春與秋。
直到夜幕降下,船家實在無奈,纔打擾這對良偶,求他們下船,他要歸家陪妻子和孩子了,而且一整天他也沒吃什麼東西,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船家?guī)追叽倏锨髢扇瞬乓酪啦粧畏珠_,各自回家。
回到家裡,還在回味今天的那一吻,臉上洋溢著幸福的信號。瑞南越來越瞧不上自家公子了,剛纔跟夫人請安時還一幅正經(jīng),一出來那變回一臉花癡,那眼睛笑瞇得差點看不路了。
回到屋裡又是舞文弄墨,又是哼曲唱詞的。鬧得瑞南和瑞成一夜都不能安生。
那邊,馬車上,主僕兩人安安靜靜呆著,誰也不說話。洛沉香一直摸著嘴脣發(fā)呆,已過幾個時辰了,沈欽的氣息猶如在,原來親吻是如此美妙而幸福,洛沉香還在回味著。她從來沒想過出嫁前會跟一個男從有肌膚之親,今天她和沈欽不僅有肌膚之親,嘴還親上了,不讓她回絕的親機會,關鍵她還淪陷在他的柔情裡。今天是太僭越了,若是父母知道了,會不會責怪說她太過孟浪輕浮?
莖兒則一直好奇,小姐心裡裝了什麼事,回來的路上摸著自己的嘴脣發(fā)呆。想問吧她不敢,不問吧,今天是不是發(fā)生了什麼事兒,她猜來猜去,就覺得可能也許是讓人心跳臉紅但又是每個少女期許的事,這個事與自己所愛之人,一定是非常甜蜜幸福的。
“姑娘,您怎麼啦?”莖兒小心翼翼問道,一問沒反映。
“姑娘,您哪裡不舒服嗎?”二問。
“啊?哦,沒事兒。”
“姑娘一離開沈公子就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想他了?”
“小姑娘家家的,想得挺多的”莖兒額頭上吃了一個爆栗子,疼得直皺眉頭。
“我瞧著姑娘一直摸著自己的嘴,是不是嘴痛?”
“嗯,今天喝茶燙著了。”洛沉香一臉鎮(zhèn)靜,這鬼丫頭,太賊了。
“真的是湯著嗎?沈公子也真是的也沒給姑娘吹吹”
莖兒心裡瞭然,越發(fā)覺得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姑娘的異常舉動已說明一切。能跟洛沉香身邊的人可不是一般的丫鬟,都是長了七竅玲瓏心的,能猜不出來?但是她們主子又是誰啊,可是沒哪麼容易被套話的。
“該死的莖兒,古靈精怪的,肯定發(fā)現(xiàn)什麼了,是她舉止太明顯沒有掩藏好嗎?”洛沉香暗想,早聽說戀愛的人會變得癡傻,果然沒錯,用冰冷的雙手捂住滾燙的雙耳,試圖冷掩飾。
莖兒,心裡覺得好笑,又不敢笑。她家姑娘現(xiàn)在就像偷葷的小貓,小心翼翼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