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玄湖看著白墨心神不寧,甚是納悶,“哪裡奇怪,來和我說說。”
白墨若有所思地回答道:“我覺得我跟你們做得也差不多啊,爲什麼待遇差這麼多?”
“待遇差什麼了?你和雲清難道沒有更親近嗎?”玄湖好奇地問道。
白墨失落地搖了搖頭,“沒,不但沒有。我今天還差點捱打了……”
聽了白墨的話,玄湖突然眉頭一皺,“來,出來說說。”說完便帶著白墨走向了門外的朱虹卿與丹丹。
“來,和我們仔細講講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會差點捱打?”玄湖對著沮喪的白墨輕聲細語地說道。
“啊?該不會是你偷懶,不幹活。雲大哥纔要打你的吧。”朱虹卿對白墨開著玩笑說道,眼看著白墨也沒笑出來,朱虹卿又改口說道:“不過你要說他想揍玄湖也就罷了,想揍你也太過分了!”
看見玄湖白了朱虹卿一眼,白墨沮喪的表情終於有點笑意了,“其實也沒偷懶不幹活,而且非但沒偷懶,我還很用心呢。你看他那筐裡的柴火,有四分之三是我砍的呢。”白墨說的同時指了指院裡的筐子。
“哇,你比他還快兩倍呢?不錯嘛。”朱虹卿用手指輕輕地鼓了鼓掌。
“嗯,不過,我那筐裡的,可都是我自己砍的。我可沒讓他幫忙呢。”白墨很認真地說著,生怕朱虹卿覺得自己是個愛偷懶、不可靠的人。
“什麼?你比他還要快六倍?”朱虹卿瞪大了眼睛驚訝地問道。
“或許吧,我們上山兩個小時之後,就完成任務了啊。”白墨一臉無辜地看著衆人。
三人面面相覷,畢竟他們都全程看見過雲清砍柴,也深知那滿滿的一筐柴火大概需要砍上七八個小時。驚訝之餘,玄湖問著白墨,“那他爲什麼要打你?”
“我也不知道啊。本來我砍柴的時候,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可是我砍到我的筐裡實在裝不下了,就把我筐子裡的柴火倒到他的裡面了。”白墨說著還做了一個傾倒的動作,“然後……他就一直看著我,我沒理他就繼續砍柴了,或許之後我砍柴的時候,他也在看著我。總之當我把我那一筐打了個底的時候,他拿著一根細柴火突然向我刺來。我就連忙躲開了。”白墨一邊說著一邊移動身子,重複著當時的場景。
白墨伸出兩隻手在空中比劃著,“然後他繼續劈向我,我就這麼躲,然後他再砍,我就這麼跑。我的腳就一直在各個大樹的樹幹上來回跳躍,他根本追不上我。其間我也是聽了你們的話,一句話也沒說,哪怕他一直要打我。後來他實在是累了,便把手裡的柴扔進筐裡,揹著筐回來了。”說著右手的食指中指交替進行,在模仿雲清的動作,“我也不敢跟著他了,站在原地愣著,等了一陣,接著砍柴了,大概是之後三個多小時我纔敢往回走。差不多你們下午剛離開我就回來了。”
玄湖聽著越想越納悶,“怎麼會這樣呢?該不會是這裡有什麼習俗,自己的柴只能自己打吧?”
“怎麼可能!”朱虹卿反對道:“那姜奶奶可沒少讓我們幹活,要說打柴只能自己打,那別的事也應該只能自己做纔對啊。很明顯是沒這種習俗。”朱虹卿真是抓住一切機會來抱怨姜奶奶的“酷刑”。
“他用柴打你?”丹丹看著白墨,示意他回憶的仔細一點。
“嗯,沒錯。這怎麼了?用什麼不都一樣嘛。”白墨不以爲意地回答道。
“他天天打柴,應該不會連揮動個柴刀都覺得費勁吧……”丹丹右手抱著左臂,左手掌伸出向上攤開,一副準備說教的樣子。
朱虹卿插了一嘴,“那興許是他覺得柴刀太重了,柴火,還是細柴火,”說的同時看了眼點著頭的白墨,確認了一下細節,“就輕很多了,揮起來也能跟得上。”
“你說的有可能,但是假設是你,看到對方比你砍柴比你還快兩倍的速度,你還會在意跟得上嗎?”丹丹將左手移向朱虹卿的方向問道。
朱虹卿對丹丹的話沒有完全理解,一個勁的衝玄湖擠眉弄眼。
玄湖解釋道:“通俗點的說吧,白墨的砍柴速度比雲清至少快兩倍,那麼整個人的速度應該也是如此,反應起來的話,也比雲清要敏捷的得多,假設敏捷度是一種特性,當一個人敏捷比你高很多的話,你命中率自然就低很多了,這個時候你只能去賭用笨重的攻擊去擊打對方,因爲一旦命中的話,造成的傷害纔有可能合乎成本。如果明知道速度不是優勢,還一味地和對方去拼速度,肯定不是一個正常的戰鬥狀態。”
“你這解釋的還不如不解釋,我反而暈了。”朱虹卿搖著頭說道:“你的意思是,假設本身他就比我快,我還反而得換個更慢的攻擊方式?搞不懂。”
白墨衝著玄湖說道:“你這麼一解釋,我倒是聽明白了,雲清的行爲不是一個戰鬥行爲。”
丹丹高興地點了下頭,左手的手掌攤開化爲伸出食指在空中用力揮舞,“沒錯。”然後繼續說道:“你仔細想想,他要是真的想打你,爲什麼不在你剛開始跟著他的時候動手,難不成他想等你幫他幹完活再恩將仇報嗎?”
“對哦!要用重攻擊來打比自己快的對方,這樣打中的話就能傷到對方了!”朱虹卿雙手化爲拳與掌互相砸著,一個人在那裡唸唸有詞。
“你才反應過來啊,這段都過去了。”玄湖無奈地搖了搖頭。
丹丹衝朱虹卿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繼續說道:“所以雲清貌似是在試探你。尤其是在看見你敏捷的身手之後,他才萌生的這個想法。很明顯,如果他真是要攻擊我們,至少應該挑選我和小冰箱吧。”
“爲什麼是我啊?”朱虹卿舉起右拳,振臂一呼,“姑奶奶可不是吃素的!”
玄湖沒搭理朱虹卿,對著丹丹說道:“所以,由此而言,雲清或許有什麼難言之隱?又或許是想通過某種方式來與我們取得聯繫?又或許……我也不能確定,”轉頭對著白墨說道:“你怎麼看?”
“我覺得或許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白墨說道:“在他不確定我們值得他冒險暴露秘密的時候,他自然是不敢說話的。我是指用我們的語言。”
“沒錯。我贊同。”丹丹說道:“既然你通過了試探,相信他很快就會有下一步的動作。雖然時間緊迫,但我們不能盲目地冒進,只能做好準備,靜觀其變了。”