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鍾天、玄湖和晴川疑惑的目光交叉閃爍在老鍾和白墨身上,大家愣了幾秒鐘之後,老鍾悄聲和玄湖、鍾天說,“這就是我前幾天說的,在白虎神域外面遇見的那個白虎族的神。”面對著白墨,鍾天一陣興奮,玄湖也投以讚許的目光。在老鍾看來之前在青龍結界外的樹林只是一次奇幻的邂逅,可對於白墨就不一樣了,白墨腦中只有四個字“造化弄人”。
儘管已經找到玄湖,白墨內心仍然是極其崩潰的,他甚至突然有點想不通這些天受的辛苦到底是爲了什麼。他嘴裡反覆念著,“竟然是你,原來是你,爲什麼是你……”一股怨恨、後悔的苦水在心海中翻涌,當然這苦水最多的成分應該是叫做“哭笑不得”。
晴川拍了拍白墨,對著玄湖說,“糊糊,是來找你的。你們不認識嗎?”
玄湖先是一怔,馬上點頭道:“啊,認識認識,只是沒想到在這碰到。”然後對老鍾悄悄說,“不認識,看看再說。”
玄湖把白墨帶到門外,顯示打量了一下,雖然長得高大挺拔,卻是一臉天真單純的樣子,目光中不乏和善,於是便盤問起他的身份與來意。白墨三言兩語簡單解釋了一下。兩人回到屋裡,玄湖對老鍾說,“沒問題了,可以放心。只不過,我馬上就要出發去白……蘇州,你們多保重。”
老鍾湊過來跟玄湖小聲交談,指了指白墨,“是不是跟這個秘密任務有關?”
玄湖餘光看了眼白墨,接著說道:“嗯,沒錯。秘密任務。”
老鍾挽留玄湖,“如果不是特別緊急的話,明日再啓程吧,本身也是傍晚時分了,再加上今天是元宵節,團圓的日子。你要是現在就走搞得氣氛多不和諧啊。”
玄湖看了眼白墨,白墨點了點頭,表示無傷大雅,於是便應允下來。
白墨又給老鍾正式介紹了一遍自己的身份,然後對玄湖說,“對了,這個是姜姑娘親手煮的湯圓,讓我帶來送給你的。還託我代她向你問好。”
玄湖笑著長舒一口氣,望著岳陽的方向,“小姨還想著我呀。”又轉頭對白墨說,“多謝了,也給你道一聲辛苦。”
一行人共進晚餐之後,要出門去街上鬧元宵、賞花燈。
鬧市區的步行街中,掛滿了紅燈籠串,街邊的小商販正端出一碗碗熱氣騰騰的美味小吃。來來往往的行人,不是一家三口,就是情侶二人,反倒是老鍾這一行人的關係十分有趣。白墨不禁感嘆人間煙火是如此的溫馨迷人,一行人走著走著,晴川指著前面的一串花燈問玄湖,“糊糊,你平時最愛酸文假醋的,那我考考你,知不知道元宵節有句特別有名的詩句啊?”
玄湖知道晴川指的是哪句,但他故意說了句其他的,“我知道啊,‘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這月已經上了柳梢的頭,這人——”用手比了比傳音筒的手勢,“——怎麼還沒約在黃昏後啊?”
晴川噘起了嘴,“瞎說!分明是‘衆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白墨聽後直接笑了出來,一下午,這種哭笑不得的情緒反覆撥弄著他的心絃,“還好,起碼還‘在燈火闌珊處’,總比繼續尋千百度強。”
其他人並沒有明白其中深意,便跟著一起說說笑笑。一行人一直走著笑著,直到街上的人漸漸散去,才返回到家中。老鍾跟玄湖說,“你們要是急著去蘇州,我有個主意。你們可以乘火風列去,有一班明日凌晨經過的火風列,乘上之後,明日下午就能到蘇州。而且凌晨的車比較容易買到票,尋常時候估計早就都搶沒了。”
玄湖和白墨商量之後,決定乘坐火風列,於是玄湖連忙收拾行李,並和鍾天道別,“天天,我要去出發幫這個哥哥一個忙,離開沒幾天的,很快就會回來了。”晴川在一旁說道:“糊糊外出小心呀,再過兩天姐姐就要回學校了,等到下個假期我們再一起玩!”鍾天也囑咐玄湖注意安全。
老鍾說道:“你把《算術》和習題放家裡吧,專心去做事,回來再學習那些。”又看了眼鐘錶,“時間差不多了,我送你們去車站。閨女和天天屋裡看家吧。”
三人準備好之後就出發了,到了車站,果真買到了去蘇州的車票,老鍾一通囑咐後放心地留他們在車站候車,自己乘車返回家中。
儘管夜已經深了,玄湖已有了睏意,但生怕誤了列車,玄湖只能強打著精神。玄湖坐到了白墨對面看著他,“來,和我說說吧,都有什麼前因後果?”
白墨問玄湖,“你想先聽哪段?”
玄湖想了想,“你先講講你出來之後的故事吧。”
雖然老鍾之前講過一次在青龍結界外發生的事情,但是當白墨講完一切,最後說道沒想到“竟然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時候,玄湖還是會哭笑不得,些許的睏意也變得淡了。“難怪你那句‘衆裡尋他千百度’說得既是淒涼又是釋然。”
玄湖問白墨,“不過我有一點不明白,爲什麼非要找我呢?”
白墨用手託著下巴,“首先,我出來之後發現白虎神域門口變成了青龍結界,所——”
玄湖點點頭,“——所以朱雀族進不去。不過雖然青龍族在至剛的環境下神力會遭到壓制,但是開個神力鎖而已,也不影響的吧。”
白墨撓了撓頭,“主要還是……遠。”
玄湖笑著說,“有道理,直角三角形,一比一比根號二,差了將近四成呢。”
白墨變得一臉疑惑。玄湖也沒打算解釋,“沒事,不用理會,《四象算術》,以後你肯定會接觸的。”玄湖坐起來,依靠著椅背,“不過你短短幾天就能學會說話,還這麼流利,真是難得啊。”
白墨有些不好意思,“我也只能是學人說說話,畢竟字全都不認識。”
玄湖從箱子中拿出《神州詞錄》,“認字,不難,這本書給你了。雖然裡面的內容我也不是全都記得,不過字倒是認得八九不離十了。”
玄湖合上箱子,坐直看著白墨,“好了,現在你可以講一講,你出來之前發生過什麼了。”
白墨點了點頭也坐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