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狹長的石室。
寬不過半丈,長卻有三丈。兩側的石壁上有密密麻麻三尺的石刺,相互交錯不允許任何人通過。
地道,通往石室的密道。
腳步聲迴響,人語聲陣陣。
“九天你還沒見過咱家的家譜吧。”獨孤易玲領著顧寧走在狹窄的地道中,只容得下一個身材適中的人。
“叫我顧寧。”
“好的。”獨孤易玲回身笑道,“九天。”
顧寧無語了。他清楚他這位姐姐,說話辦事一向是直來直往從來不顧及別人的感受好像她自己就是天就是佛祖就是玉皇大帝。顧寧一直不敢想他這個姐姐若是個男兒身會是個什麼樣子,他每一次想到這裡心底就會冒出一股涼氣凍住他的每一根神經。
“何人到此?”不知從哪冒出來一句話,緊接著地道兩側的石壁上出現了八隻健壯的石臂擋住了去路。
“獨孤易玲。”四字還未落地,她一掌就打了出去。
咔咔,石臂斷。咚咚,石臂落。
斷臂剛一落地就開始慢慢的進入石壁,“大小姐,我等在此也不過是爲了看守你家的秘密。何必如此?你讓我等很是寒心啊。”
“哪那麼多廢話。”獨孤易玲張口就是,“獨孤家還有什麼秘密?不就一個破族譜嗎?我問你們除了我,獨孤九命、獨孤九天和那個小雜種之外我獨孤家還有誰活著?”
“沒了,就你們四個人了。自你父親死後你說的那個小雜種也就消失了。對了,他可是你弟弟啊,你用不著這麼看不上他吧。”
“那個**呢?”獨孤易玲強忍住心中的怒火。
她很少來這,因爲她不想聽到任何有關於她那個弟弟和她口中那個**的任何事情。可她聽顧寧提起有人假冒獨孤王府的名號在江湖中興風作浪的事時,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和雜種。要想知道**和雜種的事就必須來這。
“你身後的那人是誰?”
顧寧正在敲打著石壁,他很好奇這聲音是哪裡來的。他在這住了七年壓根就不知道這裡還有條密道。
“獨孤王府,獨孤九天。”顧寧說著望向四周,試圖找到聲音的來源。
“哦,原來如此。是你這個不肖子孫啊,我說你怎麼那麼輕鬆的就過了天罡三十六石人陣。幸會,幸會。我就是天罡三十六石人陣中的天魁石人。我在這領著其餘的十七個石人守護這裡不受外人侵擾。”
顧寧被天魁石人這幾句話說的是面紅耳赤,他後悔來這裡了。
獨孤易玲也面紅耳赤了,是氣的。她擡手又是一掌打在了石壁上,石壁上多出了一隻纖纖玉手。“你說還是不說?”
“咳,咳。說,說,你都幾十歲的人了還跟你小時候一樣。那個小雜種應該二十歲了吧,不知道是男是女。反正是你父親死前留下了一個孩子。那個女人懷了孩子以後…”
獨孤易玲怒道,“**。”說著又要打石壁。
“**,**。你別動手啊。那個**懷了那個雜種以後啊,就被你父親送到了別處。一是怕你生氣,二是怕你生氣後殺人。護送他們的人就是我、天罡石人、天機石人和天速石人。”
“這還差不多。”獨孤易玲又問,“你們把**和雜種送哪去了?”
“獨孤邊莊。”
獨孤易玲一聽這話氣的直蹦躂,“我都沒去過那,一個**和一個雜種居然有資格去那。”
只見獨孤易玲身泛青藍二光。顧寧一見這個傻了,拔腿就要往外跑。哪知一隻石手臂把顧寧扔了回來,撞在了獨孤易玲的身上。
獨孤易玲整個臉一半青色,一半藍色。目露兇光,惡狠狠的盯著顧寧。天魁石人暗出一口氣,嘀咕道:幸虧今天來了個擋槍的。
顧寧見勢不妙,急忙施展‘金剛不敗’。他拉住獨孤易玲的手就不放了,“姐姐,女人何苦爲難女人呢?更何況她還是個**,咱不能跟她一般見識。不就是獨孤邊莊嗎,你要是想去的話我可以帶你去。”
顧寧的話剛說完。獨孤易玲手腕一抖,顧寧就像一張紙飄了起來。轉瞬間,獨孤易玲就向他打了十三掌。
打完後,獨孤易玲長舒一口氣,“舒服。好長時間沒這麼舒服過了。”她是舒服了,顧寧躺在地上半天沒動。
獨孤易玲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爲他在二十三歲時練功走火入魔傷到了心脈。本來她這是一件不該發生的事情,可人生中處處有驚喜時時有意外。這件事還是要歸功於獨孤九天也就是顧寧。那時獨孤九天不知做了一件什麼事,被他父親滿王府追打。獨孤九天見沒地躲了就跑到了獨孤易玲的閨房,恰巧她正在牀上練功。一個正在練功的人是不能被打擾的,可獨孤九天偏偏躲在了她的牀上。獨孤易玲很愛她這個弟弟,若是旁人進來她看都不會看一眼。就是這一眼讓她內息錯亂,登時昏死在了牀上。若不是她父親來的及時她早就死了。
自此之後,獨孤易玲性情大變。霸道無理這幾個字根本不能形容她當時的情況,她脾氣一上來可以說是見誰殺誰。還好她還有個弟弟叫獨孤九命。每當獨孤易玲病情不穩的時候獨孤九命總是可以制服她。獨孤易玲的病情進一步好轉就是她遇到獨孤九天大哥的時候,也就是屠陽。愛情是很奇妙的,可以讓清醒的人失去理智也可以讓失去理智的人變得清醒。
顧寧趴在地上吐血,尋思:我說大哥怎麼讓我修煉這‘金剛不敗’呢,原來是爲了我見到我姐姐後不被她打死啊。這都怪我當年年少無知啊,若不是因爲我把我姐姐傷成這樣我也不至於被我父親和我弟弟掃地出門。當年我還怪他們,現在我恨不得殺了我自己。我的好姐姐,弟弟知道錯了。
“我可以繼續說了嗎?”天魁石人見獨孤易玲發完火了,也敢說話了。
“你還沒說完啊?”顧寧掙扎著試圖讓自己站起來。可他傷的比較重,雖不是什麼內傷可外傷也不是鬧著玩的。這可是獨孤易玲打的,可是獨孤易玲的‘開天闢地天下六合掌’。還好她是收著打的,只用了二分力。
“那個**和雜種沒有住進獨孤邊莊。說來也很奇怪,當我們就要把他們送進去的時候來了一個人。那人武功很高,更可怕的是他還懂奇門遁甲之術。輕鬆的就把我們制服了,奪走了那個**和雜種。還留下了一句話:他們在這裡不安全,我受獨孤王爺之託將他們二人送往安全之地。你們的任務完成了可以回去覆命了。”
“一羣廢物。”獨孤易玲說道,“他用什麼武器?”
“劍。”
“劍?”顧寧還趴在地上,“什麼劍?”他聽說過有關於天罡等幾個石人威力,一般人根本制服不了他們。就算懂那人奇門遁甲不懂八陣圖的種種變化也無濟於事。更何況那人還用劍,這天罡三十六石人陣就是專門用來剋制劍客的。
“雙劍,很像蝴蝶鴛鴦劍。可這把劍明明在九命手中。“
“那個人是九命?”獨孤易玲焦急的問。她很關心獨孤九命,她要知道獨孤九命是活著在還是死了。
“可那人根本就不是九命,他的武功路數和九命根本就不一樣。觀其武功更像是蜀山的人,可那時蜀山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人。除非是失蹤的葛小根。”
顧寧這次是徹底的趴在地上了:姐姐是自己弄瘋的,葛小根是自己逼走的,獨孤九命是自己率人打傷的,獨孤王府是自己一手摺騰成今天這樣的,現在江湖亂成這樣自己也是功不可沒。每一件事都和他有關係,每一件事都他都是直接禍首。
獨孤易玲淡淡道:“這麼說**和雜種還活著?”
“很有可能。”
獨孤易玲又問:“你覺得葛小根會不會憑藉著**和雜種打起獨孤王府的旗號?”
“不會。他連蜀山的掌門都不要,一個沒落的獨孤王府對他的誘惑力是零。”
“這就奇怪了,是誰在假借獨孤王府的旗號呢?”
“大小姐,實在不行您就去看看族譜。”天魁石人突然大聲道,“不好,有人在三王殿外。不過您可以放心,我那十八個兄弟可以對付他。”
“那個人是誰?”獨孤易玲挽起衣袖,要破頂而出。
“不用,您不用這樣。”天魁石人急忙伸出四隻石臂安撫獨孤易玲,“那人就是小嘍囉。不過武器不錯,是唐門的‘喪門針’。”
“冷厲?”顧寧顧不上疼痛的身體玩命的向外跑,“給我擒住他。”
“得令。”二字未落,三王殿外的十八個石人變成了三十六個。
顧寧剛邁出一步,三十六石人早已齊心協力擒住了冷厲。
獨孤易玲看著顧寧渾身是傷的身子有些過意不去,當即拉過顧寧施展‘開天闢地天下六合掌’爲其療傷。這‘開天闢地天下六合掌’不僅是殺人的功夫也是救人的絕世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