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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0節(jié)

第10節(jié)

白墨躺在牀上回憶著近半個月來的事情,人間著實(shí)有紛繁複雜的事物。有著乞丐和僱主一般平凡世俗的人,也有著陶歷使一般風(fēng)流高雅的人;有著司機(jī)和山賊一般奸惡兇殘之人,也有著姜?dú)v使一般溫柔純真之人。

有的人可以無緣無故地愛一個人,也有的人可以無緣無故地害一個人。雖然都是熱熱鬧鬧,但是人間的煙火氣息比神域濃烈許多。人間的牀,哪怕是草垛都比神域的青銅牀溫暖舒適。雖然神域的宮殿寬闊明亮,但是人間的屋子更能給人家庭的安全和依靠。

而這些卻也只不過是十餘日的見聞,相較人間幾十載只能是冰山一角之中的的九牛一毛了。

次日,恰好是元宵節(jié),白墨早早地準(zhǔn)備好出發(fā),姜?dú)v使想再用傳音筒確認(rèn)一下,沒想到依然是佔(zhàn)線。

白墨說,“沒關(guān)係,我去一趟找找線索也好,總之是都要去的?!背酝杲?dú)v使煮的湯圓之後,白墨獨(dú)自出發(fā)去了車站,臨行前姜?dú)v使給白墨帶了一個保溫匣的湯圓,交待白墨如果見到玄湖就帶給他吃,見不到的話就讓白墨自己吃了。臨行前姜?dú)v使依然囑咐白墨,替她向玄湖問聲好。

白墨這幾天倒是精神養(yǎng)得很足,都是上車就睡覺,下車過幾個小時還睡覺。在這趟車上,他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他倚在左側(cè)的窗邊開始神遊,心想著:玄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神?善變?畢竟說去洪都卻並沒有去。童真?畢竟姜?dú)v使總是這麼惦記著他。隨性?畢竟……思緒萬千,白墨終於累了。注目觀看周邊的風(fēng)景,正是晚冬時節(jié),湖邊的蘆葦早已乾枯卻仍堅(jiān)韌地隨風(fēng)輕輕搖曳,湖面上的冰已然變成了薄薄的一層,漂浮在水面上,陽光灑在湖面,泛起淡淡的金光;有的地方已經(jīng)有雁和鴨紛紛在捕食嬉戲,湖中的魚也被撥弄得遊動不停。冬天在這片大地上停留的時間所剩不多了,春天早已準(zhǔn)備好整裝待發(fā)讓大自然重獲新生,再過不久,整個神州就會熱鬧起來。

下了車,白墨便火速前往鍾歷使的住處。他輕輕敲了敲門,開門的正是鍾晴川。白墨眼中的這個姑娘與自己年齡相仿,體型纖瘦,低自己一頭高;聲音甜美,眼神靈動。一頭披肩秀髮,油亮輕盈,兩個髮卡收束起前額和右鬢的碎髮,襯得其鴨蛋臉型。面頰帶有微微紅暈,青春顯現(xiàn);臉蛋有些許的嬰兒肥,十分可愛。睫毛纖長,眉稍細(xì)平,雙目含水,鼻頭圓挺,右靨微露,脣賽春櫻,楚楚動人,玉立婷婷。

白墨點(diǎn)頭致意之後問道:“請問這裡是鍾歷使家嗎?”

鍾晴川皺起眉頭,“什麼歷史政治的,不知道,找錯了人了?!?

門啪地一聲關(guān)上了,只剩下白墨一人呆呆地愣在原地十餘秒。

或許二人並不知道,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對話,若是讓老鍾和玄湖知道了,定會勾起他們心中的那份似曾相識。不過不同的是,白墨轉(zhuǎn)念一想,又敲了敲門。

仍舊是鍾晴川開的門,這次鍾晴川看見白墨之後,一改之前的可愛,立馬變成了不耐煩地眼神,“喂,我說你怎麼回事啊,都說了你找錯人了!”

白墨等鍾晴川說完之後,問了一句,“請問,玄湖是不是在這裡?”

鍾晴川噘起的嘴變得平整起來,“哦,你找糊糊呀,你是他什麼人呀?”

白墨遲疑了一下,“我是他……朋友?!?

鍾晴川右小臂支撐著門框,左手叉腰,半倚在門框,打趣道:“高寸頭,橢圓臉,兩道濃眉貼著眼;豎鼻樑,扁平嘴,半截身子半截腿。看模樣,你大他四五歲呢,他還能認(rèn)識你這個年紀(jì)的朋友啊,我以爲(wèi)他只會和小鬼混在一起呢?!庇沂忠粩E,站得正了,往後退了兩步,“那你進(jìn)來吧,他和老鍾還有天天出去買東西了。剛走不久,估計(jì)要兩三個鐘頭才能回來呢?!?

白墨心想:歷盡千辛萬苦,終於找到對了地方,看來這些天的磨難沒有白受!

臉上的笑容不由自主的生了出來。

鍾晴川說道:“看你一副冷酷的樣子,沒想到笑起來還挺精神的。哦對了,我叫鍾晴川,可以直接叫我晴川,你叫什麼名字?”

“白墨?!卑啄哌M(jìn)門,關(guān)上了房門,想起要向姜?dú)v使報(bào)個平安,於是問晴川傳音筒在哪裡。

晴川遮遮掩掩,“女孩子的閨房哪能讓你隨便進(jìn)啊……你說吧,什麼事情,我?guī)湍闳フf?!?

“也好,你撥打這個號碼,找一個姓姜的阿姨。你就說你是鍾……啊,老鐘的女兒,說白墨在你家,已經(jīng)找到玄湖了,讓她放心,感謝她的幫助?!闭f著,白墨拿出寫有姜?dú)v使號碼的字條。

“這點(diǎn)小事啊,好說,你坐這裡等我一下。”晴川拿著字條進(jìn)了屋子,撥通了號碼,“喂,您好,請問是姜阿姨嗎?——哦……娃娃你幫姐姐找一下姜阿姨,謝謝?!?,姜阿姨好。我是老鐘的女兒,我叫晴川,有個叫白墨的讓我告訴您,他已經(jīng)在我家了,也找到玄湖了,讓您放心,還說要感謝您的幫助?!?,好,我會轉(zhuǎn)達(dá)的。謝謝阿姨,也祝您元宵節(jié)快樂!”儘管對方看不見,晴川還是左手揮了揮手,比劃一個再見的手勢,隨後便掛斷了傳音筒。

晴川出到大廳,搬了把椅子坐在白墨對面,“陪我聊會天吧?!?

白墨點(diǎn)點(diǎn)頭,拿出保溫匣交給晴川,“姜阿姨託我給玄湖帶的,一會要麻煩你溫一下。說吧,你想聊什麼?”

兩人便這麼聊起天來。

三個小時過後,玄湖一行人返回,走到距離家門口五六步的時候,玄湖停住了腳步,用左手?jǐn)r住了走在後面的老鍾和鍾天,回頭和老鍾說道:“老鍾,有異常?!?

老鍾焦急了起來,“晴川還在裡面呢!”

鍾天說道:“別急著緊張,裡面不一定有什麼壞事?!?

老鍾覺得有些道理,“也對?!?

這事裡面聊天聊得開心,晴川大聲笑了起來,衆(zhòng)人才放下戒心,玄湖往上走了一步,白墨也立馬感應(yīng)到了,他站起身來,面向家門。

晴川問,“你怎麼啦?”

白墨整理了下衣服,對晴川說道:“來了。”

幾秒種後,老鍾打開房門。看到白墨的第一瞬間不由自主地做出了一個撇嘴的動作,然後和白墨異口同聲地喊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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